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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用的是契丹语,这女子如何听得懂?她只知道自己即将受到凌辱,不住的抽泣着。
他也不顾周遭袍泽的目光,三下五除二的去处了身上碍事的衣物,一个挺身压了上去。就在他要享受到人世间最美妙的艳事时却觉得后脑一痛,晕死了过去。
“弟兄们跟这帮龟孙拼了。反正早晚是个死,与其这样被他们羞辱而死,不如现在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一名三十岁上下赤着上身的汉子举着一只锄头奋力的高呼着。刚刚他一锄头已经结果了一名胡兵,事实证明这些胡兵并非不可战胜,只要大伙儿齐心协力,未必没有活命的机会。
他刚和十数名好友从西边放牛回来,一来到村头便见到胡狗在施行如此暴…行,一时气血上涌,差点冲上去。只是当时他手中没有任何兵刃,上前拼命也就是送死,好在好友将他拉住,一番劝说下绕回了村中取了大量的农具、菜刀冲了回来就为了跟这帮胡狗拼个鱼死网破。
“是啊,林二哥说的对,我们跟这帮胡狗拼了!”
“拼了!”
“拼了!”
一时激起千层浪,林二汉子的一言彻底激发出了村中百姓的怒火,强大的求生力量让他们奋力将胡兵撞开,朝林二等人冲来。林二和一干好友麻利迅疾的替乡亲们砍开了束手束脚的绳索,那些村民们早已是恨得胡狗牙痒痒,随手抄起地上散落的锄头、菜刀、犁耙,狠狠的朝临近的胡人砍去。
“啊,啊!”
那些胡兵本以为这些羸弱的唐人就是些任人宰割的两脚羊,完全放松了警惕,谁料得竟然突然跳出了几个漏网之鱼,一番扭打下逆转了形式。
一名健壮的汉子用锄头一抡,便把近身的一个室韦胡兵砸出了个尺深的口子,肠子顺着伤口流了出来,那胡兵还没有死绝哇哇的跳脚,口中咒骂着什么。
“狗杂碎,且吃爷爷我一耙!”
一个花发老者啐出一口浓痰,冲将了出来狠狠一耙砸向那胡兵的脑袋。
那胡兵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痛呼,便掩面倒了下去。
“噗!噗!”
跟上的村民纷纷抽出菜刀狠狠的向那倒下的胡兵砍去。
越来越多的村民挣脱了束缚,将自己的愤怒发泄到这些天杀的杂碎身上。
是他们毁掉了自己的家园,是他们杀死了自己的亲人。是他们,一切的罪恶都是他们造成的!
“杀了他们,为了咱自己。杀了他们,为了咱自己!”
汉子林二抄起一只锄头奋力朝忽鼻儿冲去,他早已看出此人是这支胡兵分队的头目。这些胡人数量远多于自己,方才不过是因为突遭变故才失了方寸。如果拖将下去,等到胡兵反应过来自己这些人肯定都难逃一死,眼下唯一的机会便是生擒或者击杀那胡兵头目,借以控制剩余的胡兵!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去死吧!”
林二踏在一块土块上借力高高跃起,以万钧之力朝忽鼻儿砸去。
第十四章 执守(四)
我们善良不代表我们软弱,我们忠厚不代表我们怯懦!当被异族胡虏逼到绝境时,纵使我们是无甲胄护身无兵戈杀敌的平头庄户汉,我们也会毅然拿起手中的锄头、犁耙、菜刀跟那帮天杀的胡兵拼个鱼死网破!
因为我们是唐人,我们是不甘为奴不甘认命的唐人!
与地斗筋骨彻爽,与天斗其乐无穷,即便只剩一线生机,我们也绝不会把自己的命运交到老天爷手里!
因为我们是唐人!
愤恨、仇怨、耻辱……
夹带着万千情感,林二出击!
这一击如猛虎攫食,直向忽鼻儿面门袭去。忽鼻儿大骇,连忙高呼道:“拦住他,拦住他!”
立时有亲兵补位上前,抽出手中弯刀向林二砍去。只是林二是从高处借势劈来力道十足,如何是几柄弯刀可以阻挡住的?
泛着寒光的锄头只一个照面便压弯了那几柄弯刀,径直劈砍到上前胡兵的胸膛上。
“噗!”
“噗!”
利刃入肉发出声声钝响,锄头立时便在肉身上开出几个大窟窿,血水顺着窟窿汩汩的留了出来,那些胡兵甚至连一声惨呼都没有发出,就脚下一软倒了下去。
林二借势一个侧翻,躲过上前截杀的数名胡兵,在临近土泡子里微微一磕,挑起一把断了柄的断刀向忽鼻儿掷去。
“啊!”
