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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肥球按住那边军将领,后者压根不理会他,肥球一看文胖子冲了出去点引信了,立时也翻了脸,一把战术直刀扯出来就压在那边军参将的颈上,“得罪了,待家师施展五雷正法之后,再给您赔罪了。”这当口要让明军冲出来,那出去多少都是给义军当殉葬品了。
那参将真是眼眶都瞪崩了,开什么玩笑?人还在梧州城的丁容城施展五雷正法?他倒没有石璞那么高的觉悟,武人信神鬼的比例,通常来说要比文臣大多了,刀口舔血的勾当,真是漫天神佛,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也不少那一柱香。但这太扯了,一旦被义军冲入谷里来,骑兵优势尽失,那就全无生理!
“莫要管某!姬佥事,马上出击!”那参将也是硬朗,直接就对部下的佥事下达出击的命令。都是配合得娴熟的军马,姬姓都指挥佥事听着,立时大吼道,“随某杀贼!”持着长枪便向谷外杀去,此处到那谷口石堆就这三十步了,这三十步若不能将义军冲溃杀散,待得杀入谷里来,那真全没了。
便在这时,就听得文胖子撕心裂肺狂吼道:“丁容城法旨,五雷正法,急急如敕令!诛邪!”最后一个字,是完全听不到了,因为引信已经到了尽头,至少三十公斤的黄色炸*药,被瞬间引爆。
应该说是两大包黄色炸*药中间的起爆药被引爆,而引发了这两大包黄色炸*药的爆炸。破片杀伤型的手榴弹装药大约就是一百八十克左右,而三十公斤就是三万克,别说没有破片,那些乱石、碎石,就是天然的杀伤破片,相当于一百多颗破片手榴弹瞬间在那里爆炸开。
火光,剧烈的巨响,破碎的肢体在空中飞,如同一个个被最顽劣的孩童肆意撕毁的玩偶。
战马长嘶着乱踏,至少有三五十个跟着姬姓都指挥佥事冲出去的骑兵被直接掀下马来,而姬姓佥事更是极为倒霉地被三十步外飞来的一片碎石,削去了半边脸,瘫在马上死得通透了。那被肥球死死扯着的参将,失聪之中完全反应不过来,傻傻的望着谷外,如果不是肥球使出吃奶的气力硬帮他压住受惊的战马,那参将估计能被战马摔个脑震荡都不出奇。
石璞跌跌撞撞地冲出了那棚子,他被吓愣了,数朝元老看尽无数沉浮,也是总理过宣大军务的,但这一刻,他只是下意识地喃喃念着:“这世间真有如此术法?匪夷所思!匪夷所思!丁容城,真神人哉!”
“快他妈冲啊!”肥球用力地摇晃着那参将,可是这种远远比起这年代的小炮,要可怕无数倍的爆炸,真的让那参将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肥球忍不住,直接扇了他两记耳光,他才清醒过来。
但他所能做的,也只是拍马过去,一个个地踢醒那些同样被吓傻了的亲兵,足足花了半炷香的功夫,才凑起了三两百骑,并且还都大多是魂不守舍的模样,这参将倒是打老了仗,知道时不可失,机不再来,提着长枪咆哮:“随某破敌!戮贼!”领着那三两百骑冲向烟尘犹未平复的谷口而去。
肥球和文胖子都极识时务,尽管他们不见得怕死,但这种冲阵的事真是生死无常,所以这两位在那参将领着三百骑杀出去的时候,就退到了石璞身边,提刀在手咬牙切齿作警戒状,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警戒什么,倒是老石璞回过神来,推搡着自己的幕僚:“快!让他们都跟上去!”
