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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恩手一顿,看着来人,脸色微变:“你是司礼监的人?”
来人确实是司礼监的人,崇祯三年就被安排在信王府,只是一直默默无声。
中年人走过来,抬手向朱由检道:“奴婢见过王爷。”
朱由检已经猜到了,神色冷淡道:“你为何而来?”
中年人站起来,从袖子里掏出一道圣旨,大声道:“信王朱由检,接旨。”
朱由检愣神,一群人也都看着他。
中年人见朱由检不动,面露威严的再次大声道:“信王接旨。”
朱由检眉头皱了皱,他本存了死志,却没有想到景正还给他留了密旨。
想了想,他对着王承恩等人摆了摆手,上前跪下道:“臣接旨。”
其他人都纷纷跪在朱由检身后,哪怕是油味刺鼻也不在乎。
“奉天承运……信王朱由检,机警有为,敏恭慎达,甚合朕意……朕离京日久,京城不可无主之人,特命信王临时监国,统辖内阁六部,以遏宵小。”
中年人长篇大论,可旨意的意思还是很明白。
朱由检一时间换不过来,景正又让他监国了?
“臣接旨。”朱由检抬起手道,尽管心里疑惑丛丛。
中年人将朱由检扶起来,笑着道:“王爷,是该您出山,扫灭宵小,安定人心的时候了。”
朱由检这会儿已经反应过来,景阳宫那位早就打好算盘,令他收拾魏忠贤了。
京师现在乱成一锅粥,人心惶惶,确实应该尽快安抚。
“可是,本王如何扫灭宵小,安定人心?”朱由检疑惑的看着中年人道。魏忠贤掌握大权,他可是没有一兵一卒。
中年人一笑,道:“大人只管去内阁,皇上自有安排。”
朱由检点点头,心里不得不佩服朱栩,论起这样的手段,他一百个也比不上。
不过朱由检已经不是以前了,他看着中年人,直击要害的道:“不知皇上以后打算如何处置本王?”
中年人笑着,道:“皇上说了,既然王爷不想去台湾,那就自己选个地方。”
朱由检微微点头,会意了,稍稍思索一番,道:“本王去陕西吧,或许还能有些作用。”
中年人明白,这是要他转述的,躬着身道:“奴婢知道了。”
朱由检说完,看了眼周王妃等人,大步向外面走去。
朱由检确实不一样了,仿佛放下了一个巨大的包袱,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以前看似明亮的双眼,现在清澈如水,从容淡然的向外面走去。
中年人躬着身,心里暗道“终究是亲兄弟,皇上果然没有看错。”
与此同时,内阁也接到了冯祝传达的旨意。
“北直隶改设河北省,陈奇瑜任巡抚,陈新甲知错能改,举报有功,朕心甚慰,准戴罪立功,任河北总督,即刻组建总督衙门,统辖境内兵马”。
如此一来,本来听调于兵部的各地府军,县军统统归了陈新甲麾下。
孙承宗等人都愣神半晌,好久之后才轻声自语:“皇上的旨意来的真是时候……”
在朱由检抵达内阁的时候,李解语正在与李思忠叙话。
李思忠听了半晌,起身单膝跪地道:“臣明白,臣请辞禁军副统领,今后闭门读书。”
李解语抚摸着小腹,轻声笑着道:“叔叔不要见外,没事可让婶娘常常进宫叙话。”
李思忠应声,出了鱼藻宫。
与此同时,大病初愈的鲁钦被任命为禁军副统领,执掌大内兵权。
第629章 只欠东风
随着一道道密旨发出,京师的局势悄然发生着改变。
曹钦程告假,孙承宗名正言顺的插手巡防营,并没有做出什么明显的动作,只是下了几道不动声色的命令。
魏忠贤与唐通还在不断的密议,计划着“反正”的详细步骤,不停的推演。随着方一元,郭培民被抓,他们在京城能用的人极少。
“香河的兵马你真的能调动吗?”魏忠贤问道,香河有两千县兵,用好了也是一大助力。
唐通神色肯定,道:“公公放心,大不了杀了那知县就是!”
魏忠贤默默的计算,道;“安远侯等人聚集了两千多人,明天我调开东门守兵,让他们杀入皇宫,然后再以巡防营剿除,彻底掌握皇宫……”
唐通神色迟疑,道:“公公,真的有福王子嗣吗?”
