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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地全是人把高的玉米棵子,玉米地外是河堤,堤上长满树木花草。这些遮了她的视线,她见地里无人,喊了几声没人应,正要回去告诉姨妈,忽觉下身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内裤粘粘的,小腹热辣辣地隐隐作痛。她见四下无人,便钻进玉米地,将裙子撩起,内裤褪到腿弯处察看,一看脸都白了,裤子上,满是鲜血,她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手足无措,眼泪便小溪流似地淌了起来,边哭边摘玉米叶子擦血,一动血便顺着腿往下流,她就弯腰撅臀地擦拭,压根没想到玉米地里另一双眼睛,正在不远处盯望。那双眼睛正是许骆中的。原来许骆中听到喊声时,正在河堤林子里睡觉,他原是坐着歇凉的,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听到姜思柳唤他,一激灵醒了,心想这不是梦吧,一恍惚,没应声,听见有人走动声,从那熟悉的动静中,他听出是姜思柳,心头一震,全身兴奋起来。又听玉米叶子一阵乱响,他想到了什么,出于好奇,蹑手蹑脚钻进了玉米地,正看见姜思柳刚才那一幕。姜思柳雪白的肌肤在绿色的玉米棵中闪耀着一片耀目的白光,她的纤细修长的双手在无序地忙着,玉米叶粘着艳红的血,鳞片样铺展在她的脚边,处女的血自那神秘的源头流淌……
许骆中见姜思柳不知所措的样子,一阵心疼,他见不得她的眼泪和她的无助的模样,他只想能帮她一下,本能地走到了她的面前,姜思柳听到喘息声,一抬头见眼前有人,内裤没及提上,先把长裙松手撒下来遮丑。这才看清是许骆中。
“你,你干什么,不要脸,一个大男爷们家的,偷看人!”
“你是我媳妇,我不是偷看。”
“谁是你的媳妇?我是你娘!”
“别胡说,柳儿,胡说是要倒霉的!”
“为什么?”
“媳妇是要生小孩的。柳儿,让我看看你能生小孩吗?”说着一把抱住姜思柳,撩起她的裙子,红色的汁液涌出,他伸出手去企图堵住,却沾了满手:“有血流出,就能生小孩的。”
姜思柳被许骆中抱在怀里,浑身发抖,许骆中不期然的手一经在她的腿间触碰,一种酥软和麻木突然袭击了她的全身,这只男人的手犹如一道闪电照亮了她浑沌未开的意念,唤醒了身体里沉睡的感觉。姜思柳软软地在许骆中怀中哭泣,那已不再是无知的哭泣了,那是一种召唤,是鼓动和撩拨。许骆中轻轻松松放下姜思柳,她却顺势软绵绵地滑下仰躺在地上,玉米棵倒伏了—片。许骆中撕下贴身汗衣的一块内襟,叠成一条,在那流血的源头将汗布贴膏药似地贴了上去,那动作那神情完全是一个君子。他心疼她胜过一切。
姜思柳喘息地仰躺在地上,半闭上眼睛说:“我要做你的媳妇,我要生小孩,我流血了。”她伸出长长的双臂,期待一件大事的来临。当汗布堵着那地方时,她突然一阵失望,一阵被拒绝的羞愤扫荡了刚才还滋生的另一种羞涩,她掀身坐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双手吊上许骆中的脖子,原始的本能使她的身体蛇似地缠绕许骆中,许骆中吓懵了,他费力地摆脱了她的缠绕,拔脚跑出了玉米地。跑出地头,大口地喘息着,再也把持不住,双膝一软,跪在软软的黄土地上。
姜思柳缓慢地从地下爬起来,全身火烧似地烫,她眼中一反常态地干涸生涩起来,她不懂那种情绪便叫做“恨”,在她不知“恨”为何物时,她便开始了恨。许骆中的逃离大大伤害了她,仿佛浑身上下都被洞穿,她千疮百孔,体无完肤了,她的羞耻和少女的骄傲如烟般消散了,死去了,随着初潮的来临,一个荡妇诞生了。她恨许骆中,恨他在不该出现的时刻出现,恨他的手,恨他的落荒而逃,她不相信,凭她的美貌能吓跑了男人,今生最大的耻辱莫过于此了。
姜思柳变了,她学会在异性面前搔首弄姿,嗲声嗲气,摇臀扭腰;学会了用双眼泪汪汪地看人,千般委屈的模样,却心里冷冷地笑;对许骆中表面上百般撩逗,忽冷忽热,忽嗔忽怒,实则若即若离,不许许骆中靠近半步。
许骆中在她的魅惑中沉溺着。一晃两年。
蒋氏在许骆中的神情中嗅出了不妙。一天,她试探着问儿子:“儿呀,咱该娶媳妇了不是?”许骆中红着脸沉默着。
“你看王三娘的闺女红花怎样?咱托人讨来好吗?这两年,我和你爹也积攒了些钱,讨王三娘闺女这样的媳妇,还是够用的。”蒋氏试探着说。
许骆中红头酱脸,憋了半天说了句:“我要柳儿。”
果然不出蒋氏所料。蒋氏说:“娘当初也有这个打算,现在娘的主意定了,娶谁都行,唯独柳儿不行。”
“为什么?”许骆中硬楞着脑袋问。
“算命的看相的都说这孩子命硬,和你犯克。”
“瞎子的话能信么?”
