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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和他的统帅部正指挥的法国…军队,在阿尔萨斯、在洛林,在香槟,在南尼德兰拼死抵抗普奥联军的14万大军的进攻。在保证胜利的前提下,别说独…裁与专…制,就是牺牲我们的生命都是应该的。”
说道这里,尚未卸任的司法大臣瘫坐于自己的座位上,他静静沉默了好一阵,舒缓了之前的严厉语气,平静的说道:“记住了,大敌当前之际,我们雅各宾派内部爆发的任何一次内讧,都将是一场致命的灾难。在这一点上,无论是布里索、罗伯斯庇尔,或是马拉都与我持有相同的看法。如果你仍然不明白这些,我可以能推选你成为国民议会的代表,也能让你丧失坐到议员席的资格。至少,做一个纯粹的编辑记者,可以让你活着看到你和露西尔的孩子,长大成人。”
等到一脸铁青的德穆兰走出司法大臣的办公室后,丹东继续将自己锁在房间里。这一次,丹东有点懊悔自己没能听取罗伯斯庇尔的正确建议,后者曾坚决反对让天真浪漫,毫无心机又心直口快的德穆兰进入国民公会。
“因为这样会令卡米尔在不知不觉中竖立更多、更厉害的敌人!也许会有那么一天,你与我都不能再保护我们共同的朋友。”罗伯斯庇尔如是劝说道。对于暗中挑动德穆兰怼上安德鲁的幕后推手,身为司法大臣的丹东自然是心知肚明。
想到这里,丹东越发感觉罗伯斯庇尔目光敏锐,心思缜密。就连“人民之友”也对不可腐蚀者推崇备至,认为阿拉斯人是法兰西希望所在。而在这之前,马拉只对两个人表达过同样的赞叹,一个是丹东;另外一个就是安德鲁。
尽管手握大权的安德鲁,一次又一次的冠以国家或法律的名义,打击马拉以及他的簇拥者,而马拉也在不同场合公然抨击安德鲁的独…裁与专…制,但丹东非常清楚,双方依然保留了足够理智与某种信任,远没有达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无论是罗伯斯庇尔、丹东、马拉,还是安德鲁,大家都面对着共同的敌人,国内外的强大敌人。所以,曾为国家元首的安德鲁听任罗伯斯庇尔、丹东和马拉三人结成同盟,主导了巴黎地区的国民议会代表竞选。通常是罗伯斯庇尔口述,马拉进行发表,丹东负责实施。
对于布里索等人指控已经解散的叫做巴黎公社的幽灵,在此次巴黎代表的选举中,所玩弄的种种猫腻与不合法行为,远在抗德前线的安德鲁不做任何理会。因为马拉将所有候选人都刊登在自己的报纸上,他派出长裤汉支队好心提醒或是直接威胁选举人,不得将选票投给革…命的反对者。最终,得益于安德鲁的默许,甚至是纵容,布里索派成员中没有一个能从巴黎被选进国民公会,就连让索内也决定辞职重选。
丹东看了看左手边的大座钟,现在已是晚上7时二刻,他记得自己还有个饭局,那是与罗伯斯庇尔,还有马拉,三人约好了在孔雀街的小酒馆里吃晚饭。
孔雀街位于圣奥雷诺大道与国民议会之间,一个狭窄的背街小巷,这里有一家称作咖啡店的小酒馆。偶尔一次,罗伯斯庇尔发现这里的酒馆里有个非常隐蔽的后间,于是就将酒馆的后间作为自己与同志们商讨各种机密的好去处。
8月10日革…命之后,在后间的桌子旁边通常只坐着三个人。他们坐的椅子相互隔开,每人坐在桌子的一边,第四边是空着的。此刻大约是晚上八点钟,街上是亮的,这间房里已是黑夜了,只是天花板上挂着一盏带有油罐的油灯在为桌子照明。至于高科技的煤气灯,目前只在兰斯和香槟沙隆等地出现。
三人中的第一位面色苍白,神态严肃,他的脸颊习惯性的神经质地抽搐,这妨碍他微笑。他补了粉,戴着手套,衣服刷得笔挺,纽扣扣得整齐,浅蓝色上装上没有一丝褶痕;另外两位,一位是巨人,一位是侏儒。高个子那位不修边幅,穿着宽大的鲜红色呢上装,外衣敞开着,脚上是翻口长靴。他的头发胡乱竖着,嘴唇很厚,牙齿很大,拳头粗壮,眼睛明亮,笑容和善;小个子的那位面色发黄,坐在那里仿佛是畸形人。他朝后仰着头,眼睛里布满血丝,他穿着长裤、拖鞋和一件似曾是白缎子的坎肩,坎肩外面罩一件粗呢外套。(本段源自雨果《九三年》的三巨头外貌描述,节选并有改动)
第一个人叫罗伯斯比尔,第二位叫丹东,第三位叫马拉。
丹东抬起头,他那两只紧握的大拳头在相互敲打,仿佛在给自己鼓起勇气,他说:“我将在一个适当的时候,正式辞去内阁司法部长职务。与此同时,我会重申法律精神:国民议会代表不能在内阁政…府与军团统帅部中兼任主官超过半年。”
罗伯斯庇尔点点头,“我也会代表雅各宾俱乐部的全体会员,赞美乔治尊重宪法的崇高美德。记住,时间点必须是等到外国干涉军全部离开法国之后。”
马拉不屑一顾的嗤笑道:“啊哈,这就是你们这些法律维护者,想着在这场卫国战争之后,以法律的名义,逼迫安德鲁放弃20万军队的统帅权,以及大北方独…裁地位的合法手段?”
