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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辅有些不情愿:“其实锦衣卫……”
朱高煦却是不容他争辩,直接看向纪纲:“这件事,纪指挥来办。”
张辅心里苦笑,虽然说是屈才,可是张辅却是知道,另一层意思却是说他实在没有这个天赋,毕竟张辅的关系在军中,有这层关系在,只要是在五军都督府,很快就可以成为军中的核心之一,而锦衣卫毕竟不同,就算升任了佥事又能如何?有纪纲在锦衣卫,就已足够了。
……………………………………
此时在东宫里,刘通拜倒在冰凉的地砖上,一动不动,头重重磕在地上,不敢抬起来。
“殿下,是卑下万死,卑下丢了人,当不得殿下的抬举……”
朱高炽背着手,在空旷的殿中来回踱了几步,随即温言道:“郝风楼此人很是狡猾,你是大意了。这事和你没干系,不过你在南镇府司,被人如此奚落,难免会被人看轻,你现在想的不是来请罪,而是如何补救,本宫对你寄以厚望,你可知为何?”
刘通松口气,道:“锦衣卫非同小可,殿下……”
“对。”朱高炽肥胖的身子微微抖了抖,显得有几分激动:“锦衣卫关系重大啊,不可小看,你在南镇府司就是一颗钉子,是堵着纪纲咽喉的鱼骨,这一次,郝风楼虽然把事搅黄了,不过也是无妨,时间在本宫这里,父皇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汉王再如何受宠,他也只是次子,次子就是次子,谁也不能改变。”
顿了一下,朱高炽道:“所以只要本宫谨言慎行,迟早,汉王要死心。本宫要谨言慎行,你在锦衣卫办事,一切自己拿主意,不要来问本宫,你记住,你和本宫没有任何干系,明白吗?”
刘通似乎明白了什么,磕了个头:“卑下明白。”
朱高炽微微一笑:“吃一堑长一智,你也不必太往心里去,好好的做自己的事,比什么都强。去吧。”
刘通点点头,告辞出去。
刘通一走,堂中的一块瓷瓶就砸了个稀巴烂,朱高炽眯着眼,眼中掠过了一丝杀机,咬牙切齿地低声念叨:“好一个郝风楼,坏本宫的大事,只差一点点,只差那么一点点……”
外头的太监听到里头的动静,吓得连忙冲进来,一看堂中的情况,顿时面如土色。
朱高炽狠狠地瞪着他道:“看什么?”
太监吓得膝盖一软,连忙跪倒:“奴婢该死!只是……只是翰林的几个侍读要到了……”
朱高炽微愣,随即温和一笑,将那一股子戾气收敛起来,如沐春风地道:“本宫差点忘了,看来是有些昏了头,嗯,命人收拾一下,若是几位先生到了,便请他们到书斋那儿去,还有,黄侍读最爱吃龙岩茶,命人及早准备,要用栖霞山上的山泉来冲泡,切记了。”
太监连忙应下。
朱高炽掸了掸袖子,道:“本宫先去沐浴更衣,哦,对了,前几日岭南加急送来的荔枝,赶紧捡一些送宫里去给母后尝一尝鲜,这事你亲自去办,就说虽然宫中也有供奉,不过这是本宫亲自拣出来的,又大又圆,汁水也多一些,本宫近来比较忙,不能日夜入宫伴驾,心中惭愧,只好借此来尽一点儿孝心。”
第七十五章:太监很疯狂
次日一大清早,郝风楼骑马赶到百户所,百户所这儿倒是颇为热闹,来点卯、抽签的校尉、力士,还有接了驾贴乖乖赶来的商户,乌压压的足足有百人之多。
郝风楼神气的穿着麒麟服出现,这麒麟服已悄悄让人浆洗过,依旧是宛如簇新一般,如此大红的赐服,尤其是衣上似龙非龙的图案,足以引人遐想。
“此人是谁?”
“这却不知了,来人依稀见过,确是东华门百户,可是你看他的官袍,却又不像,一般亲军武官,不是只穿鱼服吗?这大红的官服是什么,对了,我曾见过羽林卫的指挥佥事穿过钦赐的斗牛服,倒是和这衣衫颇为相像,莫非……”
“我看这像蟒衣,王爷穿的。”
众人疑惧不已,不由肃然起敬。
其实要怪就怪朱元璋这厮偷懒,他定下的四种赐服简直就是奔着康师傅和康帅傅去的,十分雷同,绝对巧合。便是文武官员们都未必能分辨清楚,更遑论是商户了。
郝风楼下了马,并不理他们,他如今深谙治人的道理,一定不要给这些人好脸色,这些做买卖的人最是老奸巨猾,但凡见你笑一分,便会对你少一分敬畏。
所以在众人疑惧的目光之下,郝风楼直接到了自己值房,前脚刚进去,周芳便小跑进来,道:“大人,来了六十多个商户,却有七家没有到。”
郝风楼道:“叫人去催了吗?”
