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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玉笑而相劝:“无妨。那伙计原与喜子交好,竟是旧日相识,那日见过后,二人将头尾一说,还算得上是远房亲戚。喜子的爹与那伙计的舅舅算是什么表亲,总之拐了七八个弯,倒也扯得上关系。这样两人就好了,那伙计今儿也塞,明儿也塞,倒叫喜子落了不少。”
刘妈妈点头笑道:“我说呢,怎么最近喜子回来,不是小块火腿,就是半片咸肉的,昨儿竟连小包茶叶也带来了,原来是这个缘故。”
酒儿吐了吐舌头,道:“这东平楼倒也管得松散,这样也使得?”
刘妈妈敲她一下,道:“旧日府里,你去大厨房里顺得还少?不过一样罢了,家大业大的,哪里管得许多细致?”
酒儿笑了,也就不提。
于是各有各忙,书玉因见酒儿忙去烧水,自己便来替她,与良儿一样清洗菌茹。
她蹲下身来,见地下大土瓷盆里,已有不少洗过干净的菌子,她捏起一只放在眼前,细细看着,又问良儿:“这是什么品种?”
良儿手下不住忙着,不过瞄过一眼,笑答道:“这是榆黄蘑,榆树下最多,别看它黄巴巴的不起眼,吃起来可香了。”
书玉点头,自己前世太小见识了,竟没吃过这个。
“那这种呢?”她又捏起一只,疑惑不已地盯住那大红色的伞状部位,看到有些身寒,“这么鲜艳的颜色,这也能吃?”她觉得好像在哪里看这,菌茹颜色越是艳丽,越是毒性厉害,看这家伙长成这样,一定是大毒!
良儿呵呵笑出声来,又道:“放心,好吃得很。我们叫它作红茹,就是因为这个颜色,不过它是没有毒的,小姐若要担心,良儿试过小姐再用就是。”
嗯?有人要在吃上抢她的先?勇气这东西,凡用到吃上,那于书玉是取之不尽,要什么有多少的。
“不必,我定要吃,还要多吃!”书玉大声应道,老九根一旁坐着喝茶,听见这话,不竟也微微笑了。
待到下午喜子回来时,这小院里已是一派丰盛景像,兔子肉,这是主料,自不必说。马齿苋干焯过,预备与其相配,一小撮泡好的笋干安静陪在边上,这便是今晚主菜。
柱子与二丫头功劳不小,他二个半大孩子就是有本事,硬是从河里弄上来二条尺把长的大鲫鱼,别的不说,看他二人自制的两把钓竿,书玉除了钦佩,就是赞赏。尤其是二丫头,完全不怕地下小虫,所用钓饵,老长的蚯蚓都是她从地下挖出来的,还特特留了条最长的,带回来给书玉开开眼,书玉硬起头皮看过后,立刻溜之大吉。
刘妈妈和皮家娘子将鱼剖开,去肠洗沙,料理干净,要与石壁花一起,作道好汤。
石壁花,书玉已翻书学习过了,原来就是石耳,此物最是滋补效果,清肺热、养胃阴、滋肾水、益气活血、补脑强心,难怪那什么朱员外要为他小妾来求,也罢,自己最近亦是用脑过度,早先又受了惊,就补一补也好。
槐花煎蛋,这就不用说了,人人都喜,吃货更爱。
良儿带回来的各样茹类,则属万金油类,各样菜中都可点缀一番。
红茹一半撕碎入汤,补虚养血,另一半入兔肉,养血补虚,也就是说,此物亦可美容的呀!
榆黄蘑数量众多,独它最多,因此单独可做一道菜,所谓炝榆黄蘑是也,将其切成小,用盐,少许自家制得的酱料均匀后,腌上会子方便入味,待到吃时,入锅炸后,再爆香葱姜,配上煸炒,最后淋上香油出锅,便是一道好菜。
还有一样茹,书玉是吃过也见过,鸡腿蘑是也!前世她爱,这世更爱!用前世老**话来说,煲汤,做菜,随便怎样做法,出来就是一个字:好吃!
咦?好像有哪儿不对?书玉想了下,算了,想不出来,数学确是她强项,可若碰上吃,全部都成了糊涂帐。
☆、第八十一章不速之客
见日头偏西,皮老怪与皮家大小子也去家中,先卸下锄头,净净头脸,便到这院里来报到,小院里真正热闹起来,灶上热火窜起,屋里人声鼎沸,良儿娘也已睡醒、,这会子正来了精神,正与柱子,二丫头屋里聊得开心。
孙老太太进门时,正赶上一院的大声说小声笑,老婆子见这许多人杵在自家院里,满心不快,正待发作,只是眼皮一抬就见皮老怪与老九根二个粗汉子,也正坐在门口凳子上,心里顿时便有些怯意,只好将脸板得铁紧,口中直催书玉:“点鸡蛋,点鸡蛋!”
