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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陪同之人也都各有表情,默默的随着马车,远远的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毕自严等人站在门口,目送马车离开。
与此同时,信王,魏忠贤,各地官员都在遥遥而视,虽然这马车里没有皇帝,可谁都知道,马车离开之后,魏忠贤才会动手。
一场未知的风暴,即将来临!
中午,顺天府临时衙门。
陈奇瑜在招待北直隶四大家族的族长,这四大家族分别是赵,李,张,周四大家。
这四大家底蕴深厚,祖上都要追溯到太祖年间,每朝每代都有人入朝为官,烜赫一时,最为重要的是,他们每一个家族的田亩都有上千顷之多,在士绅之间影响力巨大。
酒桌上气氛非常热烈,推杯换盏,如同多年老友,每一个都热情的不得了。
“陈大人我敬您一杯,在北直隶,还是要您多多照顾……”
“是啊陈大人,现在朝廷在搞什么‘新政’,我们是完全不懂,还请陈大人多多为我们考虑……”
“陈大人喝,再喝一杯,都好说,陈大人的政务我们当然会支持……”
陈奇瑜喝的是满脸通红,听着他们的话,心情也高涨,端着酒杯,极力的保持冷静道:“好好,诸位的支持本官铭记在心,最多两天税务总局那边的税法就会有细则颁布,本官定然为诸位尽力争取,绝不为难……”
“有陈大人的话我们就放心了,回去就给大人联络,一定支持大人……”
“没错没错,喝酒喝酒……”
菜上了好几遍,酒也喝光了好几坛,酒桌上的人都非常高兴,情景感人。
陈所闻在隔壁房间一直都在看着,眉头紧皱,神色凝肃。
国人确实喜欢在酒桌上解决麻烦,可这个麻烦非同一般,真的能是一顿酒能解决的吗?
“应急衙门”已经派人来,要求顺天府派人参与,互通有无,以免伤和气。
魏忠贤磨刀霍霍,顺天府这边却没有什么进展,尤其是那些知府知县,一味的推脱,拒不执行,分明是在给魏忠贤借口!
这顿酒足足有一个多时辰,几个人都有些东倒西歪,还在喷着酒气说着醉话,称兄道弟,关系已然好得不得了。
陈所闻安排人送这些人回去,看着已经差不多不省人事的陈奇瑜,皱着眉让人扶进屋休息。
然后他理了理衣服,他要再去各地走动一番,那些知府,知县已经在死地而不自知,需要他去点拨。
这个时候,皇家政院正在举行一场内部考核,孟兆祥,曹鼎蛟等人都在列,只要他们通过考核,就无需科举,直接充任官吏。
前两届的学生,吏部年前已经选拔,筛选,有七八十人正从全国各地赶来京城,“另调他用”。
随着皇帝车驾的离开,京城出现了一种极其诡异的场景:高层紧绷,脚不沾地;底层骤松,欢天喜地。
天津卫,沿海工事。
朱栩背着手,慢慢的走着,观察着。
他脚下是一条水泥道,类似于长城那种,蜿蜒曲折,对准港口。每过一段距离都有会黑色的大炮,高高的架在炮台上,炮兵列阵严谨。
朱栩对于军事依旧是“眼高手低”,理论是一套一套,可到了现场就抓瞎,他没有就这些做评点,金国奇擅守,他来这里,做适合不过。
“这里渔民多吗?”朱栩问道,他站在一个高处,望着有些翻涌的海面,更远处就是茫茫的一片。
身后的李邦美转头看了眼,道:“原本不多的,因为灾民越来越多,粮食又紧缺,所以打鱼的人就不断增多,倒是将日子改善了不少,京城里不少富户都派人在这里等着,每当有船下海,上岸都会买不少,甚至直接拿粮食来换。”
朱栩微微点头,生活所迫的本能,道:“要组织一下,不要单打独斗,注意海上的安全,天气,海盗,潮汐都不能小视……”
“是。”李邦美现在神态比较放松,皇帝其实还是比较温和的,没有高高在上,没有乱发脾气,给脸色,与传闻中的完全不同。
“等着吧,内阁很快会在天津卫设县,这些事情都会有人专门处置,你们不用太操心。”朱栩望着海平面道,有心开几炮看看,想了想还是作罢。
李邦美与陈虎啸等人都感觉到了,今天的皇帝兴致似乎不高,走到各处都没有太多的情绪表露。
别人不知道,曹变蛟却是心知肚明的,今天是“皇帝出京”的日子,今天一过,京城就不一样了,没有皇帝坐镇的京城,定然妖孽四出,匪象纵横。
轰轰轰!
