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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行,难道你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吗?”皇上对祁胤行的回答有些不满。
“皇兄的意思是……”祁胤行有些迟疑。
皇上便张口说下去:“现在朝廷靠着几个大世家平分权力,相互牵制,李怀渊也是其中一脉,他打了几十年的仗,立下了不少战功,手中也握有兵权,要是他倒了,他的势力自然会落到别人身上,那朝中的形势又会出现变化,这可不是朕愿意看到的。”
“可是李怀渊犯的是谋反的大罪啊!”祁胤行依然还只是想让李家人死。
皇上却说道:“朕开始知道的时候也是一样震怒,可待怒气平息,朕又觉得这事不大可能是李怀渊做的,朕还是太子的时候,对李怀渊就已经有几分了解,此人好大喜功又爱爱面子,巴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赤胆忠心,贪些小便宜倒还是可能,要说头龙袍他是没有那个胆量的,此事多半是有人陷害他。”
“那皇兄的意思是?”祁胤行现在终于开始明了为什么皇上到现在还没有下旨宣判,因为皇上不想让李怀渊死。
“朕已经让邱天尽量去搜捕证据,如果在年前还是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他们是无辜的,那么等开春之后再将他们处决了。”这已经是皇上对李家对答的宽容。
“可是皇兄……”祁胤行有点心烦,这么说,李暄还是可能有一线生机?
“好了,这件事不用你挂心,刚刚传来急报,南方连下半个月的暴雪,起了冰灾,庄稼全被冻死,百姓也多有伤亡,就等着朝廷的救援,你明天便到南方去,代表朝廷将赈灾的事情处理妥当。”皇上说着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那京都这边……”祁胤行知道,皇上这是在给他机会,让他立功,树立威望,获得民心,毕竟祁胤行之前在外的名声很不好,皇上希望能慢慢改变一下这样的形势。以往皇上也经常安排他外出做各种事情,可是他这一次他一点都不想走,他才刚刚把云然弄出来,云然又怀孕了,胎象还不稳,他怎么可以这个时候离开?
皇上还以为他是指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一个人撑不了大局,有些不悦道:“朕还没有这么不中用,你安心去就是了!”
“臣弟不是这个意思。”皇上虽然身体败弱,但是对自己的病向来是闭口不谈的,祁胤行知道他刚刚刺中皇上心口的伤疤了,急忙纠正,他不过是单纯地不想离开京都而已。
祁胤行一离开,皇上终于是忍不住,伏在岸上猛烈地咳嗽起来,待他再起来的时候,明黄色的袖子上已经染上了一层血迹,他清楚得很,他的日子不多了。
祁胤行一路赶回王府,一进门他就迫不及待地问云然的情况,婢子告诉他,云然喝过安胎药已经睡下了,他便轻手轻脚地进了房间,可是云然并没有睡在床上,只是像只小猫一样地蜷在榻上,身上什么都没有盖,大概是因为冷,她的手环胸抱着,眉头也不安地蹙在了一起。
“居然也不晓得盖被子?不顾及自己也不顾及孩子么?”祁胤行看着她安静却又有些不安的睡颜,这样子真像个可爱的小婴孩,可是在他说完这句话就反应过来,他刚刚貌似把李暄的孩子当做是他自己的孩子了?
这样,真的好么?
祁胤行去床上抱来了一床厚被子,将被子给她盖上,可是被子刚刚碰到她的身体,她就像受了惊一样,一下子就从榻上坐了起来,带着防备的心理看着祁胤行,待她发现来者是祁胤行后,她眼里的那层防备渐渐褪去,可是依然还是与他保持着距离。
祁胤行放下手中的被褥,问道:“怎么不去床上睡?”
“那是你的床。”云然脱口道。
“难道你现在睡得不是本王的榻吗?”祁胤行觉得好笑,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她现在吃的用的哪个不是他的?
“那不一样。”云然在榻上端坐好,床怎么能一样?她一个有夫之妇,怎么能睡在别的男人床上?
“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他耷拉张脸道,非得别人来提醒她么?