不深不浅,断刀径直刺入了忽鼻儿的左心。
忽鼻儿难以置信的用双手捂着心口,高呼出了声。怎么会这样,这些羸弱温顺的村民中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这般勇猛的斗士?这些汉人不应该都是任人宰割的两脚羊吗,什么时候有了这般的顽强的斗志?
不,不会,自己一定是幻觉,是幻觉。忽鼻儿兀自挣扎了片刻,却是眼前一黑重重的向后倒了下去。
轰!
忽鼻儿一死,众胡兵立时陷入了慌乱。
“胡酋死了,胡酋死了。大伙儿跟他们拼了,拼了啊!”
林二心中大喜,连忙抓着这一机会,高呼着唤起乡亲们的斗志。若论绝对实力,他们是绝对没法和胡兵相比的。但搏命这种事情向来都是拼的一个勇字,若是甲胄兵刃好就一定能取胜,大伙儿干脆引颈就戮得了,何必再做这般挣扎?
“对,跟他们拼了,杀一个赚一个,杀两个赚一双!”
屠夫孙敷方才连着拿菜刀劈死两名胡兵,此厢凑到林二身前,高声响应着好友的话。
“对跟他们拼了,大不了就是个死,便是死也要拖上两个狗杂碎垫背。杀啊,乡亲们,人死鸟朝天!”
村中的老铁匠此时抡起一个看不清形状说不出名姓的锻件便向近前的胡兵砸去。如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既然胡兵有心置他们于死地,大伙儿也再没有必要束手束脚!
“杀啊,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即便不能逃出生天也要让这群胡狗脱层皮决不能让他们好过!”
郑裁缝虽然身子羸弱面黄肌瘦此番也拿起一柄短刀刺入了临近胡兵的胸腔。
嘿嘿,想他一辈子连只鸡都没杀过,此番竟然亲手杀了人。想不到杀人竟是如此简单,刀刃刺入胸脯再狠狠的抽出来,温热的血液就会像泉眼似的喷射而出,撒你一脸!
“老少爷们,抄家伙,保护咱的女人孩子!”
林二手中的锄头有如玄兵利刃杀人于无形之中,不出半柱香的工夫便有三四名胡兵死在他的手上。林二却并不满足,一边杀敌一边有意识的向磨盘的方向退去。眼下最重要的是转移村中的老少,不宜恋战!他们刚刚突然冲出来杀了胡狗一个措手不及,但若耗将下去还真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日已近暮,火烧的流云浸满苍穹。
李括一行万余人,踏入凌河流域。
“报!报!报!”
一个斥候营的老兵乘着快马沿着队列正中给他留出的马道迅疾的驰来,边挥动马鞭边奋力高呼着。
“报!”
行到李括身前,他一个纵跃下了马背,单膝跪倒厉声道:“禀告都督,前方发现敌情!”
李括单手挽着缰绳蹙了蹙眉道:“哦?有多少敌军,军械配备如何?”
那斥候略微思忖了片刻,厉声道:“回禀都督,前面村子里大约有八百上下的胡兵,看样子军械配备不甚统一,多是弯刀和木盾。
稍顿了顿,那斥候接道:“都督,他们正在,正在……”
“正在什么?”
李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逼问道。
“他们正在围杀村民!”
那斥候咬了咬牙,终是说道。
“可恶!”
李括闻言狠狠甩了一记马鞭,一声脆厉的空响随即传来。
“传我将领,全军全速向村头进发,发现胡兵不论投降与否,一个不留!”
李括攥紧了拳头,毅然满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村头歪歪扭扭的堆积着数十近百具尸体。这些尸体中有耄耋之年,发须斑白的老者,有生着冻唇还没长开的总角少年,当然也有正值壮年赤裸上身的庄户汉。
他们无一例外的瞪圆了双眼,不肯瞑目……
紧邻磨盘的半截子土坯墙侧,挤着四五十号村民,他们手中的锄头、犁耙多已脱了头,菜刀也已砍豁了口。不知是因为战斗太过激烈还是此地的人数积压的太多,他们脚下的白雪渐融,血水淌了过来与泥巴、雪水混到一起,汇成一团血浆。
林二舔了舔嘴角的血渍,冷冷一笑。
他身上已经练被砍了六刀,左肩方才还中了一箭,能够撑到现在也算是赚的了。只是他真心瞧不起胡兵的为人,他们为了杀人泄愤竟然用羽箭漫射。这样一来前排撤离的乡亲固然没有了危险,可腿脚并不灵光走的稍慢的老弱妇孺则遭了秧,被生生射穿钉死在了地上!
自己自然不能对妇孺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