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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燧说完,场中一片鸦雀无声……
这是朱高燧一直以来的夙愿,甚至是他想当皇帝的动力之一。如今虽然不是理想中的场合,但能说出这番话来,还是让他激动得满面涨红!
见群臣像吃了耗子一样的表情,朱高燧不悦道:“怎么,你们敢反对不成?”
“臣等……不敢。”群臣本着‘你高兴就好’的心思,哪里会吃饱了撑地反对他。
朱高燧哼一声,冷笑道:“谅你们也不敢。”说着看一眼‘礼部尚书’道:“记下来了吗?”
写起居注的官员心中一万种神兽奔涌而过,手中笔无意识地在纸上写了一个又一个的‘日’字,等他回过神一看,起居注已经被自己涂成了大花脸。赶忙低下头,换一页,潦草地记道:‘夜,上大婚,后乃男子,上曰:自即日,天下人两情相悦者,不拘男女,皆可结为夫妻……’
朱高燧这才心满意足地挽着皇后的手,进了洞房,至于里面如何合卺,如何交泰,就不是外臣可以知之的了。
“哎……”众大臣看着红烛高照的‘交泰殿’,纷纷摇头叹气道:“陛下这是胡闹啊!怎么能把男宠封后呢?”
“是啊,当初汉武帝想让韩嫣当皇后,幸好有太后阻拦,可是本朝哪有太后啊……”
“咳咳……诸位大人。”一名头脑还算清醒的官员,忍不住吐槽道:“还当真了?”
一句话惊醒了过于投入的众人,他们才醒悟到,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场儿戏罢了,不禁纷纷垂头丧气,有人忍不住嘟囔道:“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皇后就是男的又如何?”
“是啊,让我娶个男的都可以……”旁边人深以为然,忍不住叹气道:“只可惜……”
众人正在自伤,信使从外头满头大汗进来,看看批红挂绿的院子里,愣了一下问道:“什么情况?”
“你出城的工夫,皇上已经大婚了。”旁边人告诉他道:“而且皇后还是个男的……”
“啊!”信使愣了一下,旋即提起正事儿道:“太子已经回话了。”
“如何?”众人这才想起,这才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太子说,不能和谈,只能无条件投降……”信使道。
“啊,这种事我们可做不得主。”众大人面面相觑道:“得赶紧禀报陛下。”
“陛下正在洞房呢,谁敢打扰?”有人摇头道:“还是等明日再行禀报吧。”
“不行,万一太子等不到答复,明日攻城怎么办?”兵部尚书断然道:“城里的官兵已经跑了一半,剩下一半没跑,是在盘算着拿咱们的人头换赏钱!”
“那必须叫起皇上。”众人马上同意了意见,可是谁都不敢当那个出头鸟,唯恐被已经变态的朱高燧杀掉。
“甭担心,他不是当皇上上瘾吗?”写起居注的礼部尚书自信道:“半夜里被叫起处理军情,也是皇帝的一种体验啊!”
众人深以为然,便一起到‘交泰殿’外大声叫道:“皇上,请以国事为重,爱惜龙体啊!”
果然,不一会儿门开了,朱高燧穿戴整齐出来,冷声道:“什么事,在朕的大婚之夜吵吵嚷嚷?”顿一顿道:“要是没什么正事,朕斩了你们的狗头!”
众大臣唯唯诺诺,将太子的话禀报给朱高燧,朱高燧听了沉默半晌道:“朕可以降……”
众人虽然意外,但还是悄悄松了口气。只是又听朱高燧话锋一转道:“但朕有个条件……”
众人的心一下提起来,唯恐他又出什么幺蛾子。
“朕要一个月以后,才能投降。”朱高燧沉声说道。
“皇上,这恐怕办不到……”那信使忙劝说道:“那边的意思是,皇上明日一早就得投降,不然他们就不接受了……”
“是啊,皇上,既然决定了,就痛快点儿吧。”众人也纷纷劝说道。
“十天……”朱高燧退一步,满脸不爽道:“总不能让朕连十天的皇帝都当不成吧!”
“……”众人这才明白朱高燧的心思,不由大加鄙夷,兵部尚书劝道:“陛下,迟则生变啊,现在城中军心不稳,不少人想拿陛下的性命换取前程,拖上十天,后果不堪设想啊!”
“唔。”朱高燧神情明显一变,果然不再坚持道:“那就……三天如何……”
众大臣摇头。朱高燧再让一步道:“两天,不能再短了……”
众大臣依然摇头,吏部尚书苦劝道:“陛下,两天时间,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何苦来哉呢?”