书玉知其每日一查,也不多计较,当下将帐清过,一院子的人,目送老太太回屋去了。
“今儿晚上,我们这里聚餐中呢, 老太太要不要也过来,共进一回?”酒儿使坏,明知对方必不得过来,却还是有意开口,将其一军。
“不必麻烦,我是见了人多头就痛,还请你们小声点,加忘了这里究竟是谁的家!我老婆子就谢天谢地,谢之不尽了!”孙老太丢下这话寒碜话,头也不回下,径直就回屋去了。
酒儿冲她背影做了个鬼脸,又对书玉笑了。
“你别总去惹她,看惹急了,要赶我们走呢!”书玉嗔道。
“赶我们走?这天大的好事,老太太会自已推出门去?她才不傻呢!白花花银子收着,黄噔噔鸡蛋收着,将来还有鸡拿,她赶我们走,上哪寻这天上落下来好面饼去?”酒儿不怕,笑嘻嘻回道。
书玉忍俊不住,上来将其圆滚滚的小脸蛋一把捏住,道:“看这小嘴能说会道的,这肉长得都呲出来的,是不是昨儿晚上,那块多 吃下的饼,撑出来的?”
酒儿哎哟叫疼,书玉正要松手,不料喜子竟替她求情了:“小姐手松松,这丫头脸皮可嫩呢!”
书玉哈哈一笑:“小酒儿的脸皮,我看可比这墙上挂着风干的兔皮还要硬些,不过罢了,喜子替你说话,我就饶过你吧!”
酒儿脸红起来,不知是书玉手下揪的,还是害羞了,她飞快跑去灶头,刘妈妈身边,嘴里却骂喜子道:“小姐跟我玩呢,要你这狗材多什么中嘴?”
刘妈妈 边炒菜边笑对喜子道:“看你,马屁就拍到蹄子上去了吧?”
众人皆笑,喜子脸亦红起来,好在良儿替他打岔解围:“喜子哥,屋里可有热水?若有,我要倒一钟送给我娘哩,她老人家说了半天话,想必口渴了。”
书玉见喜子去了,方又笑对老九根道:“大叔,我看书上说,石耳能清肺热,是不是真的?若是,只怕咱们酒儿要多吃些才好呢!”
老九根亦笑,且不答,那皮家老怪倒抢在头里开口了:“要治这酒儿小丫头的热毒,只怕九根就将这山上石头缝里挖遍了,也是不够!”
书玉扑哧一笑,皮家娘子火头边站着,见酒儿从脖根红起,直晕上脸去,这就冲自己汉子嚷道:“要你个多事的插嘴怎的?看特大个汉子,倒是根走水的槽,单管屋里事儿往外学舌呢!”
皮老怪吃了她一句,不怒反笑,却悄悄问书玉:“你这小姐常看书学文的,可知有什么草药,是治老娘们碎嘴的?”
老九根大发一笑,挥手不叫书玉开口,自己对那老怪道:“碎嘴不得治,怕老婆倒有好药,你要不要吃一服下去?”
皮家娘子偏又耳尖,竟又听见,于是怒斥老九根道:“一服不够,只怕一石方止,你可有那许多?”
众人狂笑,书玉更是笑到不行,心想这些人真有趣,能叫自己碰上,又偏能聚于一处,自己本已为乡野生活,定不如意,不料竟是如此,不算舒体畅意,却也欢欣开怀,想来老天安排的命运,果然不可妄揣。
说笑这间,饭菜已毕,今儿高兴,刘妈妈越性不用往日的玉米杂和面,全用精细白面,蒸出大白馒头,蒸笼一开之际,别说院中诸位,就连孙老太太那屋,窗下布帘就轻微抖动几番,这微酸泛氲,天然玉面自来香的气息,叫人闻之难忘,尤其平日难得吃到,只是杂和面果腹的人闻进鼻中,那真比什么莼羹鲈脍还要来得对胃口。
饭桌已从书玉屋里端出院来,喜子屋里本有一小小破烂炉桌,这时也端将出来,众人围坐,男人一桌,女人一桌,皆人手捏个馒头,只等上菜了。
主菜自然先上,红炖炖,油汪汪,鲜香香,咸孜孜的兔肉炖干笋马齿苋,分盛两盆,一经端上桌来,就是一阵叫好声不断。
顾不得许多,书玉这就挟上一块肉,这种菜上来,她总是先要吃肉的。
好吃!只这二个字,便包含下所有吃货感想。
见那肉于口中,不过与牙齿轻轻相碰,这就迅速融化于齿间,丝丝纤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