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杨元溥这时候才算是将对西蜀的担心解了下来,又盯住冯缭问道,“韩师他对大楚当前的形势,以及我在岳阳要做的事情,韩师有什么建议?”
“大人服丧墓前,每日都读些书化解悲痛的心情,甚少说话,也甚少跟我等说话,还是这几天才稍稍从悲痛的情绪里走出来,跟我们聊过一些事。就眼下的时局,大人主张易静不易动,潭州还是静观其变为上。”冯缭说道。
“不用担心蜀军会出东川,我们还要静观其变吗?”杨元溥有些急躁的问道。
沈漾也有些不解。
梁国大乱,目前又传来梁帝朱裕弑父的消息,意味着徐明珍完全不需要防备北线,可以将寿州精锐悉数抽出南下。
这时候安宁宫及太子掌握大部分的驻京禁军及侍卫亲军,扩编到十数万人众,徐明珍再率寿州精锐南下,兵力比计划渡江的楚州兵马多出近一倍。
倘若担心蜀军的威胁,他们是要更稳重一些,而韩谦眼下都断定蜀军不会出川夺荆襄,他们还继续坐观其变,不以最快的速度集结兵马沿江东进,从江州或池州一线牵制安宁宫及太子的叛军,难道要坐看他们与楚州兵马的临时联盟被各个击破吗?
冯缭摊摊手,表示他也只是负责传话,并不清楚韩谦如此建议的根据是什么。
冯缭见过潭王杨元溥及沈漾之后,又赶往城东去见清阳郡主。
送婚使韦群进入岳阳城后,清阳郡主便换了一处更宽敞、更富丽堂皇的宅邸,同时自幼照顾她长大的两位麽麽、一名也是神陵司出身的老宦,带着十数内侍、宫女随韦群入楚,伺候她的身边。
她再不是孑然一身,也不用说句话都要怕被人在背后搬弄是非。
当然,清阳郡主还是留杜七娘在身边办事。
清阳郡主想到被掳至楚国的凄惶以及进入岳阳这些天有如囚徒般的孤立无援,对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怨气?
冯缭过来求见,清阳郡主一双妙目冷冽的盯住他,质问道:“韩谦躲在叙州,叙州已成他的囊中之物,他还能想得到我?”
冯缭说道:“我家大人说,他苦心孤诣,皆为郡主与殿下所谋,年深日久,郡主便越能明白我家大人的忠心耿耿。”
“忠心耿耿,我倒要问问冯缭你了,你是忠于韩谦,还是忠于殿下啊?”清阳郡主才不会被冯缭的话术骗到。
“我家大人忠于郡主与殿下,我忠于我家大人,说到底我还是忠于郡主与殿下的。”冯缭不动声色地说道。
“算了,不要绕弯子了,韩谦就没有其他什么话,要你代传的?”清阳郡主说道。
“我家大人说蜀主无心东谋,请大家各安其事。”冯缭说道。
“……”清阳郡主猛然间又咬牙切齿起来,韩谦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蜀军孱弱,无力对东面造成威胁,是指她今日依旧无法借到故国之势,要她也安分一些?
这混账家伙!
“这是我家大人的礼单,待郡主与殿下完婚之日,便先送上。”冯缭拿出礼单来,递给杜七娘传到清阳郡主跟前。
看到礼单上所抄之数,清阳郡主脸色才稍稍好一些。
蜀主王建着韦群将侍随及妆礼都送到岳阳来,妆礼以罗裙丝袍、头戴手饰为主,皆是私人所用的精美物件,虽然价值不菲,但清阳郡主在岳阳想要笼络私人,却没有办法直接将这些物件换作钱粮田宅。
韩谦给潭王杨元溥及清阳郡主分别准备了一份贺礼,给清阳郡主除了两万缗钱的随礼外,还有一份岳阳城外拥有两千亩地的田庄地契、一份岳阳城内典当铺的地契。
拥有这些,清阳郡主不仅能够笼络私人,还能借用田庄及典当铺养些人。
清阳郡主即便明白韩谦这么做的目的,还是想利用她对付王婵儿那个老妖婆以及信昌侯府的势力,但她终究需要这些东西。
她嫁过来,终究仅仅是杨元溥的侧妃,平时能得的妆礼钱有限,比正妃李瑶都要低一截,故国终究是遥远,指望哥哥暗中资助多少也不现实,说到底还是要依赖于韩谦这厮。
第三百七十一章 合作
曹干过来,主要还是代表长乡侯商谈渝州与岳阳的具体合作。
谁都不可能让蜀国运盐船在楚境穿行无忌。
通常说来井盐出川的最佳卸货点要么是与硖州相邻的荆州,或者选择硖州南岸、旧属荆州今属朗州管治的松滋。
以往朝廷还在,川盐要入楚,主导权在金陵的盐铁司,地方敢插手这事便是大逆不道,即便交易地点选在荆州或朗州松滋,也都是由盐铁司派出官吏过来设立盐铁院或盐铁榷场专司其事。
现在湖南行尚书省斥安宁宫及太子杨元渥为弑夫、弑父逆贼,沈漾等人自然是希望川盐出川后全部由他们派出盐吏到松滋城接收,然后行销到湖南、荆襄、江西等地。
不过,即便长乡侯王邕及曹干愿意这么干,在蜀主王建那里也交待不过去。
军国之间,不要说翁婿之情了,父子相残都是常有的事情。
于蜀主王建而言,即便此时无力出兵攻夺荆襄,也要先确保东线无虞,那并非全力扶持杨元溥这个女婿,全力与湖南行尚书省通力合作便行的。
倘若有朝一日杨元溥执掌大楚权柄,有志取天下之意,哪里还会因为与蜀主有翁婿之情,就不取蜀地了?
