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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真相处起来,有这许多麻烦?怪不得人说,相见不如怀念了。
书玉正发着闷,柱子从外头进来,说候千户来了,贵四领着的,已经请去了楼上,叫小姐照上回的样,依旧弄一桌上去。
书玉听见,心事方略开了些,脸上也自然而然笑得出来了,再看毛娘子,虎着个脸,装作没听见柱子的话,将身子偏了,谁也不看。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觉得有些好笑,不过都是有心体量,因此谁也不开口说话,只有甘露二人,听说老爷到了,少不得跟书玉说了一声,自去楼上招呼伺候着。
皮氏此时正在毛娘子身边,见无人处,便悄悄捅了她一把,道:“嫂子,你不去上去招呼?他毕竟是老爷,你伏个低做个小,也算是应当。”
毛娘子身子向上一挣,没好气道:“怎么见得我就要去?他又不是没人伺候!再说小姐一向的规矩,到了店里,该这里伺候,不然上回贵四怎吃得那样醉了回去?我不上去,理他呢!”
皮氏听见,回头与刘妈妈相视一笑,还要开口时,就见贵四鬼头鬼脑地溜进来了。
“你怎么来了?外头没人了!”毛娘子偏生看见,嘴里不放过,就嚷了出来。
刘妈妈笑到一脸皱纹都开出花来,因道:“才不是听见你说,到这里自有这里伺候?想是贵四也晓得这规矩,就敢过来了。”
毛娘子吃噎,方才想起自己前后矛盾之处,一时脸红起来,沉默下去。
贵四笑嘻嘻地先对书玉行过了礼,书玉忙着做菜,只点头罢了,倒是皮氏,手下切着酱兔子肉,嘴里还不闲着,打趣道:“这小鬼头又来咱们这里骗酒吃了!实告诉你,今儿酒就短了,你要吃,自家外头买去!”
贵四知道玩笑,便张着嘴做个鬼相,然后方 道:“好嫂子,怎见得我就为酒来?上回吃醉了,你是没见,回去老爷罢了,倒没得说,硬生生叫那毛娘子骂了个狗血淋头。我吃一回堑还不得长一回智?没得浪声颡气地招人骂呢!”
毛娘子明明听见他借机奚落自己,正要开口骂去,想了想,又不吭声了,只管低头掐那手里的茄子蒂把儿,直抠得茄子皮也破了,还不肯干休。
书玉斜她一眼,开口道:“好嫂子,有话别憋在心里,说出来也好散散。只管拿那茄子发什么脾气?它又不曾惹了你,倒将它脸面都扯破了。”
这话说得众人一齐都笑了起来,毛娘子脸红了,掉脸就要向外走去,不想正撞上酒儿进来,两人都走得急,谁也不看道,一下就碰了个满怀,都忍不住哎唷叫了出来。
“好丫头,你赶去出世成王呢?!将人魂也撞出来了,急得是什么?!”
“好嫂子,怕慢了没有热馒头是怎的?鞋也赶掉了,忙去哪里?!”
二人同时开口抱怨,听得屋里人一阵好笑。
过后酒儿与毛娘子自己也笑了,一个揉揉头,一个搓搓脚,皆同时坐了下来。
“你跑去哪里了?”刘妈妈对酒儿叫 道,“这里多少事等着,你倒悠闲得很!”
酒儿正将脚撬起揉着,听见这话便不满地撅嘴回道:“我在楼上,好容易将二位爷劝开了没事,这会子走了,妈妈不说夸我几句,倒抱怨上了!没的白费了我许多口水,嘴都说得干了!皮嫂子,有茶没有?有烦倒一钟给我!”
皮氏手边正有一碗热水,预备洗手的,这时便取笑地递过来,说道:“这是我洗手的水,你可喝得?”
酒儿接过来,先放鼻子下头闻了闻,觉得没什么异常气味,遂一口饮尽,放下碗后,又捞起身上汗巾儿擦了擦嘴,方才说句舒服,才嗓子眼里就快出灰出火了。
刘妈妈看她这样,直是好笑地很,又道:“酒儿,看你刚才那样,倒真与喜子有几分想象了,可是在一起时候久了,就连动作都是一样了。”
酒儿脸红不迭,上来赶着就不依了:“妈妈这说得什么?我听不得,妈妈自己啐几口,收了这话下去!”
正闹得好笑时,不想书玉冷不丁发问:“酒儿你才说什么?东家和高三爷都走了?”