魏忠贤面色不动,淡淡道:“没有,到时候即便信王自焚,也可以随便找一个孩童替代,稳住局势,其他的,可从长计议。”
唐通神色变了变,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这样的糊弄。
可事情到了这个关口,已经由不得他们再想其他办法了。
唐通猛的站起来,道:“好,事不宜迟,咱们分头行事!”
魏忠贤没有说话,目送他离开。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心里很不安,本来万无一失的计划,这个时候总感觉错漏百出,危机重重。
“皇上,就让我们赌这最后一局!”
魏忠贤太阳穴鼓起,咬着牙恨声道。
这一局,要么胜,要么败,胜会胜的彻底,败也会败精光!
北直隶已经失控,除了东厂与顺天府,各地的衙门也开始对士绅“抢劫”,大肆的清洗。
由南到北,处处都是官差抓人,抄没家产,偌大的官道上挤满了囚车,“赃物”。
不知道是不是有“默契”,这些人都极少去骚扰普通百姓,哪怕是大一点的商户都没有被波及,通通都是冲着“士绅”去的。
北直隶发生这样的“骚动”,即便有着“正义”,也难以让天下人,尤其是读书人接受,一道道弹劾的奏本飞入通政使司,最集中的就是魏忠贤,其次是陈奇瑜。
这场“骚乱”只限于北直隶,其他各地还算平静,只是越来越多的“士绅”感觉到危险,千方百计的“谋求自保”。
聊城。
朱栩的船队停在这里已经不少日子,山东各级官员都求见过,除了巡抚与总督,再没有人减去过。
船上的“皇帝”经常会下船走动,只是保密严密,一般人无法靠近,只能远远的看着穿着龙袍的年轻人出出进进。
“皇帝”坐在软塌上,斜躺着,正看着一本书,专心致志。
在他不远处,曹化淳侍立,微低着头,恭恭敬敬。
“皇上,您的参汤。”一个捧着盘子,小步走进来的内监,来到“皇帝”近前,低声道。
“皇帝”头也步态,只是不轻不重的嗯了声。
内监放下碗,又小心的看了眼“皇帝”,这才无声退下。
他一走,曹化淳就缓慢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皇帝”待那内监一走,连忙起身,小跑来到曹化淳身边,躬着身,低声道:“公公,现在怎么办,小的怕汤里再有毒……”
曹化淳抱着浮尘,神色如常,道:“倒入花盆就是,然后睡觉。”
“睡觉?”这小内监一愣,不敢违背,慌忙点头道:“是是,一切都听公公的。”
退出去的内监悄然与几个人擦肩而过,那几人都不漏声色,各自忙各自。
月上柳梢头,月儿半圆。
朱栩的船队里静悄悄的,黑灯瞎火,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黑暗中人影来回的穿梭,悄悄的放置着什么,交错离开。
四艘船都是如此,到处都是黑影,在暗中穿梭。
曹化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了船,在岸边不远处,静静的看着。
待这些黑影消失不见,曹化淳身边一个禁军侍卫低声道:“公公,现在怎么办?”
“依计行事。”曹化淳道。
“是!”那侍卫应身,大步离去。
本来黑漆漆的岸边突然间灯火通明,侍卫们都在大声喊叫:“什么人,你们在干什么,都给我站住!”
人声鼎沸,将从船上下来的一群黑衣人吓的魂不附体,四处乱窜。
这个时候原本的四条船悄悄向前移动,原地多了几条堆满柴火的小船。
轰轰轰!
一个接着一个的炸响,火光冲天,漫天都是大火,熏的半边河道通红。
那些黑衣人大喜,一边躲藏着禁军的搜捕,一边拼命逃离,想要去找主子报喜,要赏钱。
朱栩并没有睡,与曹变蛟正在对弈。
消息很快就传递到他耳朵里,对着近乎一面倒的棋局,朱栩弃子,看着曹变蛟笑着道:“好戏开场了。”
曹变蛟没有说话,如果魏忠贤等人要谋逆,最大的危险就是活着的皇帝,所以皇帝必须死,否则一切都将无用!
一只只信鸽在空中翻飞,传递着各处的消息。
安远侯,保国公等人之子不断聚集人手,藏在京城不远的一个小村子里,有三千人,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