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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颜老汉天真地以为杜相爷那是给皇上办事,导致了认知偏差,于是整个宣州地面上的坐地户,彻底被带沟里去了。
直到颜师古这样的老江湖都翻了船,老张才肯定了一件事情,这他妈就是个误会!
“所以说,浑身都是破绽所以没有破绽,这个道理居然有了现实案例?!”
工科狗顿时再次感慨万千:社会科学你也配叫科学?!
两辈子不断被社会学老哥教做人,工科狗在唐朝混到三十而立,结果心灵又一次遭受了重创……
“我特么就是搬砖的命啊。”
自己连哄带吓的,才从这些个土鳖手里掏了几个钱出来?那还是得有真东西在手上的,可到了杜二郎这里,整个一玄学,典型的招摇撞骗非法集资,可效率高啊。
老张甚至还从张大安信中知道一个事情,杜二郎混到这么多钱,许下的承诺居然就是个保本,因为杜二郎说了:赚钱不赚钱,谁敢保证?
后面其实还加了一句,不过张大安没敢说,因为张大安觉得自己可能是幻听。
但是杜二郎在扬州装逼,说的是“爱投钱投钱,不投钱给我滚”,这个“滚”字有了杜如晦的八成功力,那叫一个人令人厌恶。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滚”字,让好些个人精,居然以为“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杜二公子这么拽,他没点底气,敢这么嚣张?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老张估摸着杜荷就算说他拿钱是为了搞“水变油”的大工程,这帮掏钱的各色英雄,硬着头皮也得信。
不信也得信,上了贼船只能指望多骗一些傻逼,好把本钱给弄回来。
一般来说,如果掏钱的直接给开元通宝、金条银锭、丝绢棉布,杜荷还真没办法全藏起来。
可因为某条工科狗的乱入,这不是有华润号么……
不是没有胆肥的去抢劫华润号柜面,但成功的不多,偶有成功,华润号也能成功追回损失。
华润号为了追回损失,最夸张的时候,直接海陆空一起上。在华润号没有诞生之前,江水张氏也从来不缺干脏活的。张绿水混了个官身之前,那就是个水上男儿,提着刀是为了杀鱼,当然偶尔也会杀点别的生物。
所以,杜二公子本心是为了方便,可因为钱都到了华润号,这让江淮江南的人琢磨了,莫非张梁丰也有份?
当杜二公子披着大氅戴着墨镜,昂首阔步手里托着装着葡萄酒的水晶杯登上汉阳码头的时候,前来迎接他的张德,好几次都忍住了想把他踹进长江的冲动。
冲动是魔鬼,冲动没有钱。
看在几百万贯现金的份上,横竖黑锅是杜氏去背,他张某人怕个屁,就像杜二公子悟出来的道理一样。
谁他妈还怕钱咬手啊。
“哎呀!杜兄,许久不见,风采依旧啊!”
看着自家使君跟杜二公子眉飞色舞地打招呼,陪同的武汉官吏都是眼睛瞄着天,心中暗道:大约是使君跟杜相家二公子以前感情深吧。
“操之,这次你一定要救我啊,不然我家大人,一定会弄死我……”
你特么原来是个明白人啊!
毫无疑问的,杜如晦已经跟杜荷接触过了,也多亏杜如晦是宰辅英杰,这要是换成温彦博,他活过来也会再死过去,然后死去活来。
杜荷虽然嘴上求救,但看他神色淡定犹如一条咸鱼的模样,老张立刻就知道,这王八蛋一开始打的主意,就是先爽了再说。
以后?再说吧。
第七十六章 质变
负责是不可能负责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负责的……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杜二郎再混账,也知道不是自己能兜底的。别说杜二郎了,他哥杜构,他爸杜如晦,也只能干瞪眼。
能不瞪眼吗?
在老张看来,杜荷简直就是另类“人才”,现在他圈到手的现金,硬要打个比方的话,大概就是整个淮扬地区GDP的五分之一。
“随便嘴炮两句,就骗一百多个亿,这他妈不是人才什么是人才?”
张德怎么想都想不通,老子拼死拼搏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孕育点市场环境思想阵地,结果你特么一个二世祖,招摇撞骗“一夜暴富”的水平比谁都高!
气死偶咧!
