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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扬子江两岸的生活条件大大改善,很多私盐贩子都偷偷地转型为私糖贩子,至少贩私糖不会死刑,而贩私盐是很有可能被砍死的。
本就因为整饬水道,使得“南昌地”成为环鄱阳湖的集散中心,现如今加上“天南道”,“南昌地”的江湖地位,顿时有点“小洛阳”的意思。
加上因为武汉离“南昌地”相对较近,往来运输相对容易,很多武汉产出的新技术,以及伴随着新技术而诞生的新式人才,都能够在“南昌地”生根。
最典型的就是矿山铁轨,江西总督府是真的砸了大钱进去开矿,“南昌地”每年光发卖矿石,通过水路运输到扬州、苏州,都能赚一大笔钱。
有些短期民间借贷,早就偿还一空,总督府账面上,不算长期借款的话,是有大量结余的。
虽说这些结余一般在账面上也停留不了多久,很快就会花光。
可只看“南昌地”的发展效率和规模,足见房天王的施政、理财水准,而且眼光毒辣、手段高超,根本不是寻常刺史、县令能够相比的。
张德能够从江西总督府那里要来二十个实习名额,既有房天王自己有所需求,同样武汉这里,也的的确确看中了这样的培养历练环境。
“唉……你这里如火如荼,那孽子还在琢磨着勾女,当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真怕他成了废物。”
“生死有命,成败在天。”
老张搂着李芷儿安慰道,“他既然有英雄志,不试试,是不会回头的。”
“你想说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不是?”
黑着脸的李芷儿瞪了一眼张德。
“哈哈哈哈……”
老张笑得爽快,对李芷儿道,“似大哥这种人,若是扔到前隋,也是枭雄之资了。母亲是皇族长公主,父亲是地方大员,财雄势大,人多势众,血脉又不低贱。凭什么这天下我不能争?有这个想法,实属正常。”
的确实属正常,隋末大战之前,地方但凡是个老世族或者军阀,都他娘的有这样的野心。
兰陵萧氏、外官王世充……给突厥当儿子的都不知道有多少,而野心都是逐鹿。
只是有野心归有野心,野心也要环境、眼界、实力来匹配。
贞观朝在张德和李世民的动态平衡中,就像是两块大磨盘,把那些个顽固不化不想服帖的老世族老门阀,一个个磨成齑粉。
不管是张德还是李世民,都没有给各自的“小弟”们作死的环境。
哪怕是儿子,也是如此。
认不清楚状况,只不过是自取其辱。
“不,这不正常。若非坦叔有意培养,绝非如此。”
“噢?坦叔没有培养我吗?没有培养二哥吗?便是那几个没长大的哥儿,没有培养吗?怎么偏偏大哥有了这样的念头?”
老张轻轻地拍了拍李芷儿的臂膀,“放心,老夫不会随随便便就把自己儿子杀了的。”
“……”
啪!
一巴掌拍开张德的手,李芷儿正色道:“我要去京城看看!”
第三十三章 胡无人
李董给自己准备的坟头在九嵕山,堪舆风水的结果且先不论,至少用料相当的扎实,大量的钢筋混凝土结构,甚至有几处基座墙体的混凝土厚度有两尺。
用九鼎来轰,也只能干瞪眼。
当然也不是没办法,比如说长时间大规模爆破,肯定能挖坟大成功。只是这种动静闹出来,那就不是普通盗墓贼可以做到的了。
至少贞观朝或者说唐朝,不存在这样的盗墓贼。
除非某条非法穿越的土狗吃饱了没事干跑人坟头狂挖,但按照某条土狗的习性,与其爆破李董的坟头,还不如在李董的坟头蹦迪,那才带感。
“因山而陵”有很多好处,其中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不占用可耕地。九嵕山作为帝陵,其规模极为庞大,除了大量的地宫之外,地表建筑也是一个宫殿群。
这些个宫殿群,原本是给高等级政治流放犯用的。比如被皇帝抛弃的女人,比如皇子皇孙,比如有辱门风的公主,比如被厌弃的大臣……
结果最终一个都没用上。
连老皇帝都没来过一趟,更别说到处惹事的二逼皇子。
只是当“四夷怀德碑”终于在九嵕山的陵寝入口立起来的时候,前来观礼的文武百官,才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恢弘大气!
