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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者的牢骚自然不会对当权者有多大影响,当所有人都以为两人就这样井水不犯河水,不会有任何交集的时候,事情突然发生了!
这日三更时分,王贤处理完军务,正走在院中,准备回房歇息。戴华打着灯笼在头前引路,穿过一段甬道时,戴华突然警惕起来,抽出兵刃厉喝一声:“什么人?!”
话音未落,两人便飞速就地打滚,离开了道路中央!戴华手中的灯笼也应声熄灭!
几乎是同时,十几支羽箭,带着破风声嗖嗖射在地上,发出噗噗的声音!
紧接着,数支火把扔了下来,十几个黑衣人从院墙上跳下,借着火光举刀朝堪堪躲过暗箭的两人砍去!
戴华猛地从地上跳起,举刀与刺客战在一处!王贤也拔出兵刃,警惕地注视着四面八方的敌人!
那些黑衣人武功十分了得,戴华竟不能力敌,被杀得退后不已!王贤也不得不加入战团,拼命抵挡敌人的进攻!
但敌人太过厉害,不一会儿,两人便招架不住,王贤手中长剑被磕飞,戴华手臂也中了一剑,眼看就要死于敌人刀下!王贤不甘心地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取我性命!”
“哼哼!”一名黑衣人的头领怪笑一声道:“就让你做个明白鬼,告诉你,你得罪了我们军师,只有死路一条!”说完手一挥,喝道:“杀了他!”
“谁敢?!”忽然一声暴喝如晴天霹雳,一条彪形大汉从天而降,高举着铁锤杀入战团!不是刘信又是何人?!
刘信的身后,还跟着十几名武艺高强的士卒,正是跟他一起巡夜的士兵,这些人一加入战团,战局马上逆转,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刺客,一下子就招架不住!
这时候,整个院落都被惊动了,越来越多的护卫涌过来,那为首的刺客勉强抵挡了几个回合,便低喝一声道:“风紧!扯呼!”
这一声之后,那十几名刺客便且战且退,转过一个弯去,更是直接撒腿就跑,在被包围之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刘信带人追了一段,也没追上刺客,又担心王贤的安危,便转回到甬道,只见这里已经被上百名护卫团团围住!刘信分开众人,进去内里,看到唐长老披着锦袍,面色铁青地立在火光中。
“怎么了?”刘信低声问道,丁谷刚指一指地上躺着的两具刺客尸首。此刻两名刺客都已被揭开面巾,借着火光能看清两人的面容。刘信不禁怪叫一声:“这不是宾鸿的亲兵吗?!果然是那王八蛋干的!”
“你为什么说,果然?”唐长老气得双手发抖,强压着怒火问道。唐长老虽然贵为一教之主,但宾鸿毕竟跟了他二十多年,他身边的亲兵唐长老并不陌生。但唐长老还是无法接受,跟自己起家的老兄弟,居然会干出这种事来!
“军师没告诉您?”刘信看看坐在一旁,正在包扎伤口,似乎还惊魂未定的王贤。
“军师是个厚道人,不肯说仇家是谁。”唐长老语气稍稍放缓,盯着刘信道:“你告诉老夫,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刘信点点头,对唐长老说道:“今夜是俺当值,正带着弟兄们在院子里巡逻,突然听到这边有打斗声,就赶紧过来查看,结果发现一群刺客在围攻军师!当时军师已经危在旦夕,问他们是什么人。他们自称是宾鸿的手下,要干掉军师!”说完刘信挠挠头,有些尴尬道:“俺当时着急过来救人,没太记清楚,但他们承认是宾鸿的人没错。”说着看看王贤道:“军师,是这么回事儿吧?”
“这里头,一定有误会。”王贤面色苍白,似乎失血过多,嘴唇都变了颜色。但他仍然不肯指正宾鸿,摇头道:“宾鸿大哥是不会如此丧心病狂的……”
“你还替他说话!”刘信气得暴跳如雷道:“俺这就把他抓过来,让他自己承认!”说完便怒气冲冲走了,众人看向唐长老,见唐长老并未阻拦,便知道唐长老也是这个意思……
那厢间,宾鸿和几个酒友,正喝得烂醉如泥,外头就是天塌了他们都不知道。刘信带人冲到门口时,就听到宾鸿在屋子里大骂道:“唐天德,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匹夫!我给你辛辛苦苦当牛做马二十年,你就这样对我?!我,恨不得杀了你!”
“你要杀了谁?!”刘信一脚踹烂房门,冲了进去。
第一千零零三章诬杀
见刘信冲进来,醉眼惺忪的宾鸿还没搞清状况,指着他骂道:“你这厮,不去找你的黑先生,来我这里作甚?!”