杜荷也光棍,来了之后就老实交代:“操之兄,其实我就是想混个几万花差花差,这扬州人要是愿意多给点呢,我也就勉为其难收下了。可谁想到啊……后来,就成这样了。操之兄,你得帮我啊,我家大人那里,我是不敢去了,真要回去,一定是个死啊。”
是真·死路一条!
杜如晦真干得出来弄死杜荷“以谢天下”的戏码,当然宰辅不会动手,扔到有司走个过场,然后“暴毙”狱中,杜总统真没什么压力。
当然可能会因为“大义灭亲”弄死自己儿子伤心一些时日,但英雄不改本色,杜如晦儿子不差这么一只。
“你也真敢啊。”
老张背着手踱步,事情是要琢磨的,杜荷这王八蛋弄了这么多钱出来,动静这么大,都看着杜荷进入了武汉。
那么别人怎么想?投资人的想法很单纯,必须是杜二郎找上了张梁丰啊。
当今天下,谁能兜这个底?庙堂不用多说,皇帝就算眼热,也不会拿这种钱来添堵,一旦失败,“千古一帝”的小黑点又要再加一个。庙堂不行,那就只能江湖了。
江湖上的事情,这年头哪里绕得开老张?
民间散养人才大量进入武汉又不是这两年的事情,老张现在是“江湖”上的旗杆人物,扬子县“二李”吹捧,两京子弟抬举,有点野心的,就等着贞观君臣赶紧死,死了他们就好上位。
“这有甚么不敢的?尚书右仆射的儿子,要是连拿点孝敬都不敢,那还能在京城混?”
“……”
你特么还有理了?!
和房二比起来,杜二简直不可爱到了极点。
“你在扬子江,是怎么说道的?”
“就凭红口白牙,自然也只能骗个乡下土鳖,那些个皇帝养着的恶狗,都是落了字据的。”
说完,杜荷指了指门口带来的两只两百五十升容积的大箱子,“喏,契书都在这里了。”
“……”
人才呐!人才!
这签单率,换老张非法穿越以前,你特么必须是金牌销售啊!
老张一度以为是杜二郎带来的礼物,万万没想到礼物是没有的,契书倒是多的是,各种吹逼各种扯淡……
分门归类,大大小小约定的返利居然还不少,但都不算很夸张,没有开口就是年化利率百分之一千。侮辱别人智商的事情,杜二郎居然还挺克制。老张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夸他还是骂他。
杜如晦摊上这样的儿子,死了也未必能瞑目啊。
照这么个节奏,别说瞑目了,搞不好债主能把杜如晦的坟非刨了。
“操之兄,一定要救我啊!要不……要不你先安排一条船,我连夜逃到李景仁他爹那里去。”
你还想去交州?!你去交州怕不是李道兴能自杀!可去你的吧!
“我有说不救吗?”
老张横了他一样,杜二郎悻悻然地缩了回去,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只玻璃瓶,装的还是葡萄酒,又摸出一只水晶杯,倒了浅浅的一杯,还美滋滋地品味起来。
“契书要先分门别类,你等我消息。”
针对不同利率设计不同项目,这特么也是没谁了。
好在武汉方面最不缺的就是项目,有些主要是资金缺口的大项目,这时候上马倒是也没问题。比如信号机,一地一次投入规模极大,但对远距离通信,在贞观朝绝对是神兵利器。
要论资金投入,无线电是最省钱的,技术难度也比有线通信低得多。对照现在所用的信号机,单次通信的内容更多,成本也更低,但因为更多的外在考量,老张一直没有打无线电通信的念头。
像现在的信号机传讯,它涉及到的东西太多。一个信号机基站,等于就是一个兵站,也是一个培训所,更是一个武汉系在野情报基地。
仅仅是人员培训,就涉及到了更多的科学管理,队伍建设,整个系统对人员的吸纳消化,远远超过无线电。而后者在贞观朝,又没有全面优势,除了信息量大,多出来的那点时效性,这个时代是可以抹平忽略不计的。
武汉仅仅是通过信号机、信鸽、快马等通信系统的建设,就已经全面碾压了这个时代,攫取的利润从来都是在百分之一百的利润上,不断地翻倍再翻倍。仅仅是提前知道程处弼攻下了哪里,敦煌至长安的粮食利润,若非张德有意让渡一点出来,否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