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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性闭眼呢喃道：“左公总算原谅我了，搜罗了一大堆玩具去东牟看望燕儿，爷俩还玩的不亦乐乎，大半年了，燕儿都会爬了。
我这个做爹的却有五个月没见过他，燕儿有这么大了，抵抗力也强了很多，是时候将族人迁到浈阳来了，夜里独守空房、白日里面对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这样的日子真不好过。”
鲍三娘，曹性以提过亲，过段时间就会去纳入门，当初属下留给他最美的那位舞女，他并没有享用，而是命人保护着，送到了龙川，皇甫郦家中。
六百一十位女子，虽容貌参差不齐，但年龄都不大，本要求低于三十五岁就好，但各家送来的，实际都在十六岁左右的未婚少女。
同时选出了曹性选出了五十位，送到了龙川，让这些少女，与在那的麾下进行速配。
几天后，孝廉选拔如期举办。
新建的浈阳县衙广场，整整齐齐的摆满了桌案，每个桌案之间相隔一丈。
五百士家子弟、一千豪强子弟齐聚，这些人的随从站在广场外围，熙熙攘攘的不下一万，是浈阳有人类生存以来，文人聚集最多的一次，可以载入县志的壮举。
老天爷仿佛在为此壮举而喝彩，全天都万里无云，温暖的阳光，驱散着严寒。
“哐～”
随着一声锣响，朱红色县衙大门，在衙役的协力下缓缓打开，曹性领着陈杨、王楷、孙乾、李封、公孙恭等数十文人打扮者，还有特意从南阳、江夏二地赶来的黄承彦、皇甫新。
看到了享誉荆州的名士黄承彦，士子兴奋无比，热情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集体向他拜服，给人一种见黄承彦，比参加孝廉选拔还重要，一时间风头盖过了曹性这个主人翁。
同是士人的陈杨、王楷等人都羡慕不过来。
刘贤等人站在中间靠前的位置，但身旁只剩下了蒋琬、刘巴，这两位同样来之零陵之人。
刘贤有些失落的道：“未曾想陈应如此守信用，为还赌债，留在了逍遥楼，与他要好的郭石也选择了陪伴他，也罢也罢，但愿下次还能再聚。”
刘巴点了点头，岔开了话题：“据传闻，这次黄龙先生选拔孝廉，将彻底打破常规，并传说其将不以门第论高低，完全凭真实力！”
“公开进行孝廉本就是首创！”蒋琬显得很自然轻松。
刘贤看向了他：“看来公琰成竹在胸呀！但愿此次被举孝廉之人在你！”
蒋琬谦虚的摇了摇头。
这时黄承彦走到了前头，场面一片欢呼，其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很荣幸可以受黄龙邀请，前来主持这场盛宴，可能大家已经收到一些风声，现在我要告知大家，风声没错，不仅这次公开选拔开创了先河，选拔的方式更是前所未有！
现在我宣布选拔规则，全场分六科，每科一个题目，各位的桌案上都有着竹简二十，书刀两把，以做答题之用。”
刘贤拿起旁边堆成金字塔似的竹简，最上面的一卷，摊开一看，果然空白一片。
“答题期间，不得交头接耳，不得东想西想，不得议论探讨，不得徇私舞弊，否则直接会取消资格，而且，黄某人也对这类人最是不屑一顾！”
露天考试，万人围观，面对这样新奇的东西，士家、豪强子弟，表现的有些拘谨。
作为监考官的黄承彦、陈杨等人数十位文人分散开来，在士子文案之间来回巡视，曹性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创作，以及守规矩的文人，开口喊到：“现在请听题！论灵渠的开辟！”
出的题目，竟与独尊的儒学关系不大，主学甚至只学儒学的选拔人员，有些摸不着头脑。
曹性笑看着众人：“大家有一个时辰书写，答案无固定，大家畅所欲言！”
灵渠就在浈阳境内，同属桂阳郡，参加选拔的人员多少有些耳闻，但要答一个如此笼统的题，儒学里面也没有多少涉猎的，倒是以前的墨家擅长这方面，可墨家早已没落，在场的谁也没有接触过，有些不知道怎么下笔。
