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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早是有意见了,今日不外乎是让自己放权罢了,不然,这明亮的黄 袍怎么那么刺眼。
泺沂徵听到在问他,便直言道,“徵儿想着,姨妃岁数大了,也该是颐养天年的时候了,徵儿已经长成,又有众位大臣辅助,相必朝政大事也是可以处理好的,所以徵儿想让姨妃歇息歇息,不过还有丞相在,姨妃也可放心。”
容太妃心里虽有谱,但没想到皇帝说的如此直接,她不是不想放权,她是担心自己并不是皇帝生母,这下半辈子若没个依靠,怎么活啊?
她久久没有表态,他也不催她立刻做决定,便起身告辞,让她慢慢思量。
回到元寿殿,他摒退宫人,打书柜底部的长条盒子里取出了一纸画轴。
他想大婚了。
翌日,早朝后,容太妃便谴了贴身宫女来请他前去。他想,放与不放,今日就有分晓了。
与昨日一样,‘母子’俩坐着,没有争吵。
“徵儿,你说你大了,姨妃有个要求,只要你答应,姨妃自然允你所求?”
怎么,要与他做交换。
他立即有所防备的问道,“什么要求?”
容太妃笑笑,果然不是自己的根儿,到底隔了肚肠。她示意侍奉自己的孚英去内殿取物什,他猜测一番,却没有想到她是要让自己看一副画。
与自己元寿殿画轴一样的美 人图,只是图上女子不是同一人罢了。
“这……”他看着画上女子,又斜睨她一眼,不明所以。
她起身,背对着他,如斯说道,“皇帝想要亲政,是好事儿,哀家有意,好事成双,这是阳城城主家的千金,哀家看着模样不错,听说性子也好。”
“姨妃的意思是要朕……”他怎么没想到呢,他不敢继续说出‘纳妃’二字。
“自古年幼皇帝长成亲政之时,便会大婚,徵儿你也不小了,是该立位皇后的时候了,也好让群臣安心,不欺主少,不令国疑。”
他听到心底‘咚’一声,立后?不,他有属意之人,后位不可能旁落的。
她学他,不催促他点头,嘱咐他回去好好想想。
一连三日,除却上朝用膳,他都将自己关在殿内不出一步。画轴上,埋在心里八年的女子,她该成人了,只是,她还记得他么?
他轻轻拂过婴儿肥的面庞,眸间满是温柔疼惜。他多么希望有一天,他可以风光迎娶她,让她做他一生唯一的皇后。
然而容太妃的条件,父皇临终的告戒。他答应了父皇,一切均以江山社稷为重,不寻儿女私情。
夕阳西下,又是一日。深吸口气,遥望天际渐渐暗下的光芒,他咬牙将画轴扔进了炭盆之中。熊熊火焰,燃烧了他的心,滚滚而下的泪水烫死了他的心。
他不能感情用事,让泺氏江山在自己手中出差错。唤过图海,他起驾往长乐宫去。
是老天爷眷顾么?还是有人见不得专权之人始终猖狂?
长乐宫中,破天荒的出现了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昭贵太妃。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两宫太妃,先帝在位时,便是水火不容。新帝即位,二人又同被尊为太妃,名位偏低的容太妃因为抚育新帝被赐居长乐宫,更是享太后待遇。
这般区别对待,昭贵太妃能忍得下么?
“见过两位太妃。”这一次,他不知道,自己面对的又是什么。
泺沂徵(Ⅱ)
“徵儿正好来了,也省了哀家叫孚英跑一遭了。”容太妃招招手,依然温柔唤他。
他走至两位太妃下首坐下。
容太妃享太后资制,也仅仅是俸禄上略优渥于昭贵太妃。看得出,今日昭贵太妃是悉心装扮了的,她曾为先帝育有三女,是
除却泺宸皇后所出最多的嫔妃。
父皇临终特别嘱咐他,要善待贵妃。他于是尊父命奉养她于长宁宫。只是不知今日她为何而来。
“贵妃姐姐一早便来了,徵儿你可想不出贵妃姐姐的来意吧。”容太妃反问。
“还请姨妃告知。”
他不想猜来猜去,还有什么比让他娶不爱之人为妻更糟糕的?
容太妃笑了,没有说话,使个眼神,贵太妃就说道,“皇帝早到了大婚的岁数了,先皇像你这么大时,长公主都已经会跑了。皇后姐姐走的早,容妃拉扯你也不容易,如今我们老婆子也老了,唯一的心愿就是看着给你挑几位像样的后妃,为皇家开枝散叶,我们也可以抱孙膝上享儿孙之乐了。”
原来是劝客。可,不睦的两宫太妃怎会如此意见一致呢?
