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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马也装做没听见,继续缓步前行。马可以跑得很快,但此刻丁齐却走得很慢,显得有些磨蹭,身体语言包括行为方式都能反应某种心态。沉默了好一会儿,白鹭又很突然地道:“丁齐,你不真实!”
白马纳闷道:“何出此言?”
庄先生曾经当面赞过丁齐从未见过如此透彻、干净的人。实话,丁齐听了虽表面做谦虚状,但心里也是有几分得意的。如今冼皓却他不真实,而且是在禽兽国中的精神意念交流,令人有些莫名其妙。
冼皓:“因为你没有面对自己真实的内心,所以对某些事视而不见。”
白马:“没有吧?你忘了我们还在禽兽国吗这里是没法撒谎的!”
冼皓:“没办法撒谎,并不代表你就是真实的。”
白马:“既然这么了,就举个例子吧,总得让人心服口服。”
冼皓:“就比如你杀的那个人吧,他叫田琦。你始终认为那是一次意外,是一个突发事件,事先并没有想到。在医院门前被那个叫刘国男的女人刺激到了,是个意外;在催眠的过程中又被田琦刺激到了,做了一个临时的突发决定
当然了,从专业和法律角度,你可以也应该田琦其实是自我毁灭,判断事件性质的权力也不在于你。但是当你面对自己的时候,始终没有承认过最简单的事实,是谁引导他走向自我毁灭?其实你就是想弄死他,便想办法让他去死,那不是一个突发的意外。”
白马停下了脚步,默然良久之后才长叹一声道:“冼皓,你得对!但你真正想举的例子,应该不是这件事吧?”
白鹭冷哼一声道:“我你不真实,不是这件事做得不对,也不是他不该死,就你没有面对自己真实的内心能举的例子还多着呢!”
白马:“再比如呢?”
白鹭:“再比如现在吧!这几天你一直在祭炼禽兽符,为什么还不能完全掌控它?你为什么破不开那座山水大阵、开启金山院?”
白马:“道行不够啊你不是也没有吗?”
白鹭:“不要转移话题,现在的是你!”完话振翅飞向前方,没有等丁齐来开启门户,祭出枯骨刀打开门户率先出去了。
两人离开禽兽国攀上崖顶,动作无声无息,叶避开了监控器能拍摄到的位置,顺着崖后的路离开,并没有留下踪迹。他们在下午四点半到达泾阳县高铁站,五点钟就赶到了丁齐家的老房子里,有高铁就是方便。
县城里每年春节期间都是最热闹的,因为很多在外地工作或外出打工的人都来了。丁齐对这一带的情况当然熟,带冼皓去了附近一家特色饭店。这里的菜做得非常地道,而且价格很公道。冼皓边吃边赞道:“真不错,但好像比琴高台里面的美味还差了点。”
丁齐哭笑不得道:“这只是一家大众饭店,做的都是当地特色家常菜。而我们在琴高台的时候,可都是天兄的身份,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在享用整个世界最精华的资源与服务。”
冼皓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就是想起琴高台了嘛。”
丁齐要来交水、电、卫生等费用,其实也是个借口,因为收费单位已经关门了。但是他们在居民楼的楼道中发现了贴在宣传栏上的二维码,现在可以用手机扫码,下载泾阳市公共服务号进行支付,用不着特意跑收费处。
丁齐取出手机扫码的时候,冼皓还提醒道:“心点,别碰到耍门槛的。”
现在有一种新型的诈骗手段,就是悄悄将别人的收费二维码换上自己的,当有人扫描付钱的时候,实际上是把钱转到了骗子的账户中。这个二维码就贴在楼道里,冼皓这位老江湖本能地就想到了这种门槛,提醒得相当有必要。
也许是骗子没有注意到吧,也许是不敢动这种官方收费账户,丁齐扫码的时候,冼皓就在一旁看着,最终确认并没有问题。
吃完饭到家中,大冬天的先把窗户都打开通风,反正他们也不觉得冷,然后将屋子仔细都收拾干净。有现成的铺盖,丁齐还特意在柜子里放了干燥剂,所以取出来就能用,只是床单和被子都带着一股樟脑球味,而且也有些旧了。
第二天两人都起得很早,先下楼品尝了当地的特色吃,然后丁齐陪着冼皓逛泾阳县城。当地的很多商店要到年三十中午才歇业,所以上午仍然很热闹。来到泾阳市最大的商场门外,冼皓突然道:“你就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解决点事情。”
丁齐还以为她要去洗手间呢,所以就站在马路边等着,不料这一等就是半个多时,打电话没人接、发微信不没。丁齐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正打算四处去找呢,却有一辆越野车忽然停在了他的面前,冼皓摁下电动车窗道:“上来吧。”
这居然是一辆当地牌照的车,还挺不错的,丁齐虽然对车没什么研究,也知道这个牌子的新车少也得八十多万。他上了车一头雾水地问道:“这车咋来的呀?”
