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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师到了,阿鲁台带着鞑靼人跑了!’
本来热血满腹、慷慨赴死的仆从军,冲锋的步伐顿时就缓慢下来,他们彼此面面相觑,互相问道:“听清了吗,说太师带着他的嫡系跑了……”
“不会吧,太师为什么要跑?”还有许多人,沉浸在热血中不可自拔。
“明军到了呗。”头脑清醒的已经彻底明白了。
“啊!我说他为什么突然发善心,原来是让咱们当替死鬼!”这下,就连蠢货都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包围西城的各处阵线上,仆从军发起的十几波进攻,居然同时停滞下来。仆从军将士木然站在街道上,纷纷回头张望,果然看到东面城墙上,只有孤零零几面旗帜,在风中瑟瑟发抖,却不见一个人影。
“他们跑了……”最后一丝侥幸被城头上的景象击得粉碎,所有仆从军的脸色都难看极了,就像是深夜遇大雨、幸好有好心人留宿,醒来却发现菊花被他爆掉一般……有些感情脆弱的仆从军,已经开始抱头痛哭起来。
这种被侮辱、被欺骗、被损害的情绪,在仆从军中快速蔓延,所有人战意如沸汤泼雪,彻底无影无踪,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跑……
可是哪里能跑的了?那些本已伤痕累累、筋疲力尽的守军,此刻却像猛虎一般,从小巷胡同内、从残垣断壁中、从隐蔽的地道里冲了出来,血红着双眼,高举着兵刃,朝毁坏他们家园、杀害他们兄弟的刽子手扑了上去!
“杀啊!”杀声震天,守军好像从四面八方冲出来,那些本来就已经战意全无的仆从军,哪里还有抵抗的勇气,齐刷刷转身撒腿逃跑,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这时,那些不顾军令,还在城内四处劫掠的鞑靼人,也彻底懵了。听到那满城的喊声,他们才知道自己辜负了太师的爱。赶忙背着抢到的细软财宝、铁锅铁铲,纷纷朝东城夺路而逃。
等他们逃到城门,却全都傻了眼,只见东城门外,明军已经杀到了,兵甲耀目、铁骑凛凛,旌旗如云,不知其数……
鞑靼人赶忙调头,想要从别的方向出城,迎面却碰上了从西面逃过来的仆从军。
鞑靼人还搞不清状况,颐指气使道:“快过去顶住!”
仆从军纷纷拔出兵器,冲了上来。鞑靼人不由松了口气,心说,有这帮蠢货顶一顶,逃走的希望要大很多……
然而,当双方碰到一起,仆从军手中的弯刀,却狠狠地砍向了他们的头上!
第一千二百零八章母女
鞑靼人还没反应过来,仆从军便举刀砍了过来。鞑靼人身上全是掠夺来的东西,基本连兵刃都没有,被仆从军砍瓜切菜,登时死了一地。很多人临死前,还不甘心地气愤质问:“贱种,为何要杀我们?!”
“杀的就是你们!”仆从军将士,把对阿鲁台的憎恨,全都发泄在这些鞑靼人身上,杀死了还不解恨,还得再捅一刀!
鞑靼人自然不能引颈就戮,剩下的人赶紧用铁锅铁铲,抵挡住仆从军的砍杀,然后双方你死我活地厮杀成一团。
守军将士冲到近前,看到鞑靼人和仆从军在自相残杀,一时间不由都傻了眼,不知道到底是该进攻还是观望?守军将士自然是倾向于亲自动手、报仇雪恨,但他们毕竟兵力不足,派人去联系城外的明军,希望一同发起进攻,消灭城中的敌军。
然而城外的明军却回话说,先围观他们狗咬狗,等分出胜负再说……
这真是一场龙争虎斗,鞑靼人战力高,但仆从军人数多,而且还有愤怒加成,在付出了七八千人的死伤后,仆从军全歼了还滞留在城中的一万鞑靼人,然后便丢下兵器,跪地投降了……
随着仆从军跪地投降,持续一个多月的大王城攻防战,终于以守军大获全胜告终,在地道中躲了数日的老弱妇孺,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
宝音和萨娜穿过欢呼哭泣的人群,人们看到宝音,纷纷俯跪于地,顶礼膜拜这位大王城和河套的守护神,许多妇孺满眼泪水的向宝音伸出双手,乞求得到她的赐福。
宝音十分耐心地对百姓赐福,闻讯而来的百姓却越来越多,萨娜看这样下去,等天黑也走不出这条街,便大声说道:“今日别吉还有要事,诸位还是请先让让吧!”