“就算他们全是胡话,咱不信,可咱长着眼哩,你看她,见着男人跟发了情的母狗似的,扭头摆尾那劲儿,能跟你老老实实过一辈子吗?”
“除了柳儿,我谁也不娶!”
蒋氏了解儿子不可逆转的心思,叹息了一番,便将儿子的心愿当作了自己的心愿,这是她犯下的第二个错误。
蒋氏将儿子的心愿向姜思柳挑明了,谁知姜思柳乜斜着眼冷笑了一声:“姨妈不怕我这桃花眼将骆哥克死么?”
“你……”蒋氏碰了一鼻子灰,有些恼羞成怒:“柳儿,你从十三岁起就是我养着你的,俗话说一个姨妈半个娘,你娘如今不在了,我就是你娘。常言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婚姻姨妈做主就这么定了。”
蒋氏说完转身就走。
姜思柳已由十六往十七数了,这正是出嫁的年龄。自从玉米地之后,随着年龄的成熟,她的心眼儿便如土壤底下深埋的树根,不动声色地发达着,盘盘道道,全转在了对许骆中报复的快意中,虽然她渴望与他亲近,但看到许骆中被自己拒绝时的沮丧的神情更令她感到畅快。初潮时埋下的恨意让她对许骆中变得冷酷无情。平日姨妈有关“桃花眼”的论断也无形中刺伤了她,如今姨妈提出这桩婚姻,令她心绪烦乱却没能力拒绝,况且姨妈已一锤子定音,姜思柳只好听天由命了。
蒋氏与老伴以及几个出嫁的女儿商量婚娶之事,一致认为,让他们独立过日子较为合适,蒋氏的意思是:这婚姻是她极不情愿的,为了儿子才勉强答应,对姜思柳从心里不喜欢,与其住在一起不舒心,不如及早分出去眼不见心不烦。最后决定将村西头那栋老宅院收拾一下给他们住,那里有三间堂屋三间西屋。
一天,许骆中独自去了老宅院收拾零碎活,蒋氏有意无意将姜思柳喊过来说:“柳儿,你去西边新房看看收拾得怎么样,顺便喊骆儿回家吃饭。”
姜思柳叩开院门,许骆中喜出望外,关上大门,小院静静的。许骆中对她说:“柳儿,这就是我和你的家了,好好看看吧。”
当他们双双站在新房的雕花大床前,望着耀目的红红绿绿的褥被,许骆中趁姜思柳不备,强迫自己暂时收了怜悯她的心,与自己的软弱作了一次抗争,以他前所未有的鲁莽和蛮横,提前将姜思柳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媳妇。
这场战争在两个人的脸上印下的印记,蒋氏是不难发现的。蒋氏的心咕咚一沉,寻思道:“儿子怕是在劫难逃了。”
婚礼如期举行,这是蒋氏身不由己中犯下的第三个错误。三年后,当她抚着许骆中的棺材痛哭时,想到这一切,心如刀绞,追悔莫及。她连叫着:“儿呀儿,是我将你推进了棺材里的呀,娘糊涂呀……”
许骆中娶姜思柳,便注定了他早夭的命运。婚后,许骆中夜夜被女人缠着,搞得元气大伤。过了三年,不见一男半女的面,许骆中得了一种罕见的病“脱阳病”,最终死在女人的肚子上。
许骆中死后,年方二十出头的姜思柳在畅快淋漓的哭嚎之后,迅速地走出被死亡所笼罩的阴影。当人们再看见她时,被她那妖妖媚媚的艳丽震慑住了。俗话道:要想俏,一身孝。姜思柳穿一袭白色衣裙,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狐媚之气,脸上艳若桃花,霜雪般的衣裙下,一对尖尖的小脚一走一咯噔,使那衣裙翩翩然,所到之处,必有男人注目,她不用看也能捕捉住男人的气息。
姜思柳在那张雕花大床上睡了两个月,少了男人的滋补浇灌,她成了旱地的禾苗了。白天再见男人时,少不得故作少女状,搔首弄姿,轻佻地启动着小脚跟,夸张地咯噔出可怜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