冼皓面不改色道:“我偷的呀!”
丁齐大惊失色道:“什么,你刚才跑去偷了一辆车!干嘛要做这种事情?这满大街都是摄像头,你想进去过年吗?就算想用车,也用不着偷啊”
冼皓看着丁齐既着急又认真的样子,居然笑了,她笑着解释道:“其实也不能算偷啊,就是暂时借来用用!这是一家单位的车,单位早放假了,车主和司机都去外地过年了,要等到初八才能来,车就停在库里,根本没人动也没人用。
我先借来用两天,然后再加满油还去,没人会注意到。既然丁老师这么正直,我就在在车座下面放点钱吧,这样车主来还以为是自己不心丢的呢。在这里租这样的一辆车,一天该给多少钱啊?我绝对不会少放的”
丁齐叹了口气,张了张嘴想什么,却终究没有出来。最近这段时间的相处,令他差点忘了冼皓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经历和出身。此刻不禁又意识到,她可是江湖八大门中的飘门传人,“借”辆车就跟玩似的,而且短短半个多时就把情况都打听清楚了。
丁齐甚至不想追问她是怎么打听情况的、又是怎么把车偷来的。
冼皓早年被仇家所害,家破人亡流落江湖这是一段丁齐既知道又不了解的黑历史,也是冼皓不愿意让人去深究的过往。在这段人生经历中,顺手偷一辆车用这种事恐怕不值一提,精通江湖隐峨术的她甚至都不会留下痕迹。
见丁齐又在发怔,冼皓突然道:“我们去旅游好不好?”
丁齐有些没反应过来:“旅游?大年三十?去哪里旅游?”
冼皓:“去琴溪呀!你假如沿着琴溪走,如果摇光轸还在河里,你不定能感应到到,那我们就去找找试试。就算今天不找,大年初一初二也可以找我们可以去琴高台里面过年,那里有很多老熟人呢。”
这个提议让丁齐更发懵:“琴高台?那里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
冼皓:“我们出来了一个月,那里应该正好是五年。”
丁齐:“才出来一个月啊?我怎么感觉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冼皓:“在琴高台中确实确实已经很久,我们也该去看看了去不去给句话,我要开车了!”
丁齐:“既然你想去,那,那,那就去吧反正只有十几公里,两脚油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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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得来全不费工夫
泾阳县户籍人口三十五万,和冰岛总人口差不多,冰岛是个国家,而泾阳县只是中国一个不起眼的县城。琴高台很偏远,并不是什么景点,仅仅是一处历史遗迹,绝大多数人可能根本就没有听过。
它既偏僻无名但又离闹市很近,丁齐与冼皓开车,从泾阳县城最大的商场门口出发,二十分钟后就来到了琴高台附近,时间大约是上午十点。他们这次没有将车随便停在河滩上,而是停在了琴溪镇派出所对面的商业银行门前,两人步行走到了琴溪桥头。
如今的琴溪大桥是一座公路桥,按照国家一级公路标准修建,连接泾阳县高铁站和琴溪县城,延长段直达宛陵市区。上次来的时候,庄梦周和尚妮都指出,离此往上游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座古桥遗迹,并非石拱桥,而是一座多桥墩连接的平板桥。
如今在琴高台山崖面对的河滩中,还能看见很多白色的大型碎石块。站在桥头,冼皓道:“时间还早,我们就从这里出发,沿着河滩往上游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摇光轸。”
丁齐:“往上游走?已经过去很久了,它弄不好早被山洪冲到了下游,或者疏浚河道的时候被人挖走了。”
冼皓:“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