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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那排得满满当当,将大宅子门口堵得严严实实地一干人等,都松了口气,舅舅也长出一口大气,心想这小丫头倒挺好糊弄。
酒儿心里气得要命,只是小姐既然这样说,自己也不好再驳,只得开口对跟班的道:“那就劳烦诸位大哥,再将箱笼搬上车去吧。”
“且慢!”舅太太一声吼,众人又吓了个目瞪口呆,书玉这时已经饿了个半死,她这人受得了气,受不了饿,心里火起,想你们还让不让我吃点东西?就这么门口尽是说话,说个屁哟!
当下书玉正想也跟着大喝一声:“什么时候吃饭?我饿了!”这舅太太又抢在她前面开了口:“这些箱笼不能带走!你们这是去乡下,这些东西要来何用?我已经替表小姐准备下几件粗布衣衫,到了那边好穿。正经身上这几件,也要就换下来才好!”
酒儿再受不了了,便抢白道:“舅太太,人不肯留就算了,怎么东西倒要留下?莫非看上潘家的东西不成?”她反正也是豁出去了,既然不能留下,也就不用看这太太眼色。
舅太太自然大怒:“又是你,当真你们潘家门风太差,我是眼皮子那么浅的人吗?就看上你的东西了?再者,你有什么叫我看上的?潘家现在倒了势,有两个还不跟老爷一起去了岭南?谁不知道那地方穷山恶水的,老爷太太不备上点,拿什么生活?还能有什么好的到小姐手上?”
刚才那小姐也说话了:“母亲息怒,这丫头蠢笨,不用理她,更无需跟她费事多话,只管将箱子放下就是。我们钱家不过是替潘小姐保管下罢了,潘小姐若能再回到京里,自然会物归原主,若不能回来,就有这些东西,于乡野之处,又有何用?莫不在替农夫们熏香,穿着绸缎下地里种田么?”
门口站着的众小姐公子们听见这话,一齐吃吃地笑了起来,钱太太得意洋洋地叫跟班把几十个箱笼都搬了进去,一个不留,酒儿和刘妈妈眼睁睁看着,一个字说不出来。
这时钱老爷送上个小包裹道:“这里一点小食,书玉你路上吃吧,我就不留你用饭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赶着出城要紧。”说着就是一挥手:“这小厮叫喜子,叫他跟了你们去,带个路;也多个照应。”
☆、第三章去乡间
那最会说话的钱小姐这时又来开口了:“她身上还有呢,就不换下来了?还有戴的头面首饰。。。”
书玉此时怒火已到了顶点,拿她的东西她还能忍受,反正她也没见过里面都是什么东西,香不香的她无所谓,可一听只有小食,没有大餐,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饿了半天,听了半天废话,她本想憋下算了,反正过后有酒席可吃。书上不是总说,古人的送别酒,有多么多么丰厚的吗?
金齑玉?,珍馐美味,为了这些,刚才舅母表姊妹说些屁话她也就忍了,现在倒好,一小包点心就要将她打发了?
好,就算我吃不到上方玉食,我出口气也是好的!当下书玉就愤而开口了:“你什么东西,要来脱我的衣服?小姐的衣服是什么人都能脱得吗?要不我脱你一件试试?拿我的箱笼作私房也就算了,连我身上也不放过?告诉你们,我爹我娘还没走远呢,我这就赶上去,让我爹去那朝堂上,对皇帝老儿告你钱家一状,就说这祸事你也有一份,你等着,看你们到时候什么下场!”
书玉不管不顾,杂七杂八地,胡搅蛮缠地就乱开了一通火,心想我还怕你?我哪儿来的?我可不是什么小姐!她就是这么个性子,火一上来什么人也拦不住,过后也许想想会有些后悔当时的冲动,可事正当头时,她是不会考虑那么多的。
这话一经说出口,钱家上上下下都傻了,这小姐厉害呀!钱太太吓得呆了,钱小姐也呆了,一群木鸡就这么张口结舌,看着书玉施施然上了车,一头珠翠,满身华服,悠悠然而去。
“小姐你真厉害,刚才那番说辞把舅老爷和舅太太说了个哑口无言,也算替咱们出了口气!”酒儿在车上,边打开钱老爷刚才送上来的小包裹,边笑嘻嘻地对书玉道。
“里头有些什么好吃的?”书玉理也不理,只顾扒拉包裹,她实在是饿坏了。一见里面内容,她先就眉开眼笑了。几块小黄糕,几只包子,还有一只整鸡,一只腊鸭。
刘妈妈见她笑,颇为心酸道:“说起来,咱家大小姐平日里锦衣玉食,多少好东西放在面前都不稀罕,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欺,见了这点子粗鄙小食倒欢喜成这样。”说着拎起衣角来,直拭眼泪。
书玉心下倒是不以为然,我没尝过什么公门候府的锦衣玉食,多少好东西更是未曾得见,眼前正好一盒美食,比平时公司里的盒饭好得多了,我为什么不能高兴?
