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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扬看看武二被咬的部位,又看看自己怀里这个罪魁祸首,最后默默把白仙儿递给武二。
武二郎一头雾水地接过来,“干啥啊?”
程宗扬打开电梯,“拿着吧,一会儿有用。”
电梯门打开的刹那,武二郎一双虎眼突然一瞪,涨得通红,接着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
程宗扬一脚把武二郎踹进电梯,两扇金属门随即合拢。
声音透过密封的电梯微弱了许多,隐约能听到白仙儿的尖叫,“不要!不要啊!”
接着是武二凶猛的虎啸,“嗷嗷--”小紫抱着雪雪坐在一旁,萧遥逸和徐君房蹲在电梯口,小狐狸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副扑克,两人一个教一个学,打发时间。程宗扬门神一样站在门前,双臂张开,外面是密如蛛网的藤蔓,间或有几条诡异的触肢不住游动。
程宗扬有气无力地说道:“死丫头,这都快一个时辰了吧?那牲口可真能折腾啊……”
“程头儿,你是不是心痛呢?”
“何止心痛啊,我肝儿都痛了!”
萧遥逸道:“高风亮节啊圣人兄。说割爱就割爱,这气度真令小弟佩服!”
“小狐狸,你再酸一个,信不信我这会儿就开门,把那小妞救出来,把你塞进去,让你和武二快活一下?”
“行啊,我是荤素不忌。”萧遥逸道:“只不过你想从二爷那虎口里叼块肉出来,恐怕不好办啊。”
徐君房一边摸牌,一边往旁边看着,“那炉子真有点儿邪门,我怎么瞧着一阵一阵的心惊肉跳呢?”
萧遥逸也道:“是有点邪门,连石头都能烧化,还没见火。可惜搬不动,不然搬回去,炼铁烧窑都够用了。”
程宗扬也是心头忐忑,那炉子天知道是什么东西,如果是核反应炉,单是辐射就够自己这些人喝一壶的。
他转开话题,“你们怎么进来的?”
萧遥逸道:“我们不是找你来了吗?一路摸到火焰山,从山洞进来的。嘿,外面都传岳帅在里面,我一进来就发现不对,这地方哪儿待得了人?”
小紫忽然道:“九个符记。”
程宗扬心头微凛,“在哪儿?”
“进来的地方。”
程宗扬知道死丫头过目不忘,问道:“多了个什么?”
小紫在地上画了个圆形,然后在周围画了三个不完整的圆环。
程宗扬扭头看了半晌,然后吐出一个字,“干!”
连生化标志都出来了,这地方无论如何也不能待了。
“三月三,那个天气新,二爷踏青……那个好开心……”
电梯门悄然打开,武二郎提着裤子,哼着小曲出来,一看众人都在门前,脸上微微浮现出一抹硃砂色,然后厚着脸皮打招呼,“大伙儿都在呢?忙什么呢这是?”
萧遥逸一脸天真地说道:“二爷,听说你中毒了?”
“中毒?”武二郎一拍大腿,“我说呢!”
白仙儿扶着墙壁蹒跚着出来,她衣衫不整,一双美目哭得像桃子一样又红又肿,抽泣道:“你这个畜牲……”
“喂喂,这怨得着二爷吗?”武二吼道:“有毒的玩意儿你都乱扔,咬到二爷怨谁呢?”
白仙儿哽咽道:“我不活了……”
武二弯下腰,有些不放心地对小紫道:“丫头,毒药这事儿你熟--你说二爷不会落下啥病根儿吧?”
小紫道:“不知道啊。”
白仙儿双目含泪,踮起脚尖,对武二的耳朵尖叫道:“我不活了!”
“嗨!吓唬谁呢?”武二郎吼道:“你去死,赶紧着!”
白仙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武二叫道:“少来这套!你哭!使劲儿哭!哭死拉倒!”
“别吵了!赶紧收拾收拾走人吧!”程宗扬叫道:“这地方不能多待!”
白仙儿泣声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呜呜--”武二脸皮再厚,到底有些心虚,一把摀住白仙儿的嘴巴,把她扯进电梯。程宗扬小心放下双臂,远处的赤阳藤像被吸引一样朝这边昂起。
“进去!”程宗扬扯起小紫,与徐君房、萧遥逸冲进电梯。
电梯门刚一合拢,失去死气屏蔽的赤阳藤便蜂拥而至,舞动着撞击在金属门上。
众人挤在电梯狭小的空间内,望着头顶的灯光都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武二道:“程头儿,咱们去哪儿?”
程宗扬道:“先出去再说!”
武二郎一脸惊奇地说道:“咦?这玩意儿会动?”
