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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瑜阳也转过弯来,点头道:“好,去来府。”
王瑜阳刚刚站起来,冯祝就笑呵呵的走进来,道:“不必麻烦了。”
王瑜阳一见冯祝就板着脸哼了声,有些恼意的看着冯祝。
冯祝神色不变,手里托着一个小箱子,道:“里面都是关于文乡会的,还有来阁老的陈述。”
王瑜阳一点都不意外,接过来就毫不客气的坐在那打开看了起来。
倒是一直默然无声的张辅之,睁开眼看向冯祝,继而眉头皱起,目光闪动。
王瑜阳看的心惊肉跳,这里涉及到十几个四品以上的大员,这还是在京的,南方的参政,参议,知府,知县又有几十个,这是在朝的!
前内阁阁老,前工部尚书,还有十几个前侍郎,尚书,林林总总,单三品以上的在野大员就接近二十人!
王瑜阳抬头看向冯祝,道:“冯公公,这些人都抓吗?”
冯祝抱着拂尘,道:“京城的归你抓,京城之外的,整理好证供,送给东厂。”
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井然有序!
王瑜阳撇了撇嘴角,合上盒子道:“好!”
王瑜阳应了一声,旋即就安排人,开始连夜抓人。
张辅之这样的人也不在冯祝眼里,他只是来送东西的,送完就转身走了。
同样的,王瑜阳等人也知道了,文乡会不止冯铨,张辅之两人,他们不开口,会有人开口!
张辅之看着冯祝的背影,眉头皱了又皱,半晌,满脸颓丧的睁了睁眼,恍然初醒的道:“我说。”
牡丹脸上露出鄙夷之色,也没有亲自审,随便安排了一个人,她坐在边上自顾的修着指甲。
第509章 共治朝鲜
刑部的差役打着火把,破开一个个员外郎,郎中的府邸,将他们从床上揪起,押入刑部大牢。
“你们凭什么抓人?我犯了什么事?”
“我是朝廷官员,你们,你们要造反吗?”
“周应秋跟我无关,我只是他的下官,真的没有关系,放了我放了我……”
“冤枉,冤枉啊……”
六扇门的动作非常迅速,不到一个时辰就抓了二十多人。
这在京城掀起了巨大波澜,一些人连夜奔出,想看个明白,探个究竟。因为刑部大张旗鼓抓的都不是周应秋的人,而这些人在京城来说都很低调,并没有“党派”。
一只只信鸽从东厂飞出,在黑夜里飞向南方。
曹变蛟已经回了宫,重新接管禁军,护卫皇城。
孙传庭也回到兵部,主持兵部政务,他们一人掌管宫城,一个执掌巡防营,整个京城都固若金汤。
六部尚书还没有回归,京城的官员们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乱撞,都想探听消息,知道事情具体,以好应对。
司礼监。
冯祝站在刘时敏身前,道:“公公,王总捕那边动作很迅速,该抓的人都抓的差不多,接下来就剩江南了。”
刘时敏点点头,手里正在写着一个小纸条,显然这是要飞鸽传书去辽东的。
冯祝待刘时敏写完,卷好交给内监拿走后,才道:“公公,是明天一早就开审,在信王回来之前结案吗?”
刘时敏道:“不错,这是皇上的既定计划,不容有失,不能给信王插手的机会,必须速战速决!”
冯祝心神一凛,道:“是!”
王瑜阳没有睡,连夜审理,整理卷宗,固定证据,同时也不时奏报来宗道。
这位是内阁辅臣,目前在京城最大,这件事也由他主理。
来宗道虽然不情愿,可清楚推脱不掉,最为主要的,还是想洗掉他在皇帝心目中的标签。
他在六扇门,不停的听着王瑜阳等人的奏报,案子实在太大,也太复杂,最后刑部的侍郎,大理寺的少卿全都被叫来,加入这个案子。
直到天明,才算理清大概,刑部知道了怎么诉讼,大理寺知道了怎么判。
可就在他们商议好怎么判的时候,皇宫里又传出旨意,这个案子由保宁郡王,朱恭棆来主审。
这个命令让来宗道浑身都是冷汗,当初督政院来有人鼓动着要彻查吏部,就是这保宁郡王!
与此同时,保宁郡王朱恭棆府邸上,一位不速之客转身离开,他却浑身冰冷,坐在那一动不动。
他身前的桌上,放着一份判决书,上面写的简略,大概意思是:冯铨,周延儒,张辅之,张溥等人斩立决,涉及到的四品以上的官员,罪不至死的全部发配琼州,四品以下全部要判处十年以上徒刑!