“老子这就带你去见黑先生!”刘信一把拎起宾鸿,拖着就往外走。其余几个酒友刚要出声劝阻,也都被刘信的手下擒住,一并押往唐长老面前!
唐长老已经移步议事厅,此时议事厅中火把通明,门里门外两排持刀的护卫,众头领齐聚一堂,有人面色铁青,有人幸灾乐祸,神情各异地看着从外头被押进来的宾鸿!
“跪下!”刘信在宾鸿背后猛推一把,宾鸿吃力不住,脚下发软,摔了个狗吃屎。
“说!”刘信又一把揪住宾鸿的头发,把他的上身拎起来,恶狠狠道:“为什么要派人行刺军师!”
“行刺军师?”宾鸿脑袋晕晕乎乎道:“我就是军师,干嘛行刺自己?”
‘啪!’话没说完,便吃了刘信重重一记耳光,打得他鼻血长流。“奶奶的,还敢装疯卖傻!”
“你又打我?!”宾鸿捂着腮帮子,满脸怨毒地转向唐长老,怪叫起来:“唐天德,你还有没有点儿人味?你就放任这厮几次三番殴打于我?!”
“……”唐长老眉头紧皱,没有言语。
“打你算轻的,老子还要宰了你!”刘信刷地抽出腰刀。
“你杀呀!”宾鸿一挺脖子,主动往刘信的刀上凑,脸上涕泪横流道:“反正我活着就是碍眼,杀了我让你们清净!”
“好了!”看着宾鸿可怜兮兮的样子,唐长老终于挥了挥手,让刘信退下。唐长老向前几步,低头看着宾鸿道:“说,刺客是不是你派的?”
“什么刺客?”宾鸿愣了一下,但酒喝得实在太多,根本管不住嘴道:“我只说要杀你,还没派刺客呢……”
“你!”唐长老原本对宾鸿有点怜悯,闻言脸色一变,一把拎起宾鸿的脖子,目光中杀机迸现道:“活腻了不成?!”
“我就是活腻了!”宾鸿被唐长老掐得喘不动气,心底积压已久的怨念喷薄而出道:“唐天德,你忘了是谁帮你打下来的基业?!你把我当成夜壶了吗?你就是这么对自己的老兄弟吗!”
“你确实有功劳,但德才已经不堪重任,为何不能退位让贤?!”唐天德见不少人面有戚戚,知道必须把话说清楚,遂沉声道:“何况老夫也没有亏待你,不是还让你管着钱粮重任吗?!”
“你们怎么就知道,我不如姓黑的!”唐长老不提‘退位让贤’还好,一提起来,宾鸿就像被点着的爆仗,彻底爆发了:“就凭一次比试?!他那是撞了狗屎运,我不服!不服!”
“所以你就派人刺杀他?!”唐长老目光如刀,死死盯着宾鸿。
“哈哈!有人杀他?太好了,省得我动手!”宾鸿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好一会儿才愣住道:“我派人杀他?没有啊……”
“还敢狡辩!”刘信大声道:“刺客已经承认了!”
“你把他找来,我跟他对质?”宾鸿这会儿差不多醒酒了,自然意识到自己已在生死关头。
“刺客已经逃脱了!”刘信恨声道:“那些刺客十分熟悉府中地形,肯定是内贼!”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宾鸿冷笑道。
“但我们杀死的刺客,可没有跑掉!”刘信一挥手,两具尸首抬上来,宾鸿一看就傻眼了,正是两名跟了自己多年的贴身卫士!
“这是诬陷!”宾鸿面露慌张之色,大叫起来道:“你们杀我卫士,栽赃于我!”
“铁证如山,还敢狡辩!”刘信哼一声,转向唐长老鼓动道:“这种坏种,不杀不行啊!”
“长老,念在多年的情分上,还是饶他一命吧……”
“是啊长老,俺不信老宾能干出那种事……”这时,一众老兄弟忍不住为宾鸿说情开了。
“……”唐长老眉头紧蹙,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这时,唐长老的儿子唐封从外头黑着脸进来,向唐长老沉声道:“爹,搜查过宾鸿的住处了,从他房里搜出好几封信来!都是和汉王私下往来的!”
唐长老‘哦’了一声,伸手接过那几封信,随手打开一封,凑近了灯光,眯眼看了起来。
议事厅中针落可闻,所有人都盯着唐长老的脸色,只见他一张脸迅速变得铁青,再也不掩饰眼中浓烈的杀机!
终于,唐长老重重一拍桌案,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