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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儿道:“不问也好,对了,怎么今天这么快就走了?”
媚巧偷笑道,凑到媚儿耳边小声嘀咕几句,媚儿惊讶地看着媚巧,媚巧道:“我见他好像很郁闷的样子,不过走的时候还是没有忘记给了我二十两银子。”
媚儿知道媚巧是过怕了苦日子的人,她并未与这个女子定下卖身契,所以媚巧虽是可以走,最初她天天想着走,最近媚儿发现媚巧已经不说这话了,每天晚上睡前一定要拿出自己赚来的金银珠宝和银子好好数一数,看一看才可以放心地睡,甚至是只要客人谁给的钱多,她一概来者不拒,媚儿知道这个姑娘是个爱钱的人,这样的人不会轻易再说走了。
媚儿道:“今天晚上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这里就靠你了。”
媚巧道:“姐姐放心去就是。”
今天是杜文浩儿子百天,媚儿没有想到,杜家的人会给自己也发了请柬。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已经到秀山郡快四个月了,媚儿日思夜想的那个男人,自己不敢去见,每次见到杜文浩那种看自己的眼神,她都会难受好一阵子,那是一种好似你可有可无的眼神,有的你明明觉得他是冲着你笑的,可是当你对他笑的时候你才发现原来他是给自己身后另外一个人在笑,那一刻,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媚儿打开衣橱,发现没有一件中意,灵儿见媚儿将衣裳扔了一床还是没有找到一件晚上参加宴请的衣裳,走上前去,拿出一套上衫为水粉,下面的长裙是藕色流苏的,说道:“小姐,就这套吧,杜老爷喜欢鲜艳的颜色。”
媚儿黯然一笑,道:“我哪一件衣裳不是鲜艳的?可是他有说过好看吗?”
灵儿想了想,又选一套湖蓝的衣裙,道:“要不这一套呢,上次大夫人就说这套十分雅致呢。”
媚儿看了看,道:“这套不好,是天齐少爷百天,应该喜气一些。”
灵儿再拿一套白底上面绣着大朵红牡丹的,道:“小姐这件如何?”
媚儿道:“不好,不好,太暴露,他会嘲笑我将见客时候的衣裳都穿来了。”
这一下灵儿也不知道穿什么了,便道:“时间尚早,要不我陪着小姐上街选一套?”
媚儿想了想也只有这样了,便带着灵儿出门去了。
……
杜文浩带着憨头来到县衙,这一次孙和亲自到门口迎接。
“先生真是准时,刚到午时便来了。”孙和看起来心情不错。
“今天是复诊的日子,自然要按时来的,小姐可好些了?”杜文浩问道。
孙和领着杜文浩和憨头进了门,院子里的下人丫鬟见到杜文浩来了,一一驻足行礼。
“精神好多了,早上杨氏药材铺的杨睿带着他的郎中过来,假惺惺说什么惦念着小女,我将他们赶了出去。”
“大老爷这是为何?”杜文浩不解。
孙和不屑道:“乐琪说的对,他让我来找你,无非就是自己的郎中没有那个本事,医治不好怕本官怪罪,让你来,他就一旁看好戏。”
杜文浩微笑道:“原来是杨老爷让大老爷来找我的。”
孙和道:“罢了,罢了,不提他,生意人都这样,哈哈,不过不是说先生您啊。”
杜文浩笑道:“我也算不上什么生意人,家中生意都是青黛她们打理。”
孙和道:“上次随先生来的就是你的夫人吧?”
杜文浩道:“那是并嫡拙荆,排行老二。”
“原来是二夫人。”孙和一脸的羡慕,道:“温柔,得体,最主要是十分的漂亮啊。当真是倾国倾城之貌!”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到乐琪的院子前,孙和道:“对了,有件事情要请教先生。”
杜文浩道:“大老爷请讲。”
孙和道:“我的老母亲今年八十有二,二十多年患了风湿,四肢疼痛难忍,尤以双臂为甚,冬天还好一些,尤其是在开春的时候,每日需要人搀扶,找了很多的郎中看过,开始母亲还愿意吃药,到了后来竟说药苦不肯再吃,宁愿喝酒。你说,这老来小,就是这样?”
杜文浩笑了,道:“这也不难,不让她吃药一样也可以治病啊。”
孙和奇道:“不吃药怎么能好?”