“我知道。”云然一手捂着小腹答道,她比谁都更记挂这个孩子。
“本王明天要南下。”他很不情愿地将这一消息说出来。
可是云然一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立刻就笑开了花,你要走啊?好极了!可是待她发现了祁胤行眼里的不悦,她知道自己高兴得太明显了,赶紧恢复之前的神态,装作有些关心地问:“殿下南下做什么?”
祁胤行明白她之前的心花怒放是真的,现在的关切是假的,他阴着脸道:“南方起了冰灾,皇上派本王去赈灾。”
“殿下不愧为国之栋梁,皇上的左膀右臂!”云然赔上灿烂的笑脸,希望他不要计较之前自己一时的心花怒放。
这句话虽然很中听,但是祁胤行明白这个女人又开始溜须拍马了,他这次把她从天牢里救出来,本来已经有了强要她的念头,她要是实在不愿意,也要让她成为自己的禁脔,但可笑的是她居然在这时候怀孕了,还要安心养胎!更可笑的是他连陪她养胎的时间都没有,他要南下去赈灾!
祁胤行叹了口气,道:“你留在这里安心养胎,等着本王回来,别指望耍什么花招,上回是在幽州,可这回是在本王的王府,你插翅也难逃!你也别起为李家翻案的念头,刚才皇上已经说了,等明年开春就处决李家人。”
皇上是说过这句话,不过前提是今年年底都找不出证据的话,明年开春就处决李家人。
但云然哪里知道实情?她以为祁胤行说的是实话,她只觉得胸口一痛,好像要喘不过气来,她不能让头的孩子没有父亲!绝对不能!
祁胤行看她难受的样,连忙扶住她单薄的身子,可是却被云然一下掸开了,云然别过脸说道:“你说的对,我插翅难飞!你既然要南下,可否将我移往别的院落居住,住在你的卧房里始终是不合适。”
不是说到明年开春再处决吗?那也就是说她还有希望!
“你还是这么排斥本王?”祁胤行对于她寡淡的语气很是不满。
“殿下何必明知故问?”云然没好气地答道。
“你迟早会是本王的女人,连你的孩子一并会冠上本王的姓氏!”祁胤行眯起了他褐红色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云然还未显怀的肚子,因为那里住着他的第一个孩子,虽然他对于这个孩子的态度还是有些尴尬,因为他至今也不是很确定至自己到底能不能容得下这个孩子。
“难道殿下要混淆皇室血统吗?”云然有的时候真的很怀疑祁胤行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只要本王愿意,有什么不可以?这样的殊荣,是别的女人求都求不来的,云然,你到底在别扭些什么?本王不止可以让你做王妃,甚至可以……”祁胤行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立马闭了嘴。
“甚至什么?”云然怎么会察觉不出来他话里有话?
“没有什么,你安心养胎便是了。”祁胤行敷衍道。
可是云然已经细细揣摩上了这句话,如果说当王妃还不是最尊贵的,那么还能当什么?王爷再往上升,那便就是--皇上!当今的皇上身体一直不好,而且没有子嗣,祁胤行是皇上唯一的嫡亲弟弟,皇上一直对他委以重任,难道说祁胤行已经是内定的储君人选?
祁胤行看她一直低头思量着什么,不禁问道:“你在想什么?”
“没有啊!什么都没想!”云然惊慌地抬起头,难道我会告诉你我刚刚在想你有可能登上九五之尊这件事吗?
“本王要为明天南下的事情做准备,待会本王会派人将你移往别的院落,本王再说一遍,你安心养胎便是,不要再耍什么花头了!”祁胤行再次强调了一遍。
“你又要幽禁我?”云然激动地站了起来,怎么能幽禁她?她要去为李家找证据!
“不然呢?”祁胤行反问地理所当然,不幽禁你还放你满大街跑吗?也不想想你现在还是囚犯的身份!
第二天天还未亮,祁胤行就带着兵队远去了,这一次因为是在京都王府,所以祁胤行很放心地将季虎也一并带走了。云然被幽禁在王府后宅的一个小院子里,祁胤行不许她出去,也不允许别人来探望她,因为祁胤行府里还有一些侍妾,祁胤行怕那些侍妾知道了府里来了新的女人会来找云然麻烦。
事实证明祁胤行的猜想是对的,女人都善妒,虽然不知道后院新来的女人是谁,但是后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