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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山闲感觉很痛心、很惊讶也很愤懑。他能理解阿芳这种上有老、下有小,走投无路的处境。但有些话却又没法说,阿芳显然什么都不懂,也根本不明白这行买卖的讲究,给她“介绍工作”的人更是心黑透了。
通常干这一行的,就没有在老家当地从业的。打个比方,比如大连夜总会里的小姐可能是来自黑龙江的,最近最近的老家也是普兰店的,也就是说都得在外地干,不能在当地干,因为那样很容易遇到熟人,只要传出去这一辈子也就没法再抬头了。
以阿芳当时彷徨恍惚的精神状态,也许还没来得及想,她可能是觉得孩子还小、老人身体又不好,所以留在当地照顾更方便,编了个找到夜班工作的理由出来上班,而把她拉下水的人居然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讲了!
朱山闲将往事介绍到这里,石不全忍不住又插话问道:“阿芳现在怎么样了?”
朱山闲:“她现在带着女儿生活在南方的某个城市里,而且母女两都改名换姓了,有一套房子还有一间小门面。小门面没有出租,阿芳自己开了个彩票站,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女儿今年也上高中了。”
冼皓:“是朱师兄帮的忙吧?”
朱山闲:“我是帮了她一些忙,首先是不要再干那一行了,而且不要留在当地了,不仅换一个城市,最好让人想找都找不到。改户口、改名字的事情是我帮着办的,她去了南方,后来父母去世了,就把境湖市的房子给卖了,拿钱在那边买了套房子和一间门面。”
石不全:“那么到了南方之后呢,朱师兄应该还帮过忙吧?”
朱山闲:“开彩票站是我的建议,因为门面很小做不了别的买卖,她也不太会作别的生意。她在当地也曾遇到过几次麻烦,我不方便直接出面,让老谭帮忙干了点黑活,都给解决了,所以老谭也知道阿芳的事情。”
石不全看向谭涵川道:“你见过阿芳?”
憨厚的老谭点了点头道:“嗯,确实很漂亮!”
石不全又问朱山闲:“你为什么自己不去,非得让老谭去呢?”
朱山闲反问道:“你说呢?”
石不全:“听你自己说!”
朱山闲:“我让阿芳改名换姓去外地的目的是什么?就是让她告别过去开启新的人生,不想再让以前的熟人找到她。有人分明知道我和阿芳的关系,就不能再让人通过我找到阿芳的下落,所以有些事情我不好公开露面。”
石不全拍了拍谭涵川的肩膀道:“人生难得知己,有老铁就是好啊!”
谭涵川很憨厚地答道:“阿全,你要是有这种事,我也会帮忙的。”
丁齐又问道:“朱师兄做事向来稳妥,阿芳的前夫现在应该已经出狱了吧?朱师兄早就防着他再去纠缠阿芳母女,对不对?”
朱山闲点头道:“是的,他是十二年前进去的,当时被判了十年,算上减刑和假释,在里面被关了八年,四年前就出来了,确实跑到境湖来找过阿芳,幸亏我早有预料。”
冼皓:“对阿芳母女而言,这人总是个祸害啊!”
谭涵川:“现在已经没麻烦了,两年前就死了,听说是被人砍死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总之是活该。”
石不全:“朱师兄啊,这些事老谭知道,但朱大嫂知道吗?”
一脸惆怅的朱山闲瞬间就变了颜色,抬起头眼神犀利地扫视道:“假如你们谁把这件事说出去,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石不全赶紧连摆双手道:“朱师兄,言重了,言重了,我们绝对不会再说的,今天说完了就到此为止,我连小妮子都不会告诉的!”
除了朱山闲愿意介绍的情况,众人并没有刨根问底,比如阿芳原来的名字叫什么、现在的名字又叫什么、如今生活在哪座城市,她和朱山闲重逢后又发生过什么事情,两人后来还有没有联系等等,大家都很自觉地没有再追问。
丁齐又沉吟道:“朱师兄啊,你在包间里和阿芳聊天,只关心人家的前夫被设局陷害了,却没想到自己也身在局中吧?庄先生和老谭都说你也是被人设计了,到底是怎么事?”