这还不止,不管判决的这些人是死是活,三族全部没收财产,削籍为民,发配辽东!
案子里,没有提及他朱恭棆的名字,可朱恭棆却浑身冰冷,胆战心惊,头上大滴大滴的冷汗落下!
这比死还可怕!
呆坐了一阵,朱恭棆猛的双眼大睁,跳了起来,抓着这判决书就匆匆向西华门跑去。
他知道,这件事要是做不好,他就死定了!
六扇门内,一个案子从调查到判决,再到内阁高层都聚齐了,认真的推演,谁都不敢出半点差错,不敢丝毫懈怠。都在力求一举将案子定成铁案,谁也翻不了天!
张辅之的口供摆在冯铨面前,也由不得他不说话,一番讨价还价之后,还是认了罪。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案子也渐渐被理清楚,他们开始推演,从出六扇门到走进入大理寺,再到判决押出,他们都考虑的非常周全,不敢有一点大意。
因为除了判决这些人,还有一点,就是要给周应秋洗白!
辽东,沈阳,天色蒙蒙亮。
朱栩从洗漱好推开宫门,曹化淳已经在等着了。
朱栩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笑着道:“是不是京城有消息了?”
曹化淳手里拿着一个小纸条,道:“是,京城传来消息,一切都准备好了,会在信王回京之前结案。”
朱栩点点头,道:“经过这一次,那些怀念过去的遗老遗少们应该清理的差不多了,也算是朕给皇兄扫清障碍,清理好前路。”
曹化淳陪在朱栩边上,不动声色地问道:“皇上,近来不少奏本弹劾信王,认为这亲王兼任内阁首辅有违祖制。”
朱栩还在活动,晃动着手臂,转动着腰肢,闻言笑了笑道:“这天下,要说违背祖制,绝对轮不到皇室,不理会。”
曹化淳应声,道:“信王今天中午应该能回到京城,皇上,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朱栩想了想,道:“杨麟,朱梅回来了吗?”
曹化淳道:“还没有,他们这次走的挺远,听说有几次差点迷路,还是靠着标记又走回来。”
这已经两三天了,朱栩望着有些阴蒙蒙的天色,道:“让他们停下来吧,真正的敌人还没扩张到这里。待孙传庭到沈阳,最重要的就是修路,除了辽东本地,北方也要,要一直修到出海口,再以那里为中心,慢慢扩张,大好的无主土地,空等别人来占……太浪费了!”
曹化淳道了声“遵旨”。他知道,皇帝近来一直在研究一副地图,这是从红毛人那得到的,据说是“世界地图”,从那上面,发现了辽东北方,现在还是一大片荒地,比辽东还要荒芜,正需要开垦!
朱栩开始下腰,手掌按着脚面,道:“对了,那个金忠善还在吧?”
“还在,一直求见皇上,不过都被奴婢挡了。”曹化淳道。
朱栩活动了一会儿,又直起腰,眼神带笑的道:“嗯,传他进来吧,朕是该跟他谈谈了。”
曹化淳看了眼朱栩,道:“遵旨。”
金忠善很快就来了,一见朱栩就跪地大声道:“皇帝陛下,请保护朝鲜!”
朱栩坐在椅子上,放下手里的茶杯,笑着道:“金大人请起,可是朝鲜发生什么事情了?”
金忠善跪在那,直起身,沉声道:“皇上,袁可立大人置疑我国国王之位,国内亦有权臣谋乱,臣请大明皇帝,护佑朝鲜!”
朱栩听明白了,也知道症结所在。
简单来说,现在的朝鲜国王,是朝鲜老国王的儿子,可这老国王死后,他的庶子以权势继位,并且得到了明朝的认可,十五年后,现在的朝鲜国王李倧在一群人的支持下,发动兵变,杀了这位哥哥夺了王位,称之为“反正”。
这件事引起了明朝上下的剧烈震动,因为当时明朝正在进行“国本之争”,这种事自然不被朝臣允许。大明朝野由此也对这位新上位的朝鲜国王无比厌恶,若非那个时候后金已经坐大,说不得就要派兵讨伐。
当时在登州的袁可立节制朝鲜,听到后怒不可遏,上书天启皇帝,言称“李珲袭爵外藩已十五年,于兹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