倘若荆州、襄州能与湖南行尚书省形成相互制衡,最好楚国能永远都支离破碎,从而彻底无法对蜀国造成威胁,才是最符合蜀国利益的。
削藩战事筹划之初,蜀国最初时增兵硖州,牵制荆州张蟓难以率部渡江进攻朗州,便是这种策略,只可惜削藩一战,韩谦、郑晖他们从叙州一路沿沅水往下游猛攻,太过迅猛、太过迅速,等到李知诰率部穿过洞庭湖进入沅江,马家已经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蜀国才彻底放弃马家。
蜀主王建现在是更担心他身上会重蹈楚梁两国君父被弑的祸事,但他倘若能成功消除蜀国内部隐患,又何尝一点都没有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
所以在曹干代表长乡侯到叙州、岳阳见韩谦、杨元溥之前,蜀主王建在蜀都就已经与麾下将臣商定好川盐出川的策略,一是由渝州负责与荆州、湖南行尚书省的盐铁交易,一是由梁州负责与襄州的盐铁交易。
得知渝州不会将经长江水道运出川的井盐全部交给湖南行台接手,还同时派人去跟荆州方面接触,杨元溥将沈漾、王琳、冯缭等人召过去问策。
由于湖南行台没有设立专门的度支司、盐铁转运司,因此财赋统计与支调、盐铁榷卖等事,都合并到行台户部。
沈漾以行台左丞兼领行户部丞,可以说是湖南行台这个小朝廷名正言顺的首宰;王琳等人作为行台户部主事,具体分管土地、钱谷、贡赋、榷卖、度支、仓储等各项事务。
冯缭陪同曹干到岳阳传信,暂时被杨元溥挽留在岳阳,不时有机会参与机密事的筹谋。
曹干在到岳阳来之前,先到叙州见过韩谦,此时得知渝州在盐事之上,还派人去了荆州见张蟓,杨元溥也特意将冯缭召见过来,询问他对这事的看法:
“冯缭,你觉得张蟓会是怎样的态度?”
冯缭陪同曹干到岳阳来,韩谦曾说过湖南行台当前要与诸方相安无事,也就认定张蟓并不会很轻易为这边拉拢,更不可能率左武卫军精锐归附于湖南行台旗下听候号令。
冯缭稍整思路,说道:“即便张蟓没有割据之心,每年十数万缗的盐利大概也会令其及部众难舍……”
“张蟓应该已经将家小都接到荆州了,但左武卫军还有不少将领,其家小眷属滞留金陵,这些人都会劝张蟓据荆州观望,而此时蜀国白白将这么丰厚的盐利拱手送上,他们更没有舍弃不取的道理。”沈漾微蹙着眉头说道。
金陵事变时,龙雀军留在金陵的家小亲族,分作两批,随信昌侯李普或随兰亭巷的人马逃出金陵,撤到秋湖山。
虽然信昌侯李普率部从秋湖山东撤时,有上万妇孺行动迟缓,被安宁宫俘虏后都当作叛军斩首,但这些主要都是普通武卒的眷属。
龙雀军各级武官及将领的眷属家小,受到重点照顾,都安全撤到润州,之后核心将领的家小则随太妃王婵儿、韩道铭、郑畅等人撤到岳阳来。
金陵事变时,像张蟓、杜崇韬这些人留在金陵的眷属,到形势最紧张时本身就相当的敏感,看到形势不对,都见风识机及时逃出金陵,但也有相当一批将领的家小没等反应过来,城门就已经关闭。
之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