一刻钟之后，几位士子开始下笔，余等急得直冒汗，却一个个老老实实的，心中在暗暗告诫自己，不可作弊，此次没有选上还有其他机会，但被黄承彦给个差劲的评论，自己前程等于毁了大半，在整个荆州都很难生存。
慢慢，太阳的影子投射在标有时刻的日晷上，旋转了一个时辰的刻度。
第117章 六选一
“答题结束，各位监考官请收竹卷！”曹性一声令下，几十位监考官开始收卷，大部分参选者都没有做完，甚至整个竹简还是空空如也，情绪不由有些失落、抱怨。
黄承彦及时的走到了最前台，参选者收敛了一些，没有大闹。
能有几十位认真作答的也还不错，曹性自我安慰一句，对着参选者道：“各位不要灰心，这只是其中一题，剩下还有六，某发现很多学子面对题目无从下手，空耗了一个时辰，那么，我也不浪费大家时间，现同考五题，各位会哪个，写哪个，加上前一题，只取各位答得最好的一题记录成绩，在会同最后一题的成绩，选出最优秀者为孝廉！先休息一会，各位解决一下内急！”
见还有希望，参选者来了精神，场面自觉的恢复了平静，一个个胜券在握，心想着，六题，总有一题自己能答好！
士子、豪强子弟一解散，立马围向了黄承彦与他请教学问，一位姓姚的士子问道：“见过黄公，黄公可否去我姚家一坐！学生有很多学识上的问题想讨教！”
又有一俞氏士子问道：“黄公，听闻好友水镜先生要在南阳收徒，不知是真是假？”
场面一片混乱，像一群粉丝围追偶像。
黄承彦热情的选出了几个问题回答，拒绝了所有人的邀请。
除了人数最多，围追黄承彦的，出自颍川陈家的陈杨围追者也很多，仅次于黄承彦。
北海王氏王楷、孙氏孙乾，辽东公孙氏公孙恭，山阳李氏李封，安定皇甫氏皇甫新，都有少许士子围追者。
曹性被生生的晾在了一边，一时有些尴尬，迈步往县衙内走去，已经请教完黄承彦的蒋琬转身寻找曹性时，曹性都已经在衙内沏好了茶，自酌自饮着，蒋琬已经看不到了。
一盏茶饮完，锣声再次响起，参选者纷纷入座。
护卫搬来了一面跟城门似的木板，板面漆成了白色，曹性提起一根大号的毛笔，陈杨为其磨墨，就着墨汁，曹性挥毫苍劲有力，先后写出：
论秦法与汉法。
论武帝讨南越。
论诸子百家。
论民生与财经。
论选官为官。
“一共五道题，大家可选一道，或者数道作答，用时两个时辰！”
说完继续回去喝茶去了。
参选者看着板上瘦直挺拔，横画带钩，竖划带点，撇如匕首，联笔游丝行空，内在还透着皇家气派的字迹。
怎么也不能将其与这位性格跳脱的曹性连接在一起，但万众瞩目之下，一笔一划写出来的，做不得假，不相信也得相信。
当注意到五道题后，参选者都松了一口气，题目很全面，完全可以挑出一道自己喜好的题目来写，反正不规定答多少题，也只取一题的成绩。
不同刚才那场，这一场考试，每个人都像变了个人，一个个下笔如有神，一卷卷竹简很快被写完。
黄承彦接到邀请之后就赶了过来，刚到浈阳只来及沐浴更衣，就赶来了监考，对于题目却一概不知，如今看到六道题目，整个人一直处于神游状态，眉头时皱时展，之后干脆闭着眼睛思考。
哪怕如此，在场的参选者也不敢作弊，且对于题目，都各有所见解，也不需要舞弊。
旁边的一位士子更是体贴的将马扎递向了黄承彦，他欣然接受了，那士子激动的不得了，看样子仿佛比被举孝廉还兴奋，自己美滋滋的跪坐在地面上继续书写。
衙内，曹性感觉干坐着不自在，跟一旁侍立的吕范说道：“子衡，帮我把马均刚做的逍遥椅拿过来。”
这时一个小手突然拍在了曹性的肩膀上，身后传来“嘿”的一声娇喝，曹性被吓的差点没摔地上，这鲍家山寨遇刺的阴影还在呢。
“好啊！性哥哥，你叫阿翁帮你监考，自己却躲着偷懒！”
转身一看，只见是黄头发的小孩在调皮，难怪吕范、龚都没有提醒自己，才上她摸到了自己的背后还不知道。
曹性上前一把揪住了黄月英的耳朵，假装生气道：“一个月不见，变得这么调皮了！不怕我吃了你？”
“疼疼！”黄月英被揪的垫着脚尖，闭着一只眼睛，还不忘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