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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为主子效命,谁得功劳不都一样吗?再说了,高飞便是去了,就能占得便宜?
谋良虎也算得猛将,在兵力相当情况下,居然被那些辽人全歼……你难道看不出这里面的问题吗?”
“请阿鲁孛堇指点。”
纳剌阿里古,是正经女直人出身。
他姓纳剌,名叫阿里古,也是女真十二部之一的纳剌部子弟,而今方十六岁,勇力过人。只不过女真人讲究功勋,他虽然出身不错,也要从基础做起,故而从蒲察石家奴所部,一步步成为而今的蒲辇孛堇,五十夫长。对于高飞这种渤海人,他素来看不上眼。所以对于女溪烈阿鲁让高飞打先锋的决定,心里有些不满。
阿鲁道:“那些辽人,不好对付!
便是伏击,也说明这些家伙当中,有那勇力过人之辈,否则古里甲谋良虎怎可能全军覆没……让高飞先追上去纠缠一下,等他们打得差不多了,咱们再行出手。
到时候,若高飞兵力折损甚大,咱还可以问他个治军不力之罪,到时候让他下去做个十夫长,岂不是更好?嘿嘿,宋人不是有‘借刀杀人’的说法吗?那些辽人,便是咱要借的刀。先杀一杀高飞的锐气,到最后这功劳,还是属于咱们的。”
纳剌阿里古闻听,顿时喜出望外。
“阿鲁孛堇好计谋,真不愧是左副元帅帐下最得重新的谋克孛堇。”
“那当然……”
女溪烈阿鲁放声大笑,用力拍了拍纳剌阿里古的肩膀,“传令下去,让大家休息一下,半个时辰之后出发。便是借刀,也要多小心,可别借刀不成,反惹来麻烦。”
纳剌阿里古躬身领命道:“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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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似火,普照大地。
玉尹骑着那匹老马,紧随耶律习泥烈等人身后,一路风尘仆仆,直奔金河泊而去。
金河泊,位于东胜州东北方向。
渡了金河泊后,有两条路,一条往振武,另一条则是往云内州。只要穿过云内州,便可以进入天德军治下。云内州,很荒凉,行百里难见人烟。生活在云内州的,多是一些游牧部落,人烟稀少。整个云内州,没有什么兵马驻扎,所以只要进了云内州,也就算是安全了……从云内州到可敦城,大约十天左右的路程。
耶律习泥烈算了一下,按照而今速度,大约在五月中,便可以抵达可敦城。
“也不知可敦城而今,是什么状况。”
耶律余里衍放慢了速度,和玉尹并肩而行。她忍不住轻声呢喃,带着一丝忧虑之气。
玉尹道:“燕子莫急……如今也没有听说云内州治下的部落出现混乱,说明一切尚好。若真个可敦城出了事情,首当其冲的怕就是云内州,咱们至少能听到风声。
不过,我觉着可敦城应该问题不大。
问题最大的,还是现在……这一路上,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好像要发生什么事……
咱们前日杀了半蒲辇的虏人,却未见一点动静。
我听人说,虏人睚眦必报,他们吃了这么大的亏,怎可能没有声息?我担心,那些虏人不会轻易放过咱们,所以这一路上,还是多加小心为妙,以免中了圈套。”
“着啊!”
余黎燕突然勒住马,看着玉尹道:“咱这一路上也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却想不出来。听小乙这么一说,咱倒是清楚了……虏人太过安静,确实不太正常。依着他们的性子,必然会派人追赶,若不报了这仇,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没错,就是这么回事!”
余黎燕说完,也不等玉尹再开口,便催马加速。
“四哥,四哥!”
她大声叫喊耶律习泥烈,让玉尹有些哭笑不得。
这丫头还真是风风火火,不过这性子,却又真个是直爽的可爱。
“小乙,发生了什么事?”
任怨来到玉尹旁边,一脸疑惑之色。
玉尹把方才和余黎燕说的那些话,又向任怨重复了一遍。任怨闻听眉毛一挑,也露出凝重之色。
“小乙说的没错,我们似乎都忽略了此事。”
这时候,耶律习泥烈等人也停下来,和余黎燕交谈起来。
玉尹和任怨催马赶上来,就听余黎燕道:“四哥,这件事可忽视不得,还要多加小心才是。咱是觉得,应该派人打探一下消息,以免中了那些虏人的圈套……”
“燕子以为,当如何做?”