“叫了,他们推说有事。”
郝风楼噢了一声,道:“昨日下了驾贴,今日却说有事,这不是耍我们?”
周芳苦涩的道:“恐怕是的,这七家,身份都有些不一般,就比如如月楼,专门做丝绸买卖,据闻就和户部的官员有关系,还有张记赌坊,那就更不必说了,他们不但在应天府里有打点,而且近来,还搭上了宫里的人,因此并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
郝风楼眼睛眯起来,若有所思:“他们宁愿花大价钱去勾搭太监和什么劳什子应天府,也不愿每月交一点平安钱,这是什么道理?”
“这个……”周芳也是迷糊,最后道:“这个学生就不清楚了。”
郝风楼痛心疾首的道:“说来说去,还是咱们的招牌不够亮,你可知道,太祖朝的时候,锦衣卫若是下了驾贴,人家会怎么样吗?便是活活吓死的人都有,可是现在看看,这都什么世道!”
“是啊。”周芳抹把汗:“世道不同了。”
郝风楼正色道:“所以不能怨天尤人,咱们敲锣打鼓的喊着要收平安钱也这么久了,谁搭理了咱们?为什么不搭理?说来说去,其实就是瞧不起我们,男子汉活在世上,可以被尿憋死,能被人憋死吗?”
深吸一口气,郝风楼道:“走,去一趟这张记赌坊。”
他没有二话,直接步出值房,大叫一声:“曾建,带着你的人,跟我来。”
曾建从签押房里冒出头,连忙咋咋呼呼几句,立即十几个校尉和力士集结起来,那些商户们见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看到这位百户大人骑上了马,带着这些家伙,扬长而去。
“说是去张记赌坊。”
“张记赌坊?这张记赌坊的东家可不是易与之辈,快刀张的名号,莫说是在东华门,便是在整个内城,那也是响当当的,况且他还养了数十个亡命之徒,又和应天府关系匪浅,甚至我还听说,他近来不知什么原因,巴上了宫中的太监,你要晓得,今时不同往日,太祖皇帝最厌恶太监,建文在的时候,也尽力和太监划清关系,可是今上登基,这宫里的许多太监,却都发迹了,他们说的话,可是越来越管用……”
“嘘……慎言,这和咱们没关系,不是有句话嘛,神仙打架,咱们做小鬼的,自求多福,锦衣卫下了驾贴,人家摆明着就不来,咱们就当看热闹,若是张记那边不理会,咱们索性也就推脱,这银子,不能白交,可要是张记服了软,他们都肯带头了,我吴某人也无二话,这不是银子的事……”
“唔,不过依我看,这百户是鲁莽了一些,也不打听打听那快刀张是什么人,十有**,是有吃亏。”
“这却未必,民不与官斗,人家终究是官,快刀张再厉害,那也是民。”
“这你便错了,官要看什么样的官,民也要什么样的民,若只是草民,倒也罢了,可要是那种四面都吃得开的民,对上一个百户,胜负难料啊。”
……………………
各种议论不一而足,商户们心情轻松,都是看热闹的心态,看热闹不怕事大啊,巴不得血雨腥风才好。
却说郝风楼带着一行人到了张记赌坊,赌坊几个打手抱手立着,看到一群穿着鱼服的人来,立即警戒起来,有人脚底抹油,连忙去后院里去寻东家张彪。
这张彪此时在后院的厢房里,接待贵客。贵客是个太监,如所有太监一样,面白无须,肤色保养的不错,穿着一件寻常的大领子衣衫,垂头吃着婢女递来的碧螺春。
“这茶不好。”这太监说起话来满口北平的口音,这倒不是说他是北平来的太监,实在是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如今在宫中的体面人家都是满口北音,上行下效,太监们自然而然,也就学起了北腔,如今流行这个。
这太监姓程名让,原本是在神宫监里清扫,朱棣定鼎之后,宫中格局大变,重要的职务都被北平王府的太监们把持,这些人是外来者,自然也要收买一些亲信,程让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攀上高枝,如今专门负责宫中的采买。
今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