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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阎锡山又在背后捅刀子,再次断发西北军粮饷。此时正逢山东连日暴雨,西北军不得不在大雨滂沱中艰苦战斗,每攻占一个据点都要付出惨重伤亡,官兵将士疲惫不堪,又缺粮缺钱缺弹药,不得不暂缓攻势,给了全线动摇的中央军喘息时间。
最恶心的是,阎锡山的晋军就在津浦线,好吃好喝的过小日子,坐视西北军跟中央军死斗,根本没有半点帮忙的意思。
现在就更搞笑,缓过劲来的中央军猛攻济南。阎锡山一看势头不对,招呼都不打,直接下令撤退,不但把济南拱手相送,甚至全军退守到黄河以北。
如今在山东黄河以南的西北军,瞬间从所向披靡的先锋,变成兵困马乏的孤军。
当天下午,常凯申再次收到消息,西北军也撤军了。他已经被西北军打怕,不敢贸然追击,而是召集参谋将领开会,准备调集山东地区的大军支援河南战局。
河南,才是中原大战的主战场。
要说这河南战场的中央军,就数何成濬打得最精彩,带着一大堆毫无关联的杂牌部队,严守战线两个多月居然寸土不失。
冯玉祥此时还在纳闷呢:西线没有中央军主力,怎么蒋军防线屡攻不破?
其实很简单,何成濬虽然没有带兵打仗的本事,但吃喝玩乐却是一把好手。他在前线指挥部驻地设立“军人之家”,做为团级以上军官的俱乐部,还特地从武汉调去中西餐名厨、高级妓女,以及上等的云南烟土,并从汉口调来一列“花车”,停在战线一侧,专供双方军官享受。
据说汉口的妓女已经被何成濬搜罗一空,足足有三千佳丽。不仅己方的杂牌部队军官享受,还经常邀请敌人,只要是西北军排级以上军官,都可以过来免费的吃喝嫖赌抽,回去的时候还要送大洋。
好嘛,中原大战的中线和东线打得如火如荼,西线却天天在花车上开派对,敌我双方将领坐在一起喝酒赌钱那是常有的事。
这他娘打的什么仗?
且不提“派对达人”何成濬将军,却说常凯申这边,刚刚跟参谋商定好调军入豫的方案,突然听副官来报告:“司令,周赫煊周先生来了,他说想立刻见你。”
“他来干什么?”常凯申搞不清楚状况,但还是说,“快请他进来!”
常凯申屏退左右,热情地和周赫煊握手道:“周先生,你怎么来前线了?”
“这里离前线还远得很。”周赫煊笑道,“我本来想去山东的,没想到蒋总司令你在这里。西北军和晋军退了?”
“已经退了。”常凯申掩饰不住高兴,“山东局势已经平稳,周先生你可以动身去北戴河,劝说张汉卿出兵了。”
在常凯申多次派人送钱送物资后,张学良感觉竹杠敲得差不多,终于给出承诺:只要中央军攻占济南,他就考虑率兵入关帮忙。
这也是阎锡山弃守济南的主要原因,因为常凯申把主力调到济南城下,完全不计伤亡的日夜猛攻,战斗力不足的晋军哪里抵挡得住?
“汉卿兄那边暂且不急。”周赫煊说,“总司令是打算调兵增援河南战场了吧?”
既然周赫煊都已经猜到,常凯申也不隐瞒:“正有此意,周先生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周赫煊夸下海口道:“给我20张空白委任状,再拿来500万元的银票,我可以送你十万大军。”
常凯申笑问:“周先生打算游说收买西北军将领?”
“是有这么个想法。”周赫煊承认道。
常凯申摇头说:“我一直在派人游说,但收效甚微。西北军上下虽然对阎锡山怨声载道,但冯玉祥还是很有威望的,有他在,西北军将领都不愿投靠中央。”
“这撒银子也要讲究策略,包在我身上就是。”周赫煊神秘兮兮地说。
常凯申见周赫煊自信满满,顿时正色道:“周先生真有把握?”
