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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那些奇案[全二册]-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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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驴长得有意思儿。
  白尾巴尖,白肚皮,
  白脑瓜,白腚门,
  粉鼻子粉眼粉嘴唇,
  起名就叫个穿心白儿。
  金鞍子,银凳子,
  花梨木鍹的个驴轴棍儿,
  脖子上戴着串响铃子,
  晃晃啷啷真喜人儿。
  驴背上坐着个俏佳人。
  说佳人,道佳人,
  佳人长得无年纪,
  不是十九便二十。
  黑油油乌发如墨染,
  鼓得得燕尾脑后分,
  左梳左挽盘龙劲,
  右梳右挽水没鱼儿,
  前梳昭君抱琵琶,
  后梳秦王乱点军儿,
  当中一缕乱头发,
  金簪一挑茶花芯儿。
  金簪垂下斓银穗儿,
  小佳人添了几分神儿。
  芙蓉面,柳叶眉,
  糯米银牙红嘴唇儿,
  小腮帮煮熟的鸡蛋剥去了二层皮儿。
  亮亮的眼儿桃花水,
  淹死多情多意的小光棍儿。
  ……
  坐在驴背上的媳妇“哧”的一声笑了,扭头瞟了一眼后边的男人:“不用问,你是那多情多义的小光棍喽?”
  男人不好意思:“俺算不上多情多义,您倒是芙蓉面桃花水……”
  小媳妇一拧腰,右腿一蹁,整个身子转了个九十度,正坐驴背变成了侧坐驴背,接着再转九十度,来个张果老倒骑驴,正好和男人脸对着睑儿:“哟,大白天夸媳妇,丈把高的男人也不怕臊着?”
  “自己的媳妇自己不夸,还等谁夸?你没听人家说,夸媳妇有饭吃!”男人三分是喜,七分是戏。
  小媳妇嘟了嘟嘴说:“我不教你夸,你没听人家说,媳妇俊了,不好?”
  “咋不好?”
  “人家说,贫寒男儿有三宝,丑媳妇近地破棉袄。俊媳妇爱穿戴好打扮懒做活多花钱,俊媳妇有哪件子好?”
  大概是怕媳妇小瞧了自己,驴后的男人有些认真起来:“我有好田好土好瓦屋,三仓麦子两仓谷。我又不是贫寒男儿,为啥要个丑媳妇?要吃好的有细米白面,要穿好的有绫罗绸缎,我就要你这个俊媳妇,俊俊俏俏门前站,不做活也好看。看着心里舒服;想着心里甜软;夜里搂在床上也——”
  “呸!”驴上的媳妇啐了一口,同时甩过去一帕子,正好打在男人的脸上。
  男人咽下了半句有滋有味的话,吧达了几下嘴巴。小媳妇伸出一根嫩嫩的指尖,指了指后面的男人:“你这号男人,属黄鹰的,越驾越往胳膊上屙!想起你干的那铺子事儿,我就为你害臊,能为一只虫艺儿撒起野来?真丢人!”
  那的确是男人干的一件丑事:新客上门,赛似天神。妻兄要陪他抹麻将,妻弟要陪他下象棋,妻侄说,我跟姑父斗鹌鹑。于是拉开褶子,撒下谷子,新客掏出二年的白堂,大大的个儿,长长的腿儿,起名就叫壅倒山。妻侄掏出的是三年的爪秋,缩头瘪脑秃尾巴,起名就叫小刺猬。第一个回合小刺猬掉了几根毛,第二个回合小刺猬轱轱辘辘翻了几个跟斗。出乎所料的是,小刺猬会装死能耍赖善挨叨,挨罢三百嘴才反过神来。踏踏实实啄下一嘴,扭住白堂的头皮不放,双脚腾空猛力一噔,将对方的肚皮划开两道创痕。白堂疼痛难忍,扑扑啦啦打了几个滚儿,吱一一猛叫一声,凌空逃去。新客孬得脸红了,眼红了,妻侄却嬉皮笑脸地说:“姑父,你那白堂临走还叫你一声侄哩!”恼羞成怒的新客像点着火的炮仗,炸啦。抡起顶门棍就要揍人。多亏丁香从后院赶来,说了他几句剜了他几眼,掏出侄子的爪秋装进他的鹌鹑布袋里,事情才算了结。这会儿,媳妇重提两天前那场乱子,男人面红耳赤,感到不好意思。
  小媳妇一脸嗔怒:“要搁着我呀,早拔腿走了,咋还有脸喝人家的酒吃人家的菜坐人家的席?”
  “不能走呀,走了谁来接你呀?”
  “不接。”
  “不接不行,心里想呀!”
  “真想假想?”
  “嗨!天天想,夜夜想,想得睡不着觉呀!”
  “还是不想。若是真想,这几夜为啥不到后院去找我?”
  “那后院是我去的吗?不要说大舅子二舅子小舅子,就说那三姨子四姨子五姨子,一个个眼睛火辣辣地盯着我,我敢吗?”
