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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性！某身为总领平凉事宜的左将军，却只能在这三辅与西凉叛军作战，实有愧于朝廷信任！
不过我有种预感！你定能超越我，甚至超越三明，将来西凉，将只知有一曹，而不知有三明也！”
曹性刚想说不敢当，肩膀又被皇甫嵩用力的按住了：
“听我说！阿性！你要答应我！一定做一位朝廷的忠臣！我皇甫家，世代忠烈，你虽不是皇甫家之人，却也是我皇甫嵩唯一的外姓弟子，答应我做大汉之忠臣！”
皇甫嵩说这话时，脸色五味成杂，曹性从中看到了期待，也能感觉的到他提起来的心，就在下一秒，期待与担心，就要化作伤心的时候。
曹性看到了靠过来的皇甫嵩部将，其中不乏同门的皇甫家师兄弟，还有面露警惕的吕布、黄忠、张辽、王晓。
这一次，自己只带这四骑，眼睛从方天画戟、凤嘴刀、精铁长枪、刀盾上划过。自己很确信，在皇甫嵩发难之前，先让他人头落地。
可这么做值得吗？
曹性想起了长社城内、宛城之下、广宗之地，在他还是青涩的战场初学者时，皇甫嵩收他为徒，对他的细心的指点教导。
想起了在他妄自称大，贪婪军队人数之多，而缺乏作为军队骨骼武官时，皇甫嵩派来的皇甫郦、皇甫新、皱涛等御林军老经验武官。
想起了洛阳，为了自己前程而奔波的身影。
曹性重重的点了点头：“谨遵师父之命！”
曹性面色再认真，在场能真正完全相信的人。 。也没几个，或者说一个都没有。
这个承诺，连他本人都在怀疑，自己能不能做到。
不登极，自己能保住华夏人的繁荣昌盛吗？能打造足够汉人挥霍万千年的土地资本吗？能实现自己的报负吗？
曹性在心中呐喊，偏偏就算有人能听到他的心声，也没有人能够回答他。
不管怎么说，能得到满意的回答，皇甫嵩浑身一松，仿佛多年夙愿达成一般，看向曹性的眼神也恢复了慈祥：
“阿性，你能答应，为师很欣慰，为师相信你能做到！
为师已年过花甲，什么时候入土都有可能，不服老不行啊！
今日我将麾下五万大军交于你，定不要违背你忠于大汉之诺言也！”
这可是五万百战精锐。。从凉州三明就传承下来的劲旅，说是天底下最精锐之师，都不为过，如今却要交与自己。
只因为一句诺言？！
再三打量，也没有发现皇甫嵩有试探之意，且皇甫嵩麾下诸将，一个个面露不甘，却默默遵守着的作态。
曹性只觉得刚刚的一个承诺，变得无比的沉重，沉重的让他喘不过气来，以至于推辞：
“师父，弟子太过年轻，经验不足，您更是廉颇未老，大军还是由您继续指挥的好！
且您大军之中，文有梁衍先生，武有盖勋将军，又有新锐将领，我师兄皇甫坚寿，真要托付，也可托付与他三位。
弟子不过外来之人，对这支三辅、西凉之军，了解有限也！”
一旁，盖勋、梁衍眼前一亮，皇甫坚寿却是叹息一声：“师弟，阿翁下定决心，就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还是接过指挥权吧！带我们继续为大汉尽忠！”
。
第399章 收劲旅，会韩马
五万天底下最精锐的劲旅，加入了麾下，曹性第一件事，就是将麾下一万正兵，与之交换一万归属的部曲。
以天下最精锐之师，填补正兵短处，又以一万可称精锐的正兵填入，已保证这支皇甫家数代人，打造的精锐的战力。
皇甫嵩将十万大军的指挥权，交给了曹性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韩遂、马腾军中。
这支前些日子还是叛军的西凉兵中军，韩遂、马腾与诸部将，聚在了一起。
“寿成，我们这刚刚立了大功，还未授奖，主将却换了，不知你对这位曹性了解多少？”
身为凉州名士的韩遂，其询问豪强出身的马腾，很有明知故问之嫌，官大一级压死人，马腾恭敬的将自己所知。说给了韩遂听。
就在两人谈论曹性的时候，说曹性—曹性到。
“报，后将军曹黄龙来了！”
传令兵大声报道，韩遂、马腾相视一眼，前去迎接。