“姑且一试。”周赫煊笑道。
常凯申拉着周赫煊的手,连称呼都变了:“明诚老弟,你要是能办成此事,那就是党国的第一功臣。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周赫煊言不由衷地笑道:“一切为了国家,我没有什么要求,只愿早点结束战事。对了,我的妻兄张远西先生,目前是九江的建设局长,总司令可以帮他升升官,江西建设厅长一职就很不错。”
“这是小事,明诚老弟就放心吧。”常凯申哈哈大笑。
张家是做房地产生意的,如果张远西能够当上江西省建设厅长,不仅身居高位,银子也是源源不断的赚。都不需要贪污,只要把省内的大工程,都交给张家承包修建即可。
就像常凯申说的那样,区区江西建设厅长职务,只是小事一桩。周赫煊立下如此大功劳,常凯申肯定要记下人情的,以后只要周赫煊不乱来,整个中国都能横着走。
第二天上午,周赫煊便带着20张空白委任状,在十多个士兵的护送下前往河南。
即便周赫煊不走这趟,常凯申很快也能收买西北军,他不过是趁机捞好处而已。当然,对国家也是有利的,提前几天结束内战,老百姓就能提前几天过上安稳日子。
第三百八十八章 阿门
光靠一张嘴皮子,是很难说服敌将倒戈的,有了委任状和大把银票同样不够。
周赫煊在动身之前,让常凯申改变原有的增援计划,调派移防河南的山东大军,重点进攻豫西和豫南地区。这些地方驻守的都是西北军杂牌,是最有可能被收买的,在中央军的连番攻击之下,很容易就能临阵倒戈。
当然,这些杂牌军完全靠不住,今天倒戈中央军,明天便能倒戈西北军。
周赫煊的目标并非西北军杂牌部队,而是收买利用这些杂牌部队来造势,形成一种大势所趋、中央军必胜的假象。西北军各部本就怨声载道,嫡系如果看到杂牌纷纷倒戈,而且一个个有吃有喝,自己却忍饥挨饿艰苦打仗,他们心里会怎么想?
除了让中央军在战场上配合,周赫煊还向常凯申要了一个人——张钫。
张钫虽然是河南人,但却在陕西闹革命起家,跟西北军各部将领都关系密切。
而且此人在战争爆发前,官至河南省建设厅长。现在让老蒋升他做河南省主席,并以讨逆军20路总指挥的身份前去劝降,才显得名正言顺,否则周赫煊一介白身,许诺的好处都没有什么说服力。
历史上,西北军诸将正是由张钫去劝服倒戈的,只不过时间比现在晚得多。
如今陇海线的大部分路段,还在中央军控制当中,周赫煊和张钫轻轻松松便进入河南地界。这也是中央军的优势所在,可以利用铁路迅速调兵,而晋军和西北军的调动速度就要迟缓得多。
“轰隆,轰隆隆!”
火车在铁轨上飞驰前进,周赫煊皱眉道:“伯英兄,这从江苏、安徽一进入河南,就好像从天堂掉进了地狱,河南被打得真惨啊。”
“唉,又有什么办法。”张钫自己就是河南人,看到家乡的惨状摇头叹息,“河南这几年就没歇过,几乎年年打仗,又夹着大面积的灾荒,天灾人祸不断,跟山东一样惨。”
“希望能早日了结兵祸吧。”周赫煊心中生出无力感。
河南是真的惨,沿途过来,好多村庄都看不到青壮劳力,只剩下老弱病残,偶尔还能瞧见路倒的尸体。此时正值秋收时节,应该是粮食最足的月份,但到处都有逃荒的大批饥民。
在中原大战爆发前,张钫不仅是河南建设厅长,还是河南赈务委员会主席。他以工代赈、整治河道、兴修水利,还创办了水利工程专门学校,眼看着河南稍有起色,一场大仗把他的努力都打没了。
要说痛心,张钫比周赫煊更痛心,这些都是他的政绩和心血啊!
张钫就是太正直无私了,历史上在中原大战时立下大功,最终却被顾祝同设计解除兵权。他晚年结局还不错,策动郫县起义投靠我党,安然病逝于京城,享年81岁。
火车抵达商丘便停下,再往前的铁路已经被反蒋联军占领,周赫煊和张钫两人只能改乘马车绕道前进。
他们准备说服收买的第一个军阀,便是大名鼎鼎的“摸金校尉”孙殿英。
只要中央军的援军抵达阵地,对准孙殿英猛攻两天,周赫煊和张钫就可以趁机下手了。事实上,孙殿英上个月就被张钫劝降过一次,而且劝降成功了,结果孙殿英还没来得及倒戈,孙连仲的精锐就跑来驰援,导致孙殿英倒戈未遂。
冯玉祥估计是觉得孙殿英靠不住,于是把他从安徽调到河南驻防,如今就驻扎在开封附近的朱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