  小媳妇扑哧笑了:“说到底,你是有贼心没贼胆呀!”
  男人挠了挠头皮,也嘿嘿笑了。媳妇勒住毛驴,张着手:“来,抱我下来。”
  男人放下担子,笑眯咪地站在媳妇面前:“不怕人家笑话?”
  “怕谁!”媳妇张着两只胳膊等男人动手。男人往周围瞥了几眼,双手将媳妇抱下驴背,趁势照着媳妇粉腮上亲了一口。媳妇打了男人一巴掌,像是嗔怪又像是挑逗:“没正经!”
  媳妇钻进荆棵里小解,男人站在路边淘出了一泡黄尿。四周寂静无人,天已过午,太阳偏西,男人把媳妇抱上驴背,两人继续赶路。九十里路已走了一半,前边到了堡桥镇,男人想起镇上有个玩鸟的朋友叫周油子,应该去看看他。媳妇不肯:“你去你的我不去。”
  “那,你就先走,回头我再撵你。”
  媳妇不耐烦了:“就恋着你那些狐朋狗友,不怕我走丢了?”
  “鼻子下头有个嘴,还能走丢了大活人!”
  “你就不怕男人把我拐走?”媳妇堵了一句。
  “好好好,不去不去!”男人只好服软。
  一只大黄狗扑上来,媳妇吓得缩成一团。男人左手拎了马夹和鹌鹑布袋,右手抡起白腊棍,一边走一边吆喝着黄狗。
  “秋哥,哪儿来,哪儿去?”桃林深处一声高喊,走出矮个子男人,正是丰秋的朋友周油子,手里还把着只鹌鹑。
  “油子,刚刚还念叨你哩……”驴后的男人答了话茬,不得不停下脚步。
  小媳妇大不高兴,照着驴屁股拍了一掌,四条细棍似的驴腿敲打得更紧了,得得得,一溜烟向村外跑去。男人并不焦急,高声叮嘱道:“过了大沙河就是三叉路口,遇上三叉路口向右可别向左,不不,向左可别向右!……”
  颠簸在驴上的小媳妇不肯回头,瞬间,身影淹没在如雪的梨花丛中了。
  丰秋与朋友喝了两壶大叶子茶,斗了三圈鹌鹑,又唠了几篓子闲话,看看太阳恹恹地坠下西山,才告别了周油子上路。一上路就加快了脚步,紧走加着慢跑,五里路下来,腋间渗出了汗水,他渴望太阳落坡之前撵上骑毛驴的媳妇,尽管小褂溻透了,粘乎乎地缠在身上,很不舒服,他还是不敢稍稍丢松。赶到大沙河,天已全黑下来了,凉凉的沙土淹没了脚踝,茫然四顾,很难找到路径。他左冲右撞,走了许多冤枉路,好不容易来到了三叉路口。这时月上东天,大地朦朦胧胧一片惨白,他俯下身去细看,三叉路上轮印蹄印蹄印轮印层层叠叠,根本找不见自家毛驴的痕迹。心想,这会儿媳妇兴许已经到家了。
  紧赶慢赶,二更天的时候赶到张双楼,一头扎进堂屋:“娘,丁香回来了吧?”
  “不是你去接她的吗?你不回来她能一个人回来吗?”
  好像一盆冷水泼在头上,丰秋木痴痴地愣住了,半天憋出一句话:“她……她走丢了!”
  “秋呀,你这是干的啥呀!咋不把你自己给丢了呀?”老娘一叠连声地报怨。
  丰秋勒着头一声不吭,越想越不是滋味:“接媳妇的把媳妇丢了,咋有脸见人呀!”
  老娘越说越气,两手拍着屁股叫起来:“丢了媳妇还搭上头毛驴!”
  “娘,别说啦!”勒着头的丰秋翻了一眼,心上像被捅了几刀,霍霍地疼痛。他没吃没喝,拔腿离开家门,沿着原路往回走。他想,兴许媳妇一时生气,又返回了娘家。他磕磕绊绊挣扎了一夜,天明时到了岳父家。从张双楼到李古集,这九十里路是怎样走过来的,他自己也不知道。
  敲开岳父家的门,迎他的是妻侄,妻侄见他一脸苦相,腰里的鹌鹑布袋也没了,以为他又斗输了鹌鹑动了肝火,回头找茬来了,忙安慰道:“姑父,别为那扁毛货治气了,我这只窝朗子能学几十种鸟叫,给你玩吧。”说着,从笼里掏出窝朗鸟来,递到姑父手里。丰秋又急又气,心火蹦到脑门上,抓过窝朗,狠狠摔在地上:“百灵死,画眉亡,我哪有闲心玩窝朗!”可怜一只灵鸟,伸腿抖翅即刻毙命。
  听说闺女走丢了,岳父一家像滚了锅的开水。昨天敬女婿如上神,今儿骂女婿是强人。丈母娘哭天喊地要闺女,小姨子拿起擀面杖指着瘫在地上的姐夫:“狗食!不快去找大姐,还赖在这儿作甚?今儿不给我找回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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