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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眼角露出意思笑意,道:“嗯,那我们的保障就多了几分,你仔细盯着,不要大意。”
“是。”丫鬟低声道,等了一会儿这才悄悄退回去。
入夜,扬州府。
楚江寒住在一个安静,不显眼的房间,窗户开了一脚,俯看这个院子。
没多久,一个年轻侍卫进来,在他耳边低声道:“大人,悄悄翻墙出去的有六七个人,分头跑了,我们的人跟丢了几个。”
楚江寒眉头一皱,道:“这群人不简单,跟丢不奇怪,让他们都回来吧。他们都是假的,真正的那个贼,肯定还在这院子里!”
侍卫抬手,接着道:“今日进城的人比较多,城门那边没有观察到什么特别的,对了,有一队锦衣卫进城了,据说是秘密查案,连方巡抚都不能多过问,没看脸就直接放行了。”
锦衣卫那是皇帝的亲卫,权柄高过一切,谁都不敢乱来,方孔炤放行是理所应当,意料之中。
但楚江寒预感到不好,面色凝重,关上窗户,低声道:“大人们那边准备的怎么样,妥当吗?”
侍卫也上前,在他耳边道:“大人放心,是从军队调过来的,绝对精锐,以一当十,外加是埋伏着,只要有人敢去,绝对有进无出!”
楚江寒直起身,嘴角冷笑,道:“好!我这就去见方巡抚,接管整个扬州府衙,我倒是想看看,这个家贼能藏多久!”
“是!”这个侍卫跟着楚江寒,从方孔炤手里接过管理权,瞬间将这扬州府衙里里外外围的水泄不通,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更飞不出。
扬州府衙门瞬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一个个躲在屋子里,大气不敢喘。
入夜渐深,西北角的院子里,地下密室,龚鼎孳拿着酒杯,正一个人独饮独酌,悠然自在。
张菉很喜欢龚鼎孳这样的从容不迫,潇洒自如,站在他身前,道:“大人,都已经埋伏好了,只要他们敢进来,绝对有进无出!”
龚鼎孳微笑,抬头看着他道:“不要都抓了,留几个空隙,让他们跑出去几个,我很想看看,到底谁在搞事情,目的又是什么……”
张菉立即明白了,道:“大人是想顺藤摸瓜?是,下官这就去安排。”
龚鼎孳轻轻点头,将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看着突突跳动的灯光,神色难明。
不知不觉,这座院子不远处的黑暗中,有人影悄悄聚集。
每个人都目光冷静的看着不远处的院子,有低低的商议响起。
“从龚鼎孳进去后就没有一个人出来,这个院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试着从高处去看,半天院子里都每一个人影,我认为,他们肯定有埋伏。”
“有埋伏不奇怪,龚鼎孳这个人做事向来谨慎,不会出现纰漏,从他预设了那么多次转向就知道,就看这个埋伏够不够看了。”
“他从府兵那借了一百多人,五十个人在扬州府,其他的都消失了,想必都在这里。”
“那简单,冲进去先撒一波毒粉,然后再用暴雨梨花针,再说了,咱们手里还有火器。”
“火器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咱们冲进去,先观察人被关在哪里,杀了人,我们立即撤走,然后用锦衣卫腰牌离开,用不了多久城门就会打开,刚进来的那批人顺势离开,方孔炤,龚鼎孳即便生疑,也不敢查到我们头上!”
“是!”一群人暗暗低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黑影突然冲出,接着一个个黑影仿佛凭空而出,配合相当默契,直接冲向了院墙,继二连三的跳了进去。
四十个人,再无声无息翻墙而进也应该惊动了院子里的人,但奇怪的是,院子里还是如刚才一样安静,就如同是个空院子,一个人影,一点声音都没有。
黑衣人站在原地没有妄动,齐齐对视一眼,继而齐齐向里面冲去,挨个房间开始搜起来。
密室内,龚鼎孳拿着潜望镜观察着外面的动静,一直立着没动。
张菉站在边上,不时听到外面传进来的回报。
过一阵子,她道:“大人,他们差不多都进来了,是不是盖合为了?”
龚鼎孳抬起头,看着雪白的墙壁,淡淡道:“你从密道出去,让东、南两个院子的人合围两面墙,西、北两面的人撤出来,告诉他们,格杀勿论,不需要一个活口。”
张菉一怔,道:“大人,不要活口?”