大量蕃官、夷官、奚官、倭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他们本以为太极宫已经是人世间最为庞大最为堂皇的宫殿。
却哪里想到,“太昊天子”给自己死了之后的布置的住所,竟然比活着时候的还要庞大。
山岳为屋舍,天地止一人。
这不仅仅是李董的阴宅,长孙皇后看到九嵕山的时候,也很满意。死后能够葬在这里,才符合她的身份。
“四夷怀德碑”上,原本缺少的部分,终于补全,新鲜的头盖骨成了材料,被混凝土包裹着糊在了碑体上。
但凡从这里走过的蕃官、夷官之流,都是冷汗淋漓。便是安西里这等人物,此刻也是毛骨悚然,仿佛隐隐约约之间,有大量想要向他索命的“胡人兄弟”。
“大人。”
扶着安西里的安氏二郎安萨关切地喊了一声,“大人可是身体不适?”
安西里摆摆手,安萨和安菩不同,他从小就是在长安城长大的。虽然也童年时也经常被人骂“杂胡”,可安萨从来都不以归德胡人自居,他只认为自己就是唐人。
当年石国方言,他是一概都不会的,张口便是很正的“洛下音”。安西里也舍得下本,给安萨请了名师教导。而是为数不多当年在国子监混出头的“胡二代”,前长安令源坤罡外放之时,安萨曾经在源坤罡门下学习过一阵子律令。
那时候安萨才十一二岁,只是到如今,资历却是相当的丰厚。后来前往武汉,在前大理寺卿孙伏伽手下做扶手,也是因为有这份相当不错的履历。
“二郎。”
“大人有何吩咐?”
安萨有些好奇地看着父亲。
“你乡籍何处啊?”
“大人……”
微微一愣,看了看四周瑟瑟发抖的胡人,安二郎正色道,“我们安家,乃是长安人士。”
“是哩。”
安西里大喜,连连点头,不断地拍着安二郎的臂膀,“记住了,从今往后,我们是唐人。”
“是,大人。”
大约是受到了“四夷怀德碑”立起来的冲击,整个长安城,在这段时间中,连跳胡旋舞的奔放胡人都销声匿迹。
当日在城外,程处弼亲兵手起刀落的场面,依旧历历在目。
平日里只是茶楼酒肆说书先生口中的程将军,现在是如此的活灵活现。便是最爱说《西征传》的说书匠们,这阵子也是闭了嘴,宁肯说《玄奘赏花录》或者《李淳风三戏白牡丹》,也不敢再去说西军故事。
那种太平地界感受不到的杀气,是如此具体地降临到了跟前,于长安城百姓而言,那些个西军锐士,根本就不算是人,毫无人味可言。
这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明知道西军是“自己人”,可偏偏因为恐惧,实在是爱不起来,也不敢爱。
整个长安城中,只有一个群体,恨不得天天开宴会为西军歌功颂德。那就是学生,而且大多都是扬子江两岸出身的学生,便是国子监中的学子,也是摄于杀气凶威,也不敢多说什么。
唯有这一个特殊群体,昨日摆宴唱诗“西军何雄哉”,今日就聚会高歌“胡虏无人焉”,放浪形骸无所畏惧,简直奔放浪漫到了极点。
而这些根脚来历都明明白白的学生,头一回让长安城的百姓刮目相看。平日里,哪怕这些学生有天大的本事,也只当他们是“贫贱之后”,“甚是粗鄙”。
现在么,“性情豁达”“颇具勇力”,正是京城人家最为喜欢的女儿良配。
“二郎,甚地辰光召张沧前来?”
“那就今日吧。”
累了几天,李世民的脸色不太好,脸颊有点浮肿,眼球血丝密布,只是内心依旧亢奋着,这才没有虚弱下去。
“也好。予也早就想见一见他。”
长孙皇后点点头,然后道,“康德。”
“奴婢在。”
“让内侍前往京城宣旨,勿要动用羽林卫。”
“奴婢遵旨。”
康德应了一声之后,依旧弯腰躬身,手持拂尘小声问道,“陛下,警察卫的人,可否调用?”
“可。”
“奴婢告退。”
离开了太极宫,康德到了外间,问左右道:“欧文欧武何在?”
“大监,欧师傅回京述职,车马劳顿,正在休息。”
“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