前前后后的拉扯踢打,大约近乎一柱香也就是五分钟左右,第二波的千余骑兵才从山谷里打马奔出,而等到最后千多骑护着老太保冲出山谷的时候,已离那参将杀出的时间,足足有一盏茶也就是十分钟的光景了。
要知道,这些骑兵都是先前全部结束齐整,连马肚带都紧好的。耗费的时间,完全就是失聪和吓愣了。而他们几乎完全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第一波那三百骑冲出去时,倒是在烟尘里因为看不清路况,结果摔了七八匹马,那些义军死的死、伤的伤,其他的也被震得不知所措,完全就是没反应过来。
第二波的骑兵冲出去时,义军倒开始有了反应,只不过失去了组织和锐气,许多先前活生生的同乡,就这么变成一具具破碎的尸体横在身前,因为都是四乡八里的,这些死尸几乎都能叫出名字……于是面对涌过的千余铁骑,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跑,逃命。
连杜子腾和邢大合以及三位狼兵,原本在山腰上所准备制造的混乱,都没有派上任何用场。因为山腰上的义军离得远,除开个别实在倒霉命中该绝的,被飞掠上来的石片击中之外,只是被爆炸引发的微型地震弄得站立不稳,但也正因此,他们看清了谷口处同伴的惨状。
他们的反应比第一波骑兵还快,然后便不约而同地采取了同样的应对措施:逃跑。
凭仗着对于山地的熟悉,他们几乎在半炷香的工夫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留下杜子腾等五人在山腰上,孤零零地呆站在那里,就象五个傻瓜。
潜伏在悬崖高处的丁君玥,把一个单筒望远镜,安装在手里狙击枪的导轨上,对着副射手说道:“五百米外,用这个来瞄准。”副射手扁了扁嘴,没有开口,因为那不是一个狙击瞄准镜,上面并没有刻度划分,连一个十字垂直交叉线都没有。
因为瞄准镜在放大目标的同时,也会把无论是画在镜片上的线,或是夹在玻璃里的丝线放大,以丁一现在的技术水平,这么短的时间里,他造不出一个狙击镜来,这真的就是一个单筒望远镜。
但在她或丁一手里,便是足以杀人的利器。
第二章拯救两广总督(十四)
【未校】
在望远镜里,丁君玥看到了都峤山东北方峡谷入口处,密密麻麻的人影在涌动,那是数千准备好了滚石擂木的义军,他们离得太远,大约超过一千米的直线距离,加上山体的间隔,刚才那场爆炸,对他们的来说,影响并不大。
义军的纪律性相比之于边镇悍卒来说的确很不怎么样,但他们有足够的韧性,他们能在蓝受贰被诱杀之后,跟着侯大苟继续造反;历史上在侯大苟就义之后,他们也并没有因此而停憩下来……
只要让他们把官军堵住,那么几乎可以肯定,石璞就完蛋了。
都峤山自然不止一个出入口,只不过几乎粮尽箭竭的官军,如果再被拖到都峤山里,跟能够提出“官有万兵,我有万山”的理论、纵横十万大山数十年——绝对于山地游击战专家的侯大苟所部来打游击战,事实上,死亡和战败就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了。
“发暗号。”丁君玥对副射手低声吩咐道,她的眼睛仍旧贴在那个望远镜上,她并不是在寻找目标,而是在寻找一种感觉。单筒望远镜里没有准心和缺口,但她依然想试一试,她瞄准了指挥着那些义军的头领,用心去瞄准。
早就做好了准备的李云聪,在看出冲天而起的烟花讯号,马上就向着那些义军开始了第一轮射击,大约二百米的距离是他们手里那前装线膛步枪所能及的最大射程了——也许子弹还能往前飞,但已经无法通过裸视来捕捉目标了。
一轮急促的射击之后。他们就往山外撤出,这让他们之中许多人的体力,都开始出现问题。因为连夜进山之后。他们又在天亮以前,沿着来时的山路,与看守马匹的同伴会合,撤出都峤山,再绕到东北方这个峡谷出口来诱,一夜无眠和来回的奔波,已经得用意志才能支撑他们完成战术动作了。
而峡谷上的义军尽量出现了伤亡。也引发了骚动,但并没有放弃阵地来追击他们这支小部队,这让削瘦的李云聪愁眉紧皱:“这就很麻烦了。再来一次吧,要是拉不出来,再过一炷香的功夫,那些官军冲到这里。就全给砸成肉饼了。”
于是他们只好冒险再回去。重新开火,只是收效甚微,尽管这一次他们十来把枪就至少撩倒了七八个山腰上的义军,但对于数千人规模的义军来讲,真的意义不大,至少不足让统领义军的头领,考虑放弃阵地派兵追击。
不过在李云聪他们第三次开发时,终于还是起了一点效果。那就是山腰上开始派出一支三五百人的义军,冲着他们这边而来。李云聪苦笑着对着身边小队的战友说道:“咱们完蛋了。撤吧。”
因为这是完全没有意义的,吸引了三五百人对于整个战局来说,毫无用处。
余下的义军,仍然足够给石璞所部,造成致命的攻击。
就在这个时候,都峤山悬崖上的丁君玥扣下了扳机。
正在山腰上指挥义军的郑昂就觉脸上一热,肩膀上突然受到压力,回过头却发现,刚刚和他在讨论如果把那支烦人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