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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鱼在旁边嘟囔道:“其实我也想有牵挂。”
杨元庆又好气又好笑,回头给了他一拳,“你小子,闭上你的鱼嘴!”
杨元庆又安慰康巴斯几句,这才斜睨一眼胖鱼,“说吧!你这条肥鱼,你又有什么打算?”
胖鱼眨眨小眼睛笑了起来,“其实我刚才和老康已经说好了,我把这次赚的钱全部投给他,他的店铺里将来有我一份,我觉得老康确实很会做生意,一对破瓷瓶居然被他捣鼓成上万两银子,他简直就是财神爷转世,康财神!”
杨元庆伸手抽了他一个头皮,笑骂道:“那是晋王看在我的面子好不好,你以为他会睬你?还有你们的马,要不是我去给突厥人说,你以为他们会卖给你战马?你小子居然把我忘了。”
胖鱼捂住脑袋道:“我当然知道是你,但我敢说吗?万一你要分一杯羹怎么办?”
杨元庆和康巴斯都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个死胖子,谁说他没有心眼?
就在这时,一名宫女在门口道:“杨将军,我家王爷找你,在前堂!”
“我这就去!”
杨元庆点点头,又吩咐他们道:“既然有钱了,你们尽快去找店铺,店铺找到就搬出去,明天我要去仁寿宫,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胖鱼替我把五百黄金一一抚恤好,然后你们就回大利城,到时我自己直接回去。”
“将军,放心吧!我们心里有数。”
杨元庆又重重一拍康巴斯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老康,好好干,在京城有什么难处直管去找杨府,他们会帮你解决。”
康巴斯心中感动,他默默点了点头。
杨元庆转身便向前院而去了。
.........
回到前堂,只见杨昭端着一大盘水果,一边吃,一边好奇地上下端详一只布包,杨元庆一眼便认出,正是他放在杨府的那只布包,杨玄挺又把它送回来了,只是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晋王府?
杨昭见杨元庆回来,便笑道:“这是刚才杨府派人送来的,说是你的东西。”
他又有点好奇地问:“这里面是什么?感觉沉甸甸的。”
“是我的军功!”
杨元庆笑了笑,“里面装满了石灰。”
“石灰?”
杨昭不理解,石灰和军功有什么关系?他疑『惑』地望着元庆。
杨元庆解开布包,里面是一只木箱子,他笑道:“石灰里是一颗人头,西突厥达头可汗的人头,殿下要看吗?”
杨昭吓了一大跳,连连摆手,“不!不!我不看。”
他忽然反应过来,眼中蓦地睁大了,惊讶地问:“你是说.....这里面是西突厥步迦可汗的人头?”
杨元庆点了点头,他淡淡一笑道:“这是我的军功,我想圣上一定很想亲眼看一看。”
“我可以替你呈给皇祖父,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去仁寿宫,你和我一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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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贺若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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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悄然降临,平康府的贺若府前依旧是一片狼藉,被斩断的长戟横七竖八躺在地上,长子贺若胜下令不准收拾,并用一条白布将破碎的长戟围了起来,今天贺若府被打了脸,兄弟贺若锦被打成重伤,这口气他无论如何咽不下去。
天刚擦黑,一辆华丽的马车在二十几名骑士的护卫下,缓缓驶进了平康坊,马车车辕上挂一盏灯笼,在黑夜中,橘黄『色』的灯光格外醒目,灯笼上有三个黑字——‘宋国公’,宋国公是贺若弼的爵位,这辆马车正是贺若弼回家了。
贺若弼已在开皇十九年高熲案中被免去官职,但杨坚仍旧厚待于他,保留他宋国公的爵位和上柱国勋官,保留他的三千食邑,使他依然在大隋王朝地位高崇。
这次杨坚病重,贺若弼在一个月前便去了仁寿宫,但他并不是一直在呆在那里,其间也会回家住上两天,享受一下娇妻美妾,然后再回仁寿宫,今天他思念爱妾,正好回家。
马车进了平康坊没有多久,却忽然停下了,凭着直觉,贺若弼感觉并没有到府前,怎么会停下了?