余黎燕想了想,轻声道:“分出四匹马来,给怨哥儿和咱。
怨哥儿带一人往后打探,咱带上小乙,去金河泊打探状况。四哥路上也不要再耽搁,最好加快速度,尽早赶到金河泊。只要咱们过了金河泊,进入云内州才算是安全。在此之前,切不可掉以轻心,更不能放松警惕,那些虏人,可狡猾的紧。”
耶律习泥烈想了想,点头表示赞同。
只是,他对余黎燕点玉尹跟随,还是有些不放心……
“小乙骑术不精,会不会不太适合?”
“怎就不适合,小乙骑术虽然不精,却有一身好武艺。我们一人三骑,便是遇到危险,也可以及时撤离。四哥,你莫在担心,咱已经决定了,就让小乙随咱去。”
余黎燕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一旦决定下来的事情,耶律习泥烈也不好再劝说。
玉尹这一路上,也算有目共睹。
他的武艺不用多说,能干掉一个蒲辇孛堇,足以说明问题。
想了想,耶律习泥烈便点头答应。
不过趁着余黎燕在一旁准备的时候,耶律习泥烈把玉尹拉到旁边,轻声叮嘱道:“小乙,你和燕子一同往金河泊,路上还请多多照拂。咱这妹子性情刚烈,你要多费心才是。”
玉尹没想到,余黎燕居然会选他同行。
不过既然余黎燕已经做了决定,那他也不会推辞。
当下朝耶律习泥烈一拱手,“四太子只管放心,小乙定会照拂燕子周全。”
“小乙,怎地恁啰唆,快点,咱们出发了!”
这时候,余黎燕已经准备妥当,朝着玉尹招手示意。
玉尹笑了笑,再次和耶律习泥烈拱手,而后翻身上马,来到余黎燕的身边。两人也不多话,催马便走,六匹马在大路上飞驰而去,荡起了滚滚烟尘,渐行渐远。
耶律习泥烈搔搔头,也是无奈一声叹息。
“怨哥儿,就烦劳你多留意虏人动静,有消息,便立刻通知于我。”
第七九章 血战金河泊(二)
金河泊是翁金河下游的一个水泊。
翁金河水流入金河泊,而后又从金河泊流出,汇入黄河。
时值初伏,金河泊上碧波荡漾,茂密芦苇荡在风中摇曳,远远看去,俨然一副生动油画。
玉尹勒住马,举目眺望。
炽烈的阳光照耀下,金河泊笼罩在一片迷离光幕中。
“小乙,可发现蹊跷?”
余黎燕用手帕拭去额头汗水,轻声询问。
玉尹的衣服快湿透了,从后背看去,那薄薄单衣已经被汗水浸透。
他摇了摇头,“似乎很好,只是如此宽阔水面,又如何能渡得过去?我方才一直观察,却不见船只出现。如此一来,咱们想要渡过金河泊,恐怕还有些麻烦呢。”
“没有船吗?”
余黎燕秀眉扭成一团,露出几分苦恼。
“以前这里可是有许多船只,怎地而今一艘船也见不到?不仅如此,连人烟也几近无踪。”
说到这里,余黎燕停顿一下。
“小乙,不如咱们过去看看?”
“也好!”
玉尹没有觉察到什么危险,于是便点头答应,和余黎燕纵马而出,直奔金河泊畔。按照余黎燕的说法,金河泊沿岸有不少渔村,当地人也多是以放牧或者打渔为生。
可是当两人走到金河泊畔的时候,却发现这里一派冷寂。
他们倒是找到了两个村庄,可进去一看,发现早已经被人废弃。残垣断壁之间,隐隐留有发黑的血迹,预示着在很早以前,这里曾遭遇过祸事。玉尹勒住马,纵身跳下。他紧走几步,在一堆废墟中,找到了一口折断的钢刀,回来递给余黎燕。
钢刀上,锈迹斑斑,不过隐约还能看清楚刀上残留的血迹。
玉尹叹了口气,轻声道:“燕子,看起来这里遭遇了兵祸,所以才变成眼前模样。”
“嗯,似乎是虏人来过。”
“哦?”
余黎燕把那口断刀复又送到玉尹跟前,“这种刀,是虏人所用,与大辽和宋人所用兵器大有不同。不过看着刀上的血迹,也有些时日,恐怕不是近日发生的变故。
去岁西京道战事不断,虏人入侵,自然少不得洗掠一番。
所以咱觉得,这里可能也受到了战火波及,故而才变成而今模样……可若是没有船只,又如何过去?如果绕道而行,只怕会耽搁十余日。到时候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