朱山闲叹了口气道:“我当时还嫩了点,而且也是关心则乱,一着急就去了,见到阿芳之后便走神忘了别的事。任警官放我出来,冷风一吹脑袋清醒了,再注意一看休息大厅里那位邻居见到我的反应,顿时就明白过来了。
当时正要任命雨陵区城建局的正局长,组织部门同时考察了三名候选人,已经找我谈过话了,假如不出意外的话,其实就是我。所以有人想争这个位置,非得让我出意外不可。另一名最有希望的候选人,也是当地长大的老熟人。
这种事在官场上并不少见,我差一点就中了暗算。但令我最气愤、最不能容忍的是,都曾经是南沚镇上的老熟人,明知道阿芳落到那个地步,不想办法去帮她,反而利用她来陷害我!”
冼皓:“那个带你去洗浴会所去找阿芳的老邻居,还有躲在幕后设计你的人,你后来没有放过他们吧?”
朱山闲:“当时主要就是他们两个人,后来一个犯了事进去待了几年,如今日子过很凄惨,另一个几年前就病故了,应该是心眼坏透了没救了吧。”
许久没说话的庄梦周突然开口道:“原来还有知情者活着,而且还住在当地,这就解释得通了!”
什么事能解释得通了?九年前的那件事,只有任钟谨、阿芳、朱山闲等三名当事人,他们谁都没说出去,那么如今想对付朱山闲的人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呢?肯定是当初设计陷害朱山闲不成的人。
当时那位老邻居看见朱山闲居然安然无恙地出来了,并没有被扫黄的警察带走,再稍微打听一下情况,就应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朱山闲认识任钟谨,这并不是什么秘密,更何况后来任钟谨还调到雨陵区去工作了。
谭涵川:“老朱啊,任钟谨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呢?”
朱山闲扭头看着丁齐道:“丁老师,那位孙达警官是给你通风报信的,你就帮我分析分析呗。”
丁齐苦笑道:“莫说朱区长当时没嫖娼、只是去学雷锋了,就是算真嫖了娼,也早就过了追诉期。按照现行法律,治安案件的追诉期只有六个月,就算上升到刑事的高度,刑期在五年以下的刑事案件,追诉期也只有五年。如今都九年了,举报这件事,从法律角度毫无作用。”
谭涵川提醒道:“这件事情可不只能从法律角度看,还要从影响角度看,朱师兄毕竟是一名党政干部。”
丁齐:“那家洗浴会所早就关门了,九年前的事情,也不可能再留下任何监控记录,当时更没有执法记录。也就是说,就算任钟谨检举了,也是口说无凭。假如仅凭一个人口述的孤证,便去处理一个领导干部,这是不可能的,更意味着政治生态的恶化。
你们可以想想,像这种事情,随便找个人都可以检举,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安到谁的头上都行。任钟谨既然可以说是朱区长干过,也可以说张市长、李局长干过,想污蔑任何一位领导都可以。但只要不是白痴就知道,这种风气绝不可助长!”
谭涵川总结道:“所以就算任钟谨检举了,也扳不倒朱区长,但他自己算是完蛋了!这种拿不出证据就敢乱咬人的疯狗,还是出身执法队伍的干部,谁不害怕,谁知道他还会再咬谁一口?因为从理论上看,他想咬谁都行!”
庄梦周又摇了摇头道:“对方的目的,可不是想通过这一件事就扳倒朱区长,只是想给朱区长泼脏水而已。但是另一方面,它总归是个污点,而且更恶心的是,会把朱区长牵连到余舒立的案子里。
如今有人检举,朱区长在余舒立罩的场子里从事非法活动,被警察抓了现形,又被余舒立打声招呼就放了。那么朱区长和余舒立是什么关系,是否也牵连到余舒立的案件中?
假如有人就是想整老朱,声称要调查清楚好还老朱一个清白,以此为由头顺着这个思路调查下来,也够老朱喝一壶的!清白不清白是其次,找个借口去查你才是最恶心的。至于那位任警官是什么下场,对方才不会关心呢。”
谭涵川:“搞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搞鬼就好办了。”
庄梦周:“我看对方的手段,十有八九是不会让你查出来的。”
朱山闲:“庄先生,您有什么建议?”
庄梦周:“你别问我,问丁老师。丁老师是方外门的门主、掌门、当家的、创始人,而你是方外门的长老。长老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