龚鼎孳脸上出现一抹古怪的冷笑,道:“你可以抓试试。”
张菉抬手,道:“是。”
说着就转身,从身后的黑漆漆的密道离开。这条密道同往隔壁的院子,那里藏着龚鼎孳从卢象升那借来的精兵。
黑衣人很快搜索完院子,来到了院子东南角,不起眼,类似茅房的地方。
这里看着普通,却很幽暗,仿佛潜夫的猛兽,令人不安。
一群人黑衣人堵在这里,面面相对,片刻,几个黑衣人上前,无声的推开门,继而一个退回来,低声道:“有密道。”
领头的黑衣人一挥手,几个黑衣人上前,堵住缺口,谨慎万分的打开机关。
一打开,众人都已经准备攻击了,但是机关打开,并不是一顿乱射,也不是幽暗的通道,二十灯火通明,一张硕大的纸贴在墙上。
一个黑衣人冲进去,脸色大变的扯回来,拿给领头的黑衣人。
只见上面写道:没有人看到你们真面目。
“撤!”黑衣人随手一扔,转身就往回跑。
蓦然间,环着城墙而建的另外两面墙火把如龙,墙头上站满了人,弓箭手林立,足足有百十号人!
嘭!
接着,大门被踹开,张菉一身官服,腰间佩剑,大步进来,他们身后都是甲胄鲜明,杀气满满的士兵。
这些黑衣人蜷缩在一起,看着冲进来的这些士兵,哪里不明白这就是一个算计好他们的陷阱!
不过他们没有丝毫慌乱,聚集在一起,观察着四周,目光中都是沉着的冷静。
张菉看着这群人,冷声喝道:“投降吧,这里是从南方大营借出来的精兵,两百人,你们觉得你们还能逃得了?不想死,就摘下面罩,放下武器投降!”
这些黑衣人还是没动,只不过彼此转头,目光对视。
那个领头之人,嘶哑的低声道:“翻出城墙,不远处就是小秦淮,到了河里就谁也抓不住我们。”
一群黑衣人会意,开始缓慢的后退。
张菉立即就砍破了,冷笑道:“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反正扬州府里的内奸已经被抓出来,要你们也没用。所有人听令,杀,一个不留!”
一个校尉模样的大汉猛的一挥手,箭矢如玉般射向那群黑衣人。
“快走!”黑衣人嘶吼着大声道。
当即有几个人中箭,但是被拖着向后退,几个黑衣人更叠罗汉的准备翻墙。
“杀!”
弓箭手一顿猛射,张菉带着人也直接冲了过去。
“我来抵挡,你们快走!”领头的黑衣人大吼。
箭矢如雨,不知道倒下多少人,待等张菉带人冲过来,瞬间变成了肉搏,堵在墙边厮杀。
这些黑衣人纵然都不是一般人,但如何比得过训练有素,悍然凶厉的士兵,迅速的被绞杀,但还是有十几个人翻墙,跑了出去。
张菉身上染着血,一挥手,道:“追,一个也不准放过,他们身上都有磷粉,跑不出多远。”
“是!”那个校尉应声,迅速带人追了出去。
张菉没有跟着去,这里本来就是故意留的缺口,这些人就是要放走的。
她擦了擦发丝的血迹,迎向从密室出来的龚鼎孳,道:“大人,他们跑了。”
龚鼎孳在密室里将一切看的分明,手里的折扇晃悠着,道:“嗯,注意整个扬州府的动态,尤其是那些大人,我倒是要看看,有多少人牵扯在内。”
这是既定计划,张菉应声,接着又道:“大人,扬州府衙那边是不是该收网了。”
这个时候,一个士兵已经收拾好那些黑衣人的尸体,道:“龚大人,死了十八个,三个还有气,另外三个估计不行了,还有一个咬了嘴里的毒药死了。”
龚鼎孳想了想,道:“找一个人冒充一下,嘴里弄点血,押到府衙去。”
张菉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了,道:“是,下官这就去办。”
说着,张菉就安排起来,并且准备返回扬州府。
这里的动静这么大,自然很快惊动到了扬州府衙。
方孔炤立即叫来楚江寒,披着衣服就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你们是不是收网了?”
楚江寒知道收网,却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只好含混的道:“大人放心,龚大人那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