老百姓闻言,马上便让开一条去路,宝音对众人温言勉励几句,这才得以脱身。走出人群的视线,宝音无奈摇头叹气,似乎感到颇为苦恼,但旋即想起什么,那张宜喜宜嗔的俏脸上,又绽开了甜美的笑容。
萨娜一看宝音脸上的笑,就忍不住嘟嘴道:“就算是快要见到额驸了,也不用这样吧……”
“我就是高兴,怎么了?”卸下心头的万斤重担,宝音心情轻快,故意跟萨娜逗起嘴来:“人家的援兵这不都到了吗?你的嘴巴上,怎么还能挂个油葫芦?”
“他们的援军来得也太巧了!”萨娜愤愤地瞪着宝音:“我终于懂了,你们早就串通好了!”
“你还是不懂。”宝音忍不住得意地笑道:“以我们两个的聪明程度,还用得着串通吗?”
“那你们怎么会配合的这么好?”萨娜不信道。
“知道什么叫,心有灵犀一点通吗?”宝音笑着又挑一下萨娜的下巴,得意地揽住她的脖颈道:“我知道他会在最恰当的时机出现,那么只要我营造出这个时机来,他自然就会出现。”
说说笑笑,两人来到城西一处隐蔽的宅院中,进到后院,侍卫在杂草重生的地面上一阵摸索,才掀开整块的草皮,又铲去浮土,竟然露出一块铁板来!若非事先知情,恐怕永远都不会有人发现这块铁板。
然后侍卫用刀柄,在铁板上敲击起来,敲击声长长短短,显然是在发暗号。
发完暗号,侍卫便退到一边,神情紧张地等待着。自从开战以来,不管战局顺或不顺,从来都淡定自若、从不慌张的宝音,脸上竟然浮现出紧张的神色……看的一旁的萨娜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别吉还是正常人……
等了片刻,铁板下传来沉闷的轧轧声,继而,那沉重的铁板缓缓向两边分开,竟露出一个井口大小的洞口来!
洞口中有灯光透上来,侍卫赶忙朝下头喊话道:“巴图、德勒克,我们已经赢了!可以上来了!”
听到这一声,地洞中的人才彻底放心,几名公主府侍卫爬出洞口,其中一人背上,还背着个满头小辫子的女孩儿,那女孩儿大约六七岁,肌肤白嫩如瓷、模样伶俐可爱,双眼紧闭,就像睡着了一样。
“阿蘅,你怎么了?”看到女儿上来,宝音赶紧上前,想要抱住她,却见她紧闭着眼睛不睁开。宝音登时花容失色,那颗平素里冷静睿智、镇定无比的心,一下就乱成一团。
却听小女孩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声音与泉水一般叮咚清脆:“娘亲,你可真笨,从下头上来当然得闭着眼,不然会瞎的。”
宝音登时满脸黑线,声音充满郁闷道:“现在是阴天,用不着闭眼……”
“我在下头又不知道,当然要小心为上喽。”小女孩这才睁开眼睛,那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里,满满都是狡黠灵动,看着宝音气鼓鼓的样子,她伸出一双小手,奶声奶气道:“娘亲抱。”
“哎……”宝音登时便没了脾气,一把抱过女儿,紧紧搂在怀里,亲了又亲,吻了又吻。
一旁的萨娜暗暗偷笑,这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这时,马车来了,宝音抱着阿蘅上了车,阿蘅问道:“娘亲,我们是要去见爹爹吗?”
“你怎么知道?”宝音吃了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还不到七岁的女儿,不知她是怎么知道的。
“娘亲上次笑得这么好看,是那年在京城和爹爹一起时……”阿蘅很认真地回答道。
“扑哧……”萨娜忍不住笑出声来,宝音春风满面、桃花带笑的样子,确实是平时难得一见。
“那时候你才三岁!”宝音揉着阿蘅的小脑袋,摇头不已。
“我就是知道。”阿蘅得意洋洋的样子,跟宝音简直如出一辙,她欢天喜地道:“真的是爹爹来了?阿蘅终于又有爹爹了!”
宝音闻言心中一酸,算起来,这孩子竟然只和王贤见过两次,一次还是出生时,另一次则是那年先帝迁都,她去北京朝贺,才让女儿和她的父亲相聚了不到一个月……
宝音不由替女儿委屈得不得了,当然也免不了替自己委屈起来。如是一想,她把车帘一掀,对驱车的侍卫道:“不去了,我们回府。”
“啊,娘亲,可是我想去啊!”阿蘅登时瘪下小脸,可怜巴巴地央求道:“就让我去看一眼吧。”
“……”宝音搂住阿蘅,好一个心酸,然后才柔声道:“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