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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经还有一个库房存着不少的布匹,全是白洋布,据被俘的郑经管家交代,这批布是郑经从上海进回来的,准备开一个布庄,只交了订金,尚未付尾款。这下子也便宜了蒙山军了。
粮食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郑宅很大,光是粮库就有十几间石砌的大库房,满满地垛着装满粮食的麻袋,底层的一些已经发霉了,初步统计不下十万斤,看到发霉的粮食,宋晋国禁不住破口大骂。
另外,还缴获了马匹三十余匹,牛羊猪等牲畜若干。
永远是这样,一部分人吃不掉让它霉掉,烂掉,另一部分人却在饿着肚子。身拥巨富,却如此盘剥乡亲。
龙谦这次很大方,拿出了五千两白银一次xìng地奖赏了全军,凡是参加夺庄之战的官兵每人获得白银十五两的奖励,其中阵亡者另外获得十两的抚恤,负伤者根据伤情的轻重,分别获得五两和三两的疗养银。另外,龙谦组织评选出本次战斗表现优异的官兵共二十一人,连排长己参谋组人员由龙谦和周毅确定,其余的由各连评选,指标都下到了连里。呈报上来获得批准后每人另行奖赏白银十两。
连级军官中,获得奖赏的有叶延冰和鲁山。主动攻击拿下白魏的王明远和冯仑却没有得到奖励。
留守蒙山的官兵每人只拿到了五两银子,但他们没有怨言,毕竟只是看门而已,没有长途奔袭,流血流汗。
另外,龙谦让宋晋国张罗了一顿会餐,宰两口猪和两只羊,买酒,让官兵们美美地饱餐一顿。同时,龙谦宣布从会餐后的第二天开始,休整结束了,所有人员——除伤号病号外,全部恢复出cāo,训练。
决定一宣布,蒙山军上下立即欢声雷动。龙谦掌军以来,大家觉得司令什么都好,就是太清苦了。平时别说打赏,连肉也很少吃到。这次龙司令出手大方,一下子给大家发了这枚多的赏银,而还有消息说司令准备发饷了,这让全军都喜气洋洋,jīng神倍增。
但是,龙谦做出了一个决定,即所有打赏的银两并不发给本人,而是存入后勤组,记账,若要使用时提前找后勤组支取。
龙谦这样解释:咱们注定要恶战连连,若是将银两发至本人,携带保存将是很大的问题,留在后勤组就简单了,这就像存入钱庄一样,啥时候要花,吱声便是。
这也没什么问题,大家觉得很好。
但是这就出现一个问题,很多战死者是没继承人的,根本无法领取这笔还算慷慨的打赏。
第十四节王月蝉与郑婵
郑经来不及回家便直接被护卫们裹挟着逃出了郑家庄。算是保住了一条命。如果留下或者企图带家眷走,铁定会被当众枪决。但郑经的家眷——二姨太温氏,三姨太王月婵及温氏所生的女儿郑婵因此落入了“贼手”。
那个慌乱的晚上,三个彷徨无计的女人经历了她们有生以来最大的惊恐中。当管家郑家柱告知“当家太太”温氏庄子已被贼人攻破,老爷去向不明时,温氏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尽殉节。
郑家柱像个丧门星一般报了这个消息便去向不明了,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再凭温氏喊破嗓子,郑家柱已不见踪影。郑家柱的失踪,导致郑经常留身边的十几个护院的家丁也各寻去路,连同郑宅那些长工丫鬟们也各奔东西,短短一刻钟不到,昔rì威严齐整的郑家大宅只留下三个女主人和三四个忠心的奴仆。
听得庄子里鼎沸的人声,温氏找出几条汗巾系成一条带子,便准备悬梁自尽了。她的举动被跑进屋子里躲藏的女儿郑婵发觉,哭喊着抱住母亲,将郑经另一位年轻的姨太太惊了来,二人合力将温氏手里的汗巾条子夺了下来。
“婵儿,我该怎么办呀﹍﹍”温氏开始大哭。
倒是年方花信的三姨太王月蝉镇静的很,“姐姐,老爷丢下我们自己逃命了,该死该活,全凭天意了。你们也不必关门,郑家庄的寨墙都挡不住贼人,凭着一两道大门济得什么事?姐姐,你带婵儿躲一躲,贼子进来,一切有我。只要我在,万不会伤害小姐。”
同是妾室,温氏对年轻自己小二十岁的王月蝉本是对头。自老爷娶进这个妖jīng,自己便进了冷宫。偏偏自己这个糊涂女儿却与其相处甚好。没想到大难来临,倒是这个妖jīng有几分骨气﹍﹍