朱高燧双目喷火,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不容置疑道:“明日午时以后,至少要让朕的皇帝当满一整天吧!”
“哎,陛下这又何苦呢?”见他这样,众大臣终于同意了,只是对他非要坚持当满一整天皇帝,仍然很不理解。
“朕要比完颜承麟当皇帝的时间更长……”朱高燧说完这一句,丢下面面相觑的众人,转身进去。
“这个完颜承麟是谁?”许多人满脸懵懂,齐刷刷望向礼部尚书,他是正经举人出身,学问还是很好的。
礼部尚书叹了口气道:“金末帝完颜承麟,在位时间仅半日,乃迄今为止在位时间最短的皇帝……”
“哦,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这下明白了朱高燧的执念,男人怎么能被冠上‘史上最短’的称号呢?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出降
翌日临近中午,太子率军在城下静候。
城内,赵王最后一万多军队已经集中起来,在大街上列队,等候朱高燧的身影出现。
‘皇宫’中,朱高燧一身龙袍,和他的新婚‘皇后’对坐。
太监端上一杯酒来,‘皇后’茫然地看着朱高燧,不明所以。
“梓童,朕投降后,你难免受辱。”朱高燧叹口气道:“为了朕的体面,也为了你自己的名节,喝了这杯吧。”
“这是毒酒?!”‘皇后’就是再无知,也明白过来了,一下子蹦起来,粗着嗓子吼道:“我不喝!”
朱高燧皱了皱眉,几个太监便从‘皇后’身后把他按住,撬开他的嘴巴,就要往里灌酒。
“朱高燧,你个死变态!”‘皇后’挣扎不得,破口大骂道:“昨天让我干你屁眼时,就该一棍子抽死你!”
见朱高燧变了脸色,太监赶忙将酒灌进去,‘皇后’被灌了毒酒,依然破口大骂了好一会儿:“你不得好死!”“下辈子还让人干屁眼!”依然不见断气。
朱高燧铁青着脸,抽出剑来捅进了‘皇后’的胸口,鲜血喷涌而出,污言秽语才戛然而止……
朱高燧看看手中带血的宝剑,横过来架在自己脖子上,对躺在地上,有出气没进气的‘皇后’笑道:“梓童,你又何苦如此,朕只不过让你先走一步,这就来追上你了……”
朱高燧啰哩吧唆这么长,太监们早就反应过来,慌忙夺下他的宝剑。朱高燧也没有激烈地挣扎,只是叹了口气道:“难道朕连死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不管怎么说,朱高燧身边的太监都照顾了他十几年,感情还是很深厚的,闻言纷纷跪下哭道:“陛下,不要冲动啊……”
“哎……”朱高燧长叹一声,罢了看一眼呆立在一旁的礼部尚书,咳嗽一声问道:“可都记下来了?”
那官员这才明白朱高燧这番做作是为何故,赶忙在起居注上记载道:‘真龙元年六月初七,败局已定,上不忍见无辜受戮,决意出城请降。临行,鸩杀皇后,又欲自戕,为众官所阻,上掩面长涕……’
写完之后,朱高燧伸出手来,那官员赶忙把起居注送到他手中,朱高燧便翻看起来,每个字都看得十分仔细。看着上面记载的一件件、一桩桩事宜,他竟流露出满足的神情,半晌方合上起居注,叹道:“不虚此生了……”
午时,通州城门洞开,一头健硕山羊拉着一辆小车,缓缓从城中而出,车上坐着披散头发,赤脚白衣的朱高燧。
朱高燧身后,跟着他的一干大臣,那礼部尚书自然也在其列,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心说,起居注还应该再加上几个字‘上弃冠跣足白服,乘羊车出城而降,国一日而亡。’这样才算完满。
朱高燧的羊车,穿过太子军的人山人海,行了足足站茶工夫,才来到那面中军大旗下。
大旗下,太子身穿金甲,端坐在八匹黑色骏马拉的庞大战车上,目光威严地俯瞰着朱高燧。
朱高燧也看着做威严状的太子,心中竟生出几分讥笑:‘这排场、这金甲,让这头猪穿着真浪费……’
“呔!大胆!”朱高炽身旁的众将领齐声低喝道:“见了殿下还不下跪!”
朱高燧这才不慌不忙地下了羊车,双手举起赶车的鞭子。跪在尘埃中道:“亡国之人朱高燧,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见状闻言,眉头紧皱,恼火之意十分明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