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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你什么英国公、年纪小,他可是真能当众抽你耳光的。”
张懋听着不禁吐了吐舌头,他知道陈三不是和他说笑,于是连忙表示自己记牢了。
而对于陈三要替朱狗剩陪丁一出发,不论是朱狗剩还是张懋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因为不论箭法、马术、拳脚、刀枪,陈三和杜子腾在这些师兄弟里都是出群拔萃的,按着他们想来,由他去陪丁一出行,才是最为安全的。只不过陈三心里有点打鼓,因为他很清楚,只怕到了丁一那里,是不会同意的。
万幸这夜,陈三先前派出去的几人便都回来了,却是带回来了丁如玉的信件。
陈三接过检查了印记无误,方才递给丁一,尽管是用密码书写,但这几套密码本就是丁一按他记忆里的几套密电码表写出来,拿过手连密码本都不用取,直接一眼过去通读无阻碍,丁如玉的回信很简单,只有三句话:通信班到达,注意接应少爷;雪晴接敌,以冲锋号为记;无须他想,要作战,便作战!
“她看起来倒是胸有成竹。”丁一弹弹那封信,把它递给了陈三,因为后者派出人手去联系之时,丁一还没跟都音部落接上头,所以也没有提到丁一已经到达的消息,所以丁如玉才有教陈三接应丁一的话。
“这么看,我就不必去了。”丁一想了一阵,向陈三问道,“左近可有合适的狙击地点?”
这时代的地形,和丁一所熟知现代的地貌,是颇有些不同的,这不是讲究华夏的全国性区域,而是落实在小队战术,所以丁一不敢想当然,而是向陈三询问,后者听着想了想:“若真如师弟所述,可于近一里之外命中目标,倒是有个地方,只要潜入之后,应是适用。”陈三笑着对丁一说道,“不是武烈河东岸馨锤峰那一块,而是双塔山处东面雕沟沟口的西山岗上那块小的,离着也先的大帐,大约应是二百步左右,只是雕沟沟口那处守卫森严,只怕不好潜入……”
一里就是五百米,惠特沃斯步枪在五百码,也就是四百五十七点二米的距离,排除了射手因素的话,散布只有零点三七英尺,也就是十一厘米,也就是说,差不多一成年男子的拳头宽度,在这种概率下,应该算是一个可以有效瞄准的距离,而张懋那把使用了惠特沃斯枪管的狙击枪,当然在这样的距离也是没有什么问题。事实上,在八百码也就是七百三十一米左右的距离,惠特沃斯步枪的散布也是一英尺,如果射手瞄准胸腹中心,不太倒霉的话,依旧是可以命中的。
“现时就出发,整队。”丁一没有犹豫,很快就下过了命令,只不过陈三听着,依旧是担忧的,尽管有三四十人的指挥排随行,不是先前说的孤身潜入,但始终陈三还是觉得很不放心也很不明智。
只不过丁一显然不打算给他劝阻的时间和机会,直接点了朱狗剩:“你带一支百人队,半炷香后出发,与也先报知,有手下被人杀死,留下这么一封信,陈三病重,教你送去给也先,不必多话,把信给他就好,若问你手下死状,便说全身皆无伤处就是。”
“是,先生。”朱狗剩马上立正回应着。
丁一摇了摇头:“你这么兴奋干什么?手下死了很兴奋?这么大风雪天出去报信,很开心?也先手下心腹是头猪,也会觉得你这样有问题啊!颓废一些,对,不耐烦一点,把信交完就闹着要走,一刻也不要多呆,那亲卫要教你留下,你便找个籍口,说陈三病重,这里事多,没法久待,除非他强行要你留下,要不然别太热切……”
事实上丁一的叮嘱,基本是媚眼做给瞎子看的,因为提到也先,丁一下意识的假想敌,就是现代大国元首的精锐特种部队,事实上并没有人去观察送信的朱狗剩的脸色如何,神态如何。当朱狗剩奔到雕沟沟口时,那亲卫部队就把他的百人队拦住,直接驱赶他们离去,否则就格杀勿论了。不过当朱狗剩扔下丁一所写的那封信,带着人马回头时,亲卫的头子却就教他追了上来:“你等等!指不准那颜要问你话!”