“三姨娘﹍﹍”郑婵心下感激。
“快带你母亲躲到丫鬟屋里去。”王月蝉让郑婵扶着小脚的温氏到偏院去了。
躲入偏院的郑婵和温氏听得正院传来动静,吓的浑身哆嗦,自然不敢露面。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着靴声橐橐,有人进入偏院,王月蝉的声音响起,“婵儿,你们出来罢。”
郑婵扶着母亲走出屋子,见王月蝉领着两个身穿制服的兵士站在门口,温氏差点吓得晕过去,郑婵正疑惑间,只听王月蝉对兵士说,“这便是二太太和小姐了。”
郑婵一愣,意识到是自己这位三姨娘将自己和母亲出卖了,心中顿时一片冰凉。来不及伤心和愤怒,只见兵士跨前一步,“你们都跟她回前院去。没有命令,不得出院子一步。走吧。”
“婵儿莫怕。”王月蝉镇静地说,“军爷有话,只要咱们老实呆在屋里,他们不会伤害咱们的。”说着过来扶了站立不住的温氏,朝温氏住了院子走去。
郑婵跟在后面,再后面是两个持枪的兵士,只觉得后背冷飕飕的,仿佛有恶鬼跟在后面,坚持着回到前院母亲居住的屋子,郑婵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们不会逃,更不会与军爷作对。冤债有主,还望军爷信守诺言。”王月蝉站在门口,对两个兵士道。
没听到兵士说的话,等王月蝉扶起郑婵,郑婵终于意识到兵士竟然出去了。
“月蝉妹妹,他们究竟要怎样?”看兵士的身影退出了院门,院门砰然关闭,温氏一把抓住王月蝉。
“谁知道?”王月蝉冷冷地说,“他们只是问了我们的姓名和与老爷的关系,教我们老实呆在这座院子里。”
女人最怕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谁也不点破。三个人在屋子里一直枯坐到天明,没人来打扰。早饭时,原先伺候温氏的一个孤身老妈子进来了。
“他们,他们走了?”温氏像是找到了救星。
“没,就在外面呢。”老妈子压低了声音。
“那,那你咋进来的?”
“俺本来就没走啊。”老妈子心有余悸地回头望望院门,“他们逐个问咱院子里的人,我说是伺候太太您的,他们就叫我进来了……”
“外面是什么情况?老爷有消息吗?”王月蝉打断了老妈子的唠叨。
“他们没找到老爷,把管家抓起来了……”
“没杀人吗?”
“好像没……俺不知道,”老妈子定定神,“不过,他们对俺们下人们倒是很客气……”
“好,谢谢你,你给太太弄点饭吃。”王月蝉打发走老妈子,回身对温氏说,“事情倒了这步天地,保住xìng命和小姐就是万幸了。其他的,看开些吧。”
“妹妹,全靠你了,只要,只要他们不祸害婵儿……”
王月蝉心里冷笑,转身出了屋子,朝自己的院子走去。她的院子在东面,与温氏所居只隔着一堵墙。不过格局比这边的小的多。推开窄窄的门,见她的院子里站着几个兵士,其中一个,正是刚才交涉过的那个人,瞧样子,似乎是他们的一个头头。
“你来这边干啥?回去!”那个人正是四连连长封国柱,奉龙谦之命封锁占领了郑宅。
“这本是俺的院子,我取点东西。”王月蝉没有害怕,款款答道。
“取什么东西?”
“妇道人家的东西,说了兵爷也不晓得。”王月蝉感觉到这伙人和想像中的响马完全不一样,穿着一样的制服,看上去不那么凶恶。
“你,跟她去。除了她用的东西,其他的不准动。”封国柱指派了一个兵士跟着王月蝉进了她住的正屋。
屋子已经翻过了,意料中的事。不过她的胭脂香粉都在,王月蝉取了她要的东西,捧在手里,“军爷,刚才那位军爷,可是你们的当家的?”
“那是俺们连长。”
还行,这伙人真的挺奇怪的,王月蝉的胆子更壮了些,“你们当家的在哪儿?俺想见见他。”
“你要见俺们司令?怕是没工夫见你。快些回旁边的院子里。没事不要乱跑。”兵士催促道。不过他的语调并不凶恶。
“麻烦军爷你给你们大当家通报一声,就说郑经的三姨太想跟他谈谈。”王月蝉媚然一笑。
“你要找俺们司令作甚?”封国柱突然进来。
“俺,俺就是想问问他,究竟要将俺们这些妇道人家怎么办?”
“老实呆着吧。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