萧遥逸揶揄道:“二爷,你不都坐了一个多时辰了吗?”
武二这才想起来,赶紧松开手掌,免得把白仙儿捂死。
电梯很快升至地下一层,电梯门打开的刹那,萧遥逸忽然心头示警,他向前一扑,手中的折扇猛然张开,侧身滑步挡在门前。
“篷”的一声,一杆长枪毒蛇般刺进门缝,击中折扇。萧遥逸卸去力道,左手握住枪杆往外一送,叫道:“躲开!”说着当先蹲下。
十余枚暗器同时袭来,打得电梯内“呯呯”作响。好在众人都已经蹲下身,萧遥逸折扇一卷一收,将下方的暗器尽数拦下,并没有人中招。接着“呼”的一声闷响,一只足有西瓜大小的流星锤飞了进来,锤身遍布尖刺。
武二大喝一声,一把抓住铁链,“铮”的绷紧,接着程宗扬的珊瑚匕首寒光一闪,斩断铁链。
三人各施解数,好不容易挡过这一波突如其来的袭击,接着耳边响起一阵尖锐的电子警报声。
众人都有些莫名其妙,程宗扬头一个叫道:“超重!把它丢出去!”
武二没听懂啥是超重,但不妨碍他奋起蛮力,将流星锤掷出电梯。程宗扬伸手按住关门键,可电梯门毫无反应,耳边的警报声丝毫未停。
“干!”程宗扬心里大骂一声,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按下最高楼层,然后纵身跃出电梯,“死丫头!别管我!你们先上去!”
超重警报终于解除,电梯门随即合拢,眼前变得漆黑一片。程宗扬一边飞身掠起,避开脚下疾射的暗器,一边把匕首刺进楼道顶部,稳住身形。楼内密布的赤阳藤原本是他最大的威胁,但程宗扬这会儿只希望这些藤蔓越多越好,最好能把这些不知从哪里来的杀手全部缠住。
第五章
漆黑的楼道内亮起一团火光,一名面带刀疤的大汉挎刀而立,后面几名汉子举起火把,手提兵刃,一个个目露凶光。
程宗扬原本想掠到高处,趁黑混水摸鱼溜出去,这会儿露了行藏,索性跃下来,把雷射刀横在胸前,说道:“各位面生得紧,想来与在下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一见面就痛下杀手?”
刀疤大汉沙哑着嗓子道:“你以为太泉古阵是这么好进的?敢进来,就别想能活着出去。”
程宗扬盯着他,忽然道:“你们是苍澜的外姓人?”
刀疤大汉狞然一笑,“不错!大爷便是地不管天不收的外姓人!”
话音未落,一支投枪从他身后闪电般射出,程宗扬挥刀格开,那投枪比一般暗器沉重许多,力道更是十足,不由退了一步,手臂震得微微发麻。
“修为还过得去,难怪敢进太泉。”刀疤大汉拔出刀,身后三名汉子扇形围拢过来。
程宗扬暗道不妙,这几名汉子都是五级修为,一对一自己还能应付,四人一起出手,自己能逃出去就是运气。
刀疤大汉脖颈微微一抬,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旁边一名光头大汉发出一声狂吼,抡起板斧朝电梯直闯过去。
程宗扬先是讶异,接着反应过来,意识到这些人也在提防自己一方,担心电梯里的人杀出来。他心头微动,随即来了个不战而退,闪身避到一边。
唯一的对手被三名同伴盯住,那名光头大汉毫无顾忌地冲向电梯,他挥舞板斧劈进门缝,用力一拧,扳开金属门,接着狂吼着杀了进去。
怒吼声立刻变成惨叫,那名光头大汉一头扎进电梯井,随即直落下去,良久才有一声闷响从脚下极深的位置传来,单听声音就令人心头发寒。
几名汉子都没想到门一关一开,刚才还挤满人的小房间居然变成了杀人的陷阱,错愕间,程宗扬刀光暴起,将持枪那名汉子的右手齐腕斩断。
楼道内鲜血四溅,程宗扬趁机往外冲去,忽然身侧劲风响起,却是那名汉子左手持枪,用手肘的力量横扫过来,他腕上的伤口鲜血狂喷,脸上却没有丝毫痛楚,眼中反而有种疯狂的意味。
刹那间的判断失误,使程宗扬彻底落入下风,剩下三人重装旗鼓,刀疤大汉为首敌住他的雷射刀,断腕的持枪汉子和另一名手里只有一截铁链的汉子分列左右,不时出手夹击。
这场对战并不是程宗扬所经历过最要紧的格斗,却是最要命的一次。那三名对手完全是搏命的打法,短短数招,程宗扬就几次遭遇致命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