“拜见后将军！盖府君！”
韩遂、马腾及麾下部将，纷纷行礼，借低头之际，思绪着能不能拿下对方。
曹性此次，只是领一小队骑兵过来，一队不过五十人。
以五十骑，入韩遂、马腾的五万大军虎穴，也不知是聪明还是傻。
如果两人认识吕布、黄忠、蔡阳等人的话。 。肯定不会有这想法了，只以为五十人个个魁梧些而已。
不过也有认识的，那就是京兆尹盖勋。
盖勋在西凉之中，战功累累，声望极高，如果在时下西凉兵中，名声最高、地位最顶级的皇甫嵩、董卓、张温之下，再选出十位声望准顶级的存在，盖勋绝对在此之列。
且盖勋也是宦官世家，其不仅是凉州名将，还是有名的名士，单单以名声为名士的韩遂，根本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免礼！韩将军、马将军，你二位能在关键时刻，弃暗投明，曹某甚是欢迎！
王晓，将犒劳二位将军的礼品拿过来！”
曹性标志性的微笑下。。王晓领着杜远、曹青等小将，将数个箱子抬了过来。
箱子一打开，顿时染发出红色的金属光芒，只见其中是一箱箱崭新的龙币，纯铜的赤红色，仿佛火焰一般，让韩遂、马腾两人都觉得暖暖的。
“这里一大箱就是龙币十万，值五铢钱百万，共十箱！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礼单！”
笑呵呵的曹性，将一张浈阳新研发的纸张抵了过去。
韩遂接过礼单，先打量起了这纸张，只见其材质坚韧，表面洁白，入手细腻光滑：
“好纸！闻名天下的左伯纸都不能与其争辉！敢问后将军，这纸可比价同良布的左伯纸名贵多少？”
对于这个回答，曹性只是报以微笑。
东汉初蔡伦造纸，以树皮、破麻布、烂渔网等，经挫、捣、炒、烘等工艺造纸，得已让造纸术，得到了跳跃式的提升。
但由于对单种树皮的苛刻要求，及麻、渔网等，造出来的纸相对较贵，且又黄又厚又软，极容易破烂，如同后世二十世纪的厕纸一般。
后有左伯改良造纸术，左伯纸以麻料与当地盛产的桑皮为原料，而麻料来源就是百姓的破衣服、破麻鞋，在这个衣不遮体的乱世，衣服成条了，还穿在身上，哪有那么多麻料供给。
还有繁杂的工序耗时耗力，左伯纸虽可以很好的用于书写，但其价格之贵，正如韩遂之言，贵过布匹。
纸贵过布，那还不如直接用布书写更好，毕竟布可以反复使用，且写过字的布，依旧能穿的。
而韩遂手中之纸，是曹性集结了各地造纸大师，配合自己的点滴知识，经三年的研究，改良出来的。
造纸第一步，制浆方面，还动用了新式水利磨坊。进行细致碾磨，原料也从麻料为主，而改成了大汉大部分地域都有的竹子，使造价变得低廉。
并在其中加入了石灰，达到增白的效果。
又以百练铜锅为容器，以达到如高压锅一般，密封蒸煮，使纸张在原浆时，就更加细腻。
另外还有等等改良的工序，以至于造出来的纸，远超左伯纸、蔡侯纸，并且洁白、光滑、坚韧、成本低廉。
此时的纸张，已达到了曹性前世，八十年代时华夏书纸程度，再提升需要机械化的带动了。
韩遂看着曹性不答，认定这纸张比左伯纸更贵，拿纸的动作，都轻了很多，张目往纸上一看：
长矛万柄、刀剑一千……
粮草万石、汉军军服五万套……
帐篷千顶……
礼单上。 。礼品写了长长的一条，等同于给他两麾下的五万西凉兵，一人加上一件军服过冬，同时兵器让他们达到了人手铁兵的地步。
在此之前他们军中，可有不少，拿在木头上绑块石头的石锤为武器者。
同时还有了十余日的军粮。
看到这礼单，韩遂、马腾瞬间打消了加害曹性的想法，加害曹性，这礼单虽来兑现啊！他们可不觉得，有煞星皇甫嵩在，大军失去了曹性会乱。
也正是这一想法，才让他们逃过了一劫。
而这些东西。。除了军服，余等不过是从打败董卓的缴获中，剔选出来的一批看不上的货色。
正是惠而不费也！
三人在欢笑中，并列而行，为了礼单着想，韩遂、马腾还刻意落后半步，还真有几分主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