立杨氏为后,不过是容太妃想要变相继续控制朝堂罢了,对于贵太妃来说,她没有丝毫便宜可占的。
“前些日子姨妃曾跟朕提及此事,今日朕来也是再三思虑过,立后确实有利于坚固国本,所以还请两宫太妃费心,朕明日就下封后诏书,待吉日选定,着礼部策划大婚仪式即可。”他冷静说出的决定,语气淡的仿佛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容太妃打心眼里笑道,“好好!”
贵太妃却道,“皇帝不必如此着急。”
他也不想啊!
“哀家有一侄女,品貌俱佳,哀家有心让皇帝纳她为妃,一后一妃,全是我们长辈对皇帝的心意了。”
他淡淡回问,“可是颌城何家的千金?”
贵太妃意外道,“皇帝知道?是何家千金,闺名念裳。”
他看着贵太妃略带哗然的神色,第 一 次觉得她真如女神般高贵可亲。
八年前,是那个霸道的何念裳偷追他们,还威胁不许他与皇兄打她妹妹的主意,更自相矛盾的是她要求他必须履行诺言,娶她的妹妹。
若是有她在宫中,他还担心容太妃口中的杨氏什么?!
“贵姐姐这你得让徵儿好好思量思量,毕竟立后与纳妃放在一起,是有些不妥的。”
容太妃似乎不愿意。他心想。
“无妨,就这么定了吧。朕书房还有奏折,先回宫了。”说完,他唤得图海,急忙离开了长乐宫。
不顾身后两宫太妃迥然不同的心理与脸色。
元寿殿中,他召来了皇兄。
“臣那日就说过,父皇不会同意,如今,皇权不稳,你即便娶景氏为后,也不过是害了她。”襄王随意坐着,手搭拉在桌上诚恳的说着,“不过臣觉得皇上没有必要立一后一妃。”
“怎么讲?”他问。
“皇后,应该是母仪天下,与帝皇同体。仅凭容太妃一句话,皇上便要立其为后,实在草率,如果来日,新后不贤不能母仪天下,皇上再行废后岂不麻烦?”
“皇兄!”他有些着急,“在外,我们是君臣,在内我们是手足至亲,有什么主意皇兄尽管直说,你知道,这个皇后我并不想封给杨氏。”
他寄希望于皇兄,而皇兄也没有让他失望。
二日后,他亲下圣旨,着泺国三品以上官员家中凡有未满十六岁的待嫁女子,一律参加他登基后的第 一 次选秀。
为了不使两宫太妃,尤其是容太妃相阻,他以两宫太妃名义将杨绿采、何念裳先行召入宫中,分别养于长乐、长宁两宫,他的这个行动,有个高雅的理由,皇后之体,名分贵重,不益草率定夺,让两位女子先行适应宫中生活,选其贤者,给予册封。
这话堵的容太妃无法拒绝。
他心中是最高兴的,连夜亲书密旨,送至千里外的景城,谕旨寥寥数字,却意义分明:着令媛参选。
其实,他大可不必多此一举的。
景氏年龄、身家都在此次选秀范围之内,但他就是不放心,直到复旨太监回来,他才松了口气。
征和五年三月初八,他一早便醒来。
选秀,父皇在位时有过,他偷偷去瞧过。只是父皇似乎都不喜欢她们,他曾经很得意,母后是父皇一生的爱。
可,他错了,父皇深爱的,唯有他的母妃,即便母妃有着无法挥去的一段不洁回忆。
他无数次想过,他见到她,一定会将她深情拥在怀中,告诉她八年来,她一直在他心中。
画轴烧了不要紧,他可以再话,更何况这一次,他不会让她落选。
要不是皇兄,他这个笨脑筋,险些错失了她。
她一身浅色宫装,钗环了了,在待选秀女中并不出挑。他却一眼就望见了她在角落中安静如白梅,孤芳清远。
他有种冲动,想要拉她就走。
“记得,别冲动,惹来六宫留意,对她有害无益。”耳边皇兄的告戒声声响起。
他按奈着性子,任由图海尊程序一一觐见。
他正直盛年,又是面对自己魂牵梦萦八载的女子,他终是忍受不住,当即册了她为才人。
四目相对,他觉得她定是喜欢他的。
他想做一个孝子,但又不想爱情。
他矛盾挣扎,也在最后,将后位空悬,纳杨氏何氏为嫔妃。
始然,他后知后觉,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