“有什么事吗?”他有点不悦问道。
“大将军,府门前好像有异常!”
“什么异常?”
贺若弼心中很不高兴,也很不耐烦,他对几名爱妾的美妙肉体已经有点急不可耐,这个时候又出什么事?
“大将军,你还是看一看吧!”侍卫的声音有点紧张了。
贺若弼探头向府门前望去,本来眯缝的眼睛顿时瞪大了,嘴不自觉张开,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府门的列戟竟然横七竖八倒了一地,而且全部被折断,两座戟架也倒在地上,破败得就像两个落入土匪窝的女人。
贺若弼推开车门大步走下,在府门前走了一圈,当他看见门上钉着箭矢,还有折成两段的宋国公府牌匾,孤零零地靠放在大门边,他眼中里开始燃烧起了熊熊怒火,不管是什么原因,什么理由,他竟被如此羞辱,实在让无法忍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贺若弼暴跳如雷。
这时,府门开了,他的长子胜和三子驹闻讯奔了出来,他们跪在父亲面前放声大哭,“父亲,你若早回来两个时辰,就不会这样了!”
“别哭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老二呢?”贺若弼发现次子锦不在,他心中有种不妙之感。
“父亲,贺若府被羞辱,是杨素的孙子所为!”
“杨素!”
贺若弼愕然,他可是杨素的舅子,杨素的孙子怎么会来砸自己的府门?这里面难道有什么缘故了,贺若弼毕竟已经六十岁,不再像年轻时那样火爆,他开始觉得这里面不是那么简单。
“你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贺若胜擦去眼泪道:“父亲还记得四年姑母托付的那件事吗?”
“哪件事?”贺若弼一头雾水问。
旁边贺若驹接口道:“当时姑母托我们去收拾杨素庶孙的『乳』母,后来我们向父亲禀报过,后来父亲去找杨素道歉,被拒之门外,父亲,还记得吗?”
贺若弼有点记起来了,四年前是有这么一桩事情,妹妹贺若云娘让自己的三个儿子替她出气,烧了杨素庶孙『乳』娘的房子,老二还打伤了那个『乳』娘,这件事后来闹得很严重,云娘也被休了,最后导致他和杨素的对立,他一直认为,杨素是在借题发挥,是想和自己划清界线。
“锦儿!”
贺若弼心中一惊,他忽然反应过来,“老二,他人呢?”
“父亲,二弟被打成重伤,几乎丧命!”
贺若弼眼睛一下子红了,他发狂般地向府内冲去,“锦儿!”
床榻上,贺若锦刚刚苏醒过来,浑身包得像粽子一样,一只胳臂没有了,一根大腿骨被打断,下巴底有一道深深的血痕,气息微弱,目光里充满了绝望。
“父....亲!”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贺若弼最喜欢这个次子,次子出生时,贺若弼梦见花团锦簇,便给他起名为锦,希望他能继承自己的衣钵,从小对他也是最为疼爱,此刻,他见儿子重伤若斯,已成废人,贺若弼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拳头捏得指节发白,眼睛里已经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深深的仇恨。
“父亲,二弟叫你。”贺若胜小声提醒父亲。
贺若弼连忙低下头,将耳朵贴在儿子嘴上,“要给爹爹说什么?”
“给我....报仇!”贺若锦艰难地吐出这四个字。
贺若弼重重点头,一字一句道:“你放心,我会用杨元庆的人头来给你做『尿』壶!”
.......
房间里,贺若弼背着手来回快步疾走,此时他已经没有心思找小妾亲热,大门口那断裂成两半的牌匾,像针一样地刺他的心,如果是平常人家,他早就上门兴师问罪了,可对方偏偏是杨素之孙。
他知道杨元庆,五年前被圣上深为赏识,赐剑金鳞,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