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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胶东呢?陛下如何评价?”黑夫求问叶腾。
叶腾捋着胡须,竖起右手大拇指道:“还是一个字,善!”
善就是好,但能得到秦始皇这个评价,实在是不容易啊……
黑夫从皇帝进入胶东,便在下密盐滩展示自己的治理成果,到夜邑让陈平闾左三呼万岁,对皇帝歌功颂德,搞足了形象工程。
皇帝毕竟没见过后世更夸张的,所以还是很吃这一套。
中间在芝罘岛,差点被方术士抢了风头,幸亏他们运气差了点,没等来海市蜃楼,又被黑夫截胡了关键人物徐福,屡屡让皇帝失望,丧失了竞争的本钱。
黑夫才能把这场寻仙长生之旅,重新拉到“问苍生”的正轨来。
即墨公学的教育,冬日里一碗热腾腾的白菜豆腐汤,提议设立工农实用之学,最后是对诸田的迁徙。相比于守旧的薛郡和闹哄哄的临淄,秦始皇看到了一个在黑夫整治下,欣欣向荣的胶东。
皇帝安排黑夫来任郡守,一年内,黑夫便交上了一篇令人满意的答卷,更难得可贵的是,很多制度,都能作为全国典范,加以推广。
“现在皇帝应该知道,我不仅能出将,假以时日,亦能入相了罢……”
黑夫暗地里琢磨,却在送秦始皇离开即墨时,被唤到了御驾前!
……
秦始皇还是老样子,对赏罚都十分谨慎,他没有过多表现出对黑夫的勉励和夸赞,只是在提醒黑夫“一年内剿灭海寇”的限期后,忽然问了黑夫一个问题。
“卿莫非还未有字?”
黑夫一愣,垂首道:“臣出身低微,成年时连氏都没有,更别说表字……”
表字,是贵族男子的专利,正所谓“冠而字之,敬其名也”。加冠之后“表字”就会替代“名”,成为寻常的称呼。
陵于战国后,一般的小贵族地主都有不起字,得大贵族才有,比如张良字“子房”,项籍字“羽”。张苍的“子瓠”,则是荀子在他成年礼时取的。
像黑夫、刘季这样的大老粗,名都取得那么随意,更别说字了。
黑夫虽然发达了,却也没想到要给自己弄个字。
秦始皇大笑道:“如此甚好,卿如今已是封疆大吏,爵为大上造,位已尊崇,岂能无字?朕今日且赐你一字!”
群臣皆惊,连黑夫也被颇为诧异,他想过,秦始皇在对胶东之政称善,会怎么犒赏自己。
或许是口头褒奖,或许是赏金若干,却没料到,居然是赐字!
虽然知道这是手段,但黑夫依然有一丝感动,他努力压着自己的情绪,垂首惊慌失措道:“臣何德何能?敢得陛下赐字?”
这是为臣者该有的惶恐作态,但皇帝说的话,是不容置喙的,也无法收回的。
“李信的字,亦是朕为他取的。”秦始皇想起了自己的爱将,白马黑犬,李信已为候,但黑夫在胶东做的这些事,亦有大功,他年纪太轻,封侯尚早,但可以用其他方式,表示优宠。
秦始皇沉吟片刻,似在思索怎么取合适,黑夫心里想的却是,听说表字不能乱取,一般都要与名相互对应。比如端木赐名赐,字就是子贡;孔丘名丘,字为仲尼,尼,就是他出生的尼山。
所以,秦始皇会怎么给他取字呢?
“不会是黑板或是子厕吧……”
黑夫想起当年秦始皇笑眯眯问他是不是“公厕校尉”,不由头皮发麻。
却不料,秦始皇打量了一眼四周后,指着庞大队伍身后的城池道:
“即墨!”
“啊?”黑夫和群臣疑惑地抬头。
却听皇帝大笑道:“黑者,墨也,黑夫治即墨甚善,字亦即墨,可为佳话矣!”