说着这里,人民之友脸色一正,他强调自己的观点,说:“这不可能!安德鲁绝不会接受这样的方案。”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前提是不能爆发一场内战。此外,安德鲁不能干涉自由新生法兰西的政治生活。”房间的其他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马拉笑了,他双手将面前的桌子一推,高声说道:“让他继续向北,向东,去布鲁塞尔,去科隆、去美因茨、去科布伦茨、去柏林,甚至是维也纳。这些都是他在立法议会里当众发出的誓言。”
罗伯斯庇尔与丹东相视一眼,继而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好了,进行下一议题,是否将布里索开除出雅各宾派俱乐部?”
……
第234章 瓦尔米战役(1,北上支队的遭遇)
大敌当前,雅各宾派内部依然保持着足够的团结力与凝聚力。北方统帅部申报前方急需的军需物资和兵源粮饷,巴黎方面从未加以拒绝或是斤斤计较,通常都是砸锅卖铁,按期按量的给予满足。在巴黎的内河码头,每天都有五艘满载军需物资的双桅商船,沿着塞纳河与马恩河,驶向香槟沙隆。
9月中旬,安德鲁曾指示军情局的间谍在洛林地区大肆散布谣言,说法军与联军正在举行停战和谈。为了尽早达成停火,北方统帅部动用了路易十六的财宝,去贿赂联军统帅布伦瑞克公爵。不久,巴黎方面也很快获悉此事。
为了配合安德鲁的演出,在内阁司法大臣丹东的倡议下,尚未解散的立法议会立刻就同意将没收来自杜伊勒里王宫,那价值5千万里弗尔的奇珍异宝打包后统统送到兰斯,交由北方统帅部自行处置。对此,议会和内阁对以安德鲁为首的北方统帅部只有一个要求:务必在9月末国民公会召开之前,将奥普联军全部逐出国境线之外。
对此,安德鲁欣然允诺。第二天,这位北方最高统帅安德鲁与总参谋长贝尔蒂埃签字批准了代号为“圣女贞德”的作战方案,并将作战权下放到马斯军团司令官蒙塞将军的手中,一场辉煌与荣耀的瓦尔米战役就此正式拉开了帷幕。
……
大雨过后,克里法特将军钻出师团级指挥官(少将)的那个专属帐篷。此时,灰白色的帐篷表面还在不停的滴着水。两个小时之前的那场暴风骤雨让帐篷里面也处处漏水,使得这位严格讲究军人仪表的普鲁士将军不得不将银白色假发戴着湿漉漉的头发上。
距离普鲁士指挥官不远处,一顶宽大的大行军帐篷里面传出4、5个军官激烈争论的声音,克里法特将军知道那是奥普联军的参谋们又在为某个鸡毛蒜皮的小事,相互之间进行着毫无意义的争吵。
“该死的,如果这种争执能冲破法国人设在瓦伦…梅隆库尔一线的防线,我会给这些混蛋晋升两级军衔!”克里法特将军一边忍受脑袋上的不适,一边愤愤不平的骂道。
那些夸夸其谈的随军参谋,都是奥地利总参谋长科堡元帅指派的。作为北上支队最高指挥官的克里法特将军,他有权不听取或是否决来自参谋官的意见,却不能将“这群呱呱乱叫的乌鸦”赶回20公里外的凡尔登大本营。
所以,指挥官选择了绕过坏鸟们,无视这些参谋的存在。
在前往前沿阵地的途中,克里法特将军拒绝了少校副官递来的羊毛大氅。按照腓特烈大帝的森严军令,战场上的普鲁士军队,无论上至国王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