看来以往尚书小姐的日子,是过得十分地,太过地优越了,现在这妈妈才会伤心,幸好我直接穿到这里,若先过惯了好日子,由奢入简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书玉心下又舒服了几分,当即撕下条鸡腿,狼吞虎咽起来,再就着那小黄糕,吃货美滋滋的小日子这就过上了。
“小姐看来是真饿了,舅老爷也太狠了些,门口一堆人站着,摆明就是不让我们进门!”酒儿忿忿不平道。
“岂止,我看,还有看笑话的意思在。平日里但凡到咱们潘府来,哪一次不是点头哈腰,好话说尽?老爷太太就看走了眼,这关键时侯,倒把咱家小姐托付于他,这就着了他的道儿了,却是有冤也无处诉!”刘妈妈越说越伤心,几欲嚎啕起来。
“妈妈快别哭了,来来,也吃上一点,书上说,肚子饿的时候,人就容易抑郁,吃饱了就好了,来来,酒儿你也吃点,别伤心了都。咱们现在不是好好的?你们以为到了钱府就好了?人家不诚心收留咱们,就进得门里去,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我看倒不如去外头,自由自在,才叫美呢!”书玉边分鸡边鸭,边好心劝慰车上悲戚戚的二位。
酒儿与刘妈妈对视一眼,心想小姐自昨晚过后,再不像以前了,刚才的话听上去确实有些道理,只是小姐哪是这般豁达之人?能想得这样透彻明白?
往常酒儿与刘妈妈眼里的小姐,常是多愁春深眉黛,善感灵芸之泪,娇弱不堪嫩柳,遇事只爱双眉锁恨,杏靥凝愁,做出幽怨不胜的样子。因此深为老爷太太宠爱,一丝委屈不让她受的。
可依今天小姐的行事风格来看,几句话将那一向彪悍的钱太太都比了下去,再看她这里吃喝说话的样子,完全跟换了个人似的,就比外头男子也差不离太远。看来小姐还是受老爷之事刺激太深太重,以至于心性大变了。
酒儿边于口中咀嚼糕点,边小心观察书玉,怕一时不妨,对方又做出令人措手不及的怪事来。好在书玉这时已经吃得腹中圆满,心情亦变得大好,伸手牵起身边窗帘来,就向外窥去。
“咦,这么快就要出城了?原来城门是这样的?”书玉一路看外头世井风情,看得不亦乐乎。真没想到,原来古时城门是这个模样,倒跟电视剧里看到的不太一样。不过也对,电视剧里都是影视基地里现搭起来的,哪有这个古朴壮丽?真东西到底不一样。
“小姐快别再看了,外头人都看见小姐了,看招人笑话。虽则现在小姐已不是尚书之女,可从小的规矩体统不可不顾,小姐快放下帘子来吧。”刘妈妈看不过眼了,她是从小跟书玉到大的,最爱书玉乖巧知礼,哪里想到现在的小姐,早已是不复当日本性?
书玉悻悻然缩回头来,原来小姐要受这么多约束,看个风景也不准,真不爽,自己还想着趁机旅游一番呢,看来没戏。
“小姐,前头就快出城门了,还请小姐于这里更衣,不然出去之后,小姐身穿这种华贵富丽衣衫,实在于行路不宜,我们太太话说得糙了些,可到底还是有几分道理。这是她吩咐我带上的包裹,里头是几件粗麻布衣,小姐请吧。”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那个叫喜子的小厮轻轻拍了拍车窗,说出这席话来,又顺手递进来个青布包裹。
酒儿无奈接过手来,又对书玉道:“小姐,这话原也不错,还是换了吧。”
书玉正嫌头上沉得难受,身上绷得不舒服,见要换下这堆劳什子,乐得正好。于是酒儿并刘妈妈一个卸头面,一个伺候更衣,不一会儿,书玉浑身轻松,舒舒服服地裹在一裘棉袍之中,下面也换上了一条棉布裙子,头上手上一扫而空,头发也重新拢起,酒儿替她挽一个轻盈鬟髻,只将一根镶月白石银簪子压于发间,余者一概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