终究还是要开炮的,朱栩此次来天津卫,主要就是来看海防。
这是过了两天,工事内,高地上都是士卒,还有一些百姓,抬头遥遥望着炸开的海面。
“开炮!开炮!”
炮台上,一声声发令响起,一颗颗炮弹飞出,在遥远的海面炸响,浪花滔滔,爆炸声如雷。
“好好好!”
看台上一群人叫喊,激动的不得了。
这火炮是利器,有这东西在,不管海上还是路上,他们都是安全的。
朱栩手里拿着望远镜,远远的看着,心里默默的计算。
天津卫的火炮并不都是最好最先进的,只有三门射程比较远,大多数都在三公里以内,只有三门在四公里以外。
从锦衣卫得到的消息,荷兰人的火炮射程在35公里左右,西班牙人,葡萄牙人更弱一些,单在射程上,明朝已经有了优势。
李邦美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凑近朱栩道:“皇上,如果有外族突然入侵,海上还可以在小半个时辰内布置水雷,可以给岸上争取更多的时间,不过因为有大篮子在,还有就是渔民要下海,水雷暂时都没有布置。”
朱栩点头,不无夸奖的道:“嗯,天津卫准备的还是不错的,没有让朕失望……天津卫是京师海上的门户,决不能轻易被人打开,一定要打造的铜墙铁壁,什么人都打不进来,知道吗?”
李邦美瞬间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一沉,连忙道:“皇上放心,臣一定尽心竭力!”
朱栩笑着点头,又拿起望远镜四处观看。
天津卫现在来说是显得比较寒酸的,不论是火炮,还是其他工事建筑,都不是最好的。这一来是兵部不重视,二来也是财力紧张,要花在钢刃上,天津卫并没有那么迫切。
对于这些朱栩都默许,装作不知道,他不能所有事情都插上一脚,否则大臣们就无所适从了。
第605章 不合时宜
第二天,税务总局将“士绅纳税”的简单细则给颁布出来,同时还严格规定了佃户与地主的关系,尤其是其中的租金,被划出了底线以及浮动的空间。
同时内阁,户部令顺天府率先执行,将政令直接送到了顺天府府尹,陈奇瑜手上。
陈奇瑜对朝廷这项政策仔细研究过,也知道其中的重要性,内心来说是非常想完成的,可同样的,困难也成正比。
他这些天为了能够顺利执行这项政策,通畅的将税粮收上来,可以说费尽心思,却收效甚微。
前天他都喝吐了,可那几大家族的族长转眼就翻脸,他派去的人都被客气的灌了通酒,送了回来,其他一点都没有得到。
陈奇瑜与陈所闻对坐,桌上摆着的是内阁的诏令以及税务总局的“税粮细则”,最主要的就是“士绅纳税”这一条,其中还多了一条“地主与佃户”的条目,这个条目定然也会戳痛那些士绅,大地主的。
“大人,下官定了一下关于今年夏粮的一些事项、条陈,您过目一下。”陈所闻说着,将一道文本递过去。
陈奇瑜为这件事都愁个把月了,看了眼陈所闻,接过来翻看。
看着看着陈奇瑜就皱眉,陈所闻所写的条陈,是根据“新政”一些计划来的,比如勘探田亩数量,估算税粮,暗查人口等等,这些还是为夏粮做准备的,后面还打算在北直隶进行登记户口,丈量土地等等。
夏粮已经迫在眉睫,任何一个动作都会刺激时那些大地主,乡绅,陈奇瑜看了半晌,沉吟道:“若说有半年时间,你这些还算好方法,现在却是来不及了,各地知府,知县以及乡绅要是拒不执行朝廷新政,你我能用的手段非常有限……”
陈所闻自然也知道,脸上却坚定的道:“大人,魏忠贤已经召集了足够的缇骑,若是我们不能提前完成,阻止魏忠贤胡来,一旦他插手,后果难料,顺天府都未必能收拾得了那个烂摊子!”
陈奇瑜近来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所谓的“道阻且长”,他是深有体会,开弓没有回头箭,不管是朝廷还是顺天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