第0545章 兔死狐悲
秦始皇三十二年一月初,春风拂过,冰封的济水恢复了往日生机。
在临淄郡济水北岸,有一狄县,和齐国其他县一样,狄县最大的一家豪强亦是诸田。同样出自田成子七十多个儿子的田儋,以及其从弟田荣一家,他们在父辈时分家,但就在一条街,东西两府皆豪,往来也没有受丝毫影响。
田氏兄弟作为当地豪强,虽然高门大户,却不敢与夜邑田氏比声名显赫,也不敢与即墨田氏的富裕相提并论,他们就是一区区县豪。
然田儋、田荣早在齐国尚存时,就喜欢与轻侠嬉游,颇得游侠儿敬仰,能得人。狄县虽然归了秦朝,但县令、尉、丞办事,依然要仰仗田儋出面,不然的话,政令就难以在市井推行。
这几日,田荣去了趟临淄,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拜会了从兄田儋。
仆从将他带到了片空阔的场地,细沙铺地,立有箭靶,一边摆放着两个兰锜,兰锜上摆着各类兵器,最多的便是剑——天高皇帝远,秦朝的收兵令,似乎对狄县田氏没有任何影响似的。
田儋好武艺,衣着打扮,不似富豪,却似轻侠,每日清晨都会起来练会剑技,此刻也不耽误。见田荣过来,直接将一柄木剑抛给他,二人相对一作揖,便举着木剑,开始了较量。
田荣一边配合着田儋动作,嘴里却不停,说完他的见闻后,一个劲地感慨道:“太惨了,兄长,胶东诸田真是太惨了!”
田荣说的,自然是胶东诸田被连根拔起,迁往西方一事!
二人几个回合较量下来,喝水休息的时候,他告诉田儋:“秦始皇帝将胶东诸田,按照迁徙次序,排列为第一到第八,以之为贱氏,我还在街边看到了即墨田氏的家主田角、田间。”
诸田有自己的交际圈子,狄县田氏和即墨田氏,还有点宿怨,但毕竟大家都一个姓,外敌在时,那些仇恨也就记得不深了。
田荣描述道:“彼辈早没了即墨大夫的威风,一路来虽然还有车坐有马骑,但也落得一身黄灰,狼狈不堪,更别提后边长长的队伍。田氏子弟徒步而行,后面则是不愿意背弃田角田间的门客宾从,扶老携幼,缓缓而行。从胶东到临淄,这才走了百多里路,便苦得不行,去到关中北地郡,不知得死多少人……”
听着田荣的叙述,田儋却不言语,默默抽出一支箭,接过儿子田市递过来的弓,摸了摸他头,这才道:“你可替我敬了田角兄弟一盏酒?”
“敬了,还送了一万奉钱。”
一万钱对田荣而言,只是九牛一毛,他凑近后道:“兄长,田角还让我传话给你。”
“他说了什么?”田儋将箭矢搭上弓,闭上一只眼睛,似在瞄准箭靶。
田荣道:“他说,田齐如树,如今大宗之干已亡,枝叶皆将凋零掉落,只是个先后问题,胶东先落,狄县必从之,吾等兄弟,还是早作打算为妙……”
田儋手里的箭久久没射出去,半晌后笑道:“田角这话倒是说得有趣,他家大祸临头时,为何不见反抗,反倒来怂恿我家?再说了,放眼齐地诸田,难道还有谁比吾等谋划更远的么?谁也不知道,七年前被说成染病而死的阿横,还有我家的众多宾客,是去了何处!”
这是狄县田氏的秘密,田荣还有一个亲弟弟,叫田横,田横比二人更好结交朋友,年少气盛,最痛恨秦朝。七年前齐国灭亡时,田横带着一批人,随宁死不降的雍门司马乘船出海,后来才慢慢联系上两个哥哥。
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田儋田荣自己当着秦朝的“顺民”,与官府合作,却让田横在近海盗寇里呆着,对外则说他已经病死了,甚至还做了副空棺椁,埋入田氏墓地,以掩人耳目,田横也在海外用了化名。
狄县田氏每年都会偷偷资助雍门司马和田横粮食兵器,他们家是有后路的,这一点,或许即墨田氏的田角早就打听到了吧?
田荣似乎有些松动,劝道:“兄长,胶东诸田遭迁徙,固然与胶东郡守脱不开关系,诸田皆言,此人名黑夫,又被秦始皇赐字即墨,真是黑上加黑,但这未尝不是秦尽迁豪贵的先声?寒冬若至,凋零的可不止是一株树木,或许很快,临淄等郡的诸田,也要遭到强徙,子弟沦为迁虏,相望于道了……”
他激动地说道:“今等亦亡,反亦亡,与其苟活,不如乘着秦人还未对我家动手,奋起一搏!齐地四郡,几十家诸田正因胶东之事震惊,物伤其类,若兄长高举义旗,则诸田必以我家为首,杀郡县秦吏以应,可得数万之众。再加上阿横引海外轻侠归来,则事可成,齐可复矣!”
嗖!田儋手中的箭离弦而出,却射偏了,昔日百发百中的田儋,今日居然脱靶了?他的手上虎口,甚至多了一个裂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