没有人发觉和注意到,在雕沟的山岩阴影里,三四十人的小部队,正借着朱狗剩百人队惹起的喧嚣,悄悄地潜入接近。丁一冲着后面的人举手握住了拳头,这不是一个好时机,他有足够的耐心,如果没有摸清敌人岗哨和巡逻的节奏,丁一不会贸然的行动。
“那颜,这是阿傍罗刹的信!”那个也先的亲卫头子,倒是识些字的,所以他才会教人去叫住朱狗剩,当检查了那封信并没有什么猫腻,他连忙向也先这么禀告,“都音部落的人来报,在他们的人的尸体上捡到的,他们的头人病了,派了一个百夫长送来,那人脑子不太灵光,问来问去都是那几句。”
“阿傍罗刹?”也先看着那封信,却不禁失笑起来,成吉思汗能斩了通天萨满阔阔,他就斩不了阿傍罗刹?只不过你不想树敌罢了,但丁一送信来,想干什么?威胁他还是想暗地里交出脱脱不花?若是前者,那就真的是个笑话了,虽然他不想无故去惹丁一,但若丁一要来威胁他的话,他早就做了准备,不单有喇叭和萨满在大帐边上驻扎,更按华夏人的习惯,准备了两桶黑狗血,他却便不信,阿傍罗刹能在这十万铁骑里做出什么事来!
第三章心如铁(七)
点着数根牛油大烛的帐篷里,也先拆开信,上面写着的汉字他吃得有些吃力,其实就算是蒙文,他也不见得就能通读。所以他把信交给身边识字的侍从,教他读出来。丁一也并没有在这信上跟也先长篇大论,总共也就是几句话:“虽然你不是我的朋友,但也算相识一场,你的头颅应该是我来取走的,可是我看着天上星星的变动,却发现在我取走你的头颅之前,就有人捷足先登把它取走了。这让我的心情很郁积。若你不能保存好自己的头颅,那么把它割下来,再命你的手下送到密云前卫给我,我定会用石灰腌好,教它长久的不坏。”
那个侍从这一段话,战战兢兢中断了好几次,若不是也先喊令他读下去,他都不敢读。
但在他读完以后,却没有在也先的面上看到意料之中的怒容,也先很平静,甚至还带着微笑,抚着戟张的胡须笑道:“阿傍罗刹当真是世上的英雄!你给我写一封回信,对,现在就写,就跟他说,从在猫儿庄时,我便一直想交他这个朋友,若是他愿意,把脱脱不花交给我,然后鞑靼的草原上,他骑上最好的马,从密云前卫出发,从日出的时候出发,在日落时回到密云前卫,他胯下骏马跑过的土地,便是我赐予于他的,十年之内,决不教兵马踏足!”
这就是跑马圈地了,听得那侍从都愣住了,笔上的墨汁都渗到了纸上。也先兜头扇了他一巴掌,才连忙换了张纸写了起来,而且写完之后。他很紧张地对也先说道:“那颜,奴才蠢得如猪一般,不知道有没有写错,奴才读一次给那颜听!”这等事要是出错,他十个头也不够杀的。也先便教他读了,却取下那太师金印,沾了印泥盖了上去。
又教心腹亲卫领了一队人手。便在这风雪之中,教他们送去密云前卫。
“你领两支百人队,缀在送信的队伍后面。若是事不可为就罢了,若是送信的队伍偷城得手,你就冲上去接应,把稳了门。这边自然会有军马上去!”赛刊王在边上对着他手下这么吩咐。看着那手下出帐,他又叫过另外一个亲信,“整顿五支千人队,前方牛角响起,立时出动接应!”夜盲、雪盲是普遍存在的,人员少倒就罢了,比如两支百人队,可以籍着前面送信队伍的火把光芒。跌跌撞撞地赶了,要是上千人那必定是不可行的。
但若是这两支百人队拿下密云前卫的棱堡城门。喊杀声、刀剑声、惨叫声,还有一旦交战必定会有火光、人影跑动等等,那么五支千人队按着那方向,埋头奔过去,却就不是完全不可行了。当然,在这过程里,在这过程里肯定有大量非战斗减员产生,甚至可能因为雪夜调动军队而发生营啸,但赛刊王并不在乎,因为鞑子也是久经战阵的,他调的五千人,就是与其他部落隔开,专门预备的机动力量,就算营啸,最多那五千人死光罢,他赌得起!
也先点了点头,显然对于赛刊王的安排很是满意,的确他就是存着这样的心思。这时有几个将领在帐里坐着,却就忍不住开口道:“跑马圈地,那颜,这阿傍罗刹值得给他如此大的赏赐么?”也先对于部下的赏赐,向来大方的,就是屠杀,没错,杀死想要赏赐的部下,这就是他经常干的事情,所以当他许诺给丁一这么大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