杜文浩道:“我们五味堂有一种自己酿的米酒,就是用来医治风湿的,很多人喝了都说不错,既然老夫人喜欢喝酒,若愿意尝一尝的话,回头我让店里的伙计送来便是。”
孙和高兴地说道:“竟然还有用酒治病的,那最好了,对了,不苦吧?”
杜文浩道:“不苦,那些酒就是给不愿意吃药的人专门配置的,都是一些花花草草或是田间地头的东西,还加了糖的。大老爷尽管放心。”
孙和道:“那我让管家去取便是,走,我们先去乐琪那里,她一直等着先生呢。”
走到乐琪的房间门口,乐琪靠在床上,正在绣着什么东西,见杜文浩他们进来,放下手中的针线,微笑着要起身下床。
杜文浩赶紧说道:“千万不要起来了,你正在恢复期间,这些礼数都免了吧。”
乐琪听话地躺好,道:“我见爹爹出去这么长时间,以为先生今天有事不来了呢。”
杜文浩坐下,憨头将脉枕放在桌前,乐琪将手放在脉枕上,道:“早上听我娘说,先生有个马上就要满百天的小少爷了,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好,于是想绣个肚兜,您千万不要嫌弃礼轻才好。”
杜文浩见乐琪的身边果然有一个还未完工的绣品,便道:“小姐客气了,今日便是犬子百天,你有这个心,我在这里先谢谢小姐了,不过不能太过劳累。”
孙和道:“是今天啊,先生,那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也应该请我们去喝杯酒啊。”
杜文浩道:“也没有请客,都是一些家人,所以……”
乐琪道:“这可不行,爹,赶紧让娘备些厚礼,一会儿给先生送过去,只可惜我不能去,要不真想看看小少爷呢。”
杜文浩道:“老日方长,小姐先养好了身体再说。”
孙和道:“先生先给小女看病,我去吩咐备礼。”
杜文浩起身说道:“大老爷光临寒舍,在下荣幸之至,只是送礼就不要了,我说的是真的,我们那里有句俗话,孩子太小,不能将这些看得太重,他背不起。”
孙和道:“入乡随俗啊,我们这里正好相反,越是热闹孩子以后越有福气呢,先生就不要推辞了。”说完便笑着出去了。
乐琪见孙和出去,小声说道:“先生,我有件事情要求您。”
杜文浩道:“小姐请讲。”
乐琪道:“你能不能给我爹说,就说我这个病十分严重,现在还不宜出嫁。”
杜文浩道:“小姐为何要我这样说,我看小姐恢复的还不错啊。”
乐琪听罢,脸都红了,小声说道:“我听丫鬟说,那个人的人品不好,而且不求上进,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
杜文浩道:“有句话不知能不能问小姐?”
乐琪点点头:“先生说吧。”
杜文浩道:“小姐莫非另有中意之人?”
乐琪更加不好意思了,好半天才微微地点了点头。
杜文浩道:“是小姐的教书先生?”
乐琪含羞点头。
杜文浩道:“那小姐有什么打算?”
乐琪道:“我也不知道,能拖多久算多久吧。”
杜文浩道:“你让我给大老爷这么说,也不是长久之计,你总不能一直以身体不适为由,时间一长,更加不好了。”
乐琪轻叹道:“我知道我爹是怎么也不会答应我和柳先生的,他家境贫寒,父母双亡,怎么也没有钱迎娶我。”
杜文浩道:“既是读书人,考取一个功名,岂不是就有资格娶你了?”
乐琪苦笑一声,道:“先生有所不知,在我们大理考取功名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家,穷苦人家的孩子哪里有机会考取什么功名呢?”
正说着,孙和进来了,两个人赶紧扯开了话题。
杜文浩道:“小姐恢复虽说不错,但是毕竟体质自小就很虚弱,恢复的时间可能要长一些,这期间还是需要好好的静养才是。”
孙和道:“这个我们也想到了,但是夫家听说小女已经治愈,前日托人送信,想在下半年将他们的事情给办了。”
杜文浩见乐琪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便不动声色地说道:“自古男婚女嫁讲的都是一个囍字,虽说这是好事,但我觉得这件事情急不得,小姐现在这个身子,过去怕是夫家反而嫌弃了,我这么说,希望大老爷不要见怪才好。”
孙和道:“哪里,先生是为我家小女着想,这个我是清楚的,既然先生这么说,那我回头给夫家说一声,再缓一缓好了。”
乐琪感激地看了杜文浩一眼。
杜文浩起身说道:“还是按照从前给的方子继续吃着,暂且不用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