众人一愣,听出其声音有些微微发颤,便不敢再以玩笑对待,酒儿更是走近她身边,小声低语道:“是走了,本来高三爷非要下来,找小姐说个清楚。东家拉住了,说有话过日再说,这会子都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是错,不如回避了,待气消了,再慢慢说来。高三爷本不肯依,无奈东家死活拉着,无奈只得走了。不过听口气不是回千户家,只怕去了玉月楼。”
刘妈妈听说,嘴里哼一声,恨恨道:“这回好了,鹂儿那丫头算是称心如意了。这样也好,走了干净!我是看见她在这里耀武扬威,心里就有气!”
皮氏更是帮腔不迭:“就是就是!就像咱这馆子姓了高似的!正经这叫东恩楼!”
刘妈妈听说个东字,心里愈发气上来:“呸!东个屁!还说呢!以往总当东家是好人,如今可好,当着面儿就带个姑娘来了,这是做给谁看的?别的不说,咱小姐。。。。”
书玉实难忍耐下去,这时方大喝一声,道:“都给我住嘴!”
众人吃这一声,受惊不小,于是都将眼瞪得老大,澄澄然望向书玉。
“你们现在知道了吧?靠什么爷都不中用!”书玉这话,说给众人听,也是说给自己听的,“我早说了,东家自有东家的事,不必事事要求人家这样,要求人家那样!他是东家,有心呢,就帮你一把,若烦了,又若是忙了,自己还顾不得呢哪里放得去你?!咱们只管将自己的事做好了, 将这小馆子看牢了,之方是咱们存身立命之本!别的都是废话!还是少说为妙!不然就如刚才酒儿一样,给你个洗手的水,也只当了金樽玉觥,琼浆玉液一般,叫人见了,说不得的可怜!”
众人听这话说得狠了,皆背过身去咂舌不已,心想小姐硬是硬气,只是玉质过坚,只怕不能长久。
书玉却不理会,手下愈加卖力地做活,眼皮也不抬一下,心里直酸得要落下泪来,面上强撑着却是纹丝不动。直到众人也都各自忙碌起来,她方才松了口气,却不想一颗泪便由此而下,落下面前正热油火烹的锅中,滋啦一声,就腾起一小股青烟来,燎得她眼眉生疼。
“贵四!死在这里不出去了?老爷楼上叫呢!”露儿外头怒吼一声,吓得正在桌边偷吃小菜的贵四一个哆嗦,险些将放在手边的一只五彩莲池禽戏纹盘碰下地去。
“你个抢风膀臂的行货子!头上长那窟窿做什么使用?这忒大的盘子放在桌上你就看不见?看摔坏了你拿什么来赔!”毛娘子见势不好,眼明手快地上来接住,方才将那盘子稳住了,回身就将贵四训了一通,骂得后者头也抬不起来。
“快走快走!留在这里只是生事!”露儿上来将贵四推出去,自己却挨近毛娘子身边,悄悄道:“嫂子,老爷问起你来呢!”
毛娘子听了心里一动,脸上只作无事,粗声大气地道:“问便问了,却是怎样?老娘这里住得好,吃得好,正好小姐后头又缺人,我还就不想走了!”
露儿听她这样说,为难地看了看,然后方开口,道:“毛娘子,你这话怎么与老爷说得一样?老爷原也是这样说,叫你就留在这里,不必回去了。”
“什吗?!”
毛娘子这下炸开了锅,本是装腔作势,手里捏块抹布来回只是在桌上抹个不停,这下手停脚住,回过身来瞪住露儿,那眼睛本就不小,现在更是大得吓人,逼住露儿就问:“你再说一遍!”
露儿吓得不敢开口,人就躲去了皮氏身后,众人想笑又不敢笑,怕再惹得毛娘子动气,只得先软语劝道:“娘子何必动气?候老爷想必也是一时气话,当不得真的。”
☆、第二百七章突来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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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娘子丝毫没听见众人劝慰,只顾嘴里抱怨,没良心的不知好歹等等,脸上嫋嫋然就落下泪来。
书玉见状,递过去一条干净手巾,什么话也没说,将她按坐在凳子,露儿想了想,又过来道:“老爷还说,毛娘子在哪里,他就到哪里吃饭,总之今后就在这里包我伙食就是。既然毛娘子不想回去,他过来也是一样。”
你早不说!有这样大喘气的吗?众人心里皆是这样想来,再看毛娘子,那泪瞬间就收了回去,脸上止不住地肌肉抽动,似有笑意,只是刚才哭过,不好意思现在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