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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这两天来发生的事情,以及目前握有的线索。
张强一家三口的出租屋,案发现场是密闭的。
破门而入后,是出于异常状态的张强,半身腐烂深度昏迷。
被移了位置的电视柜,遮挡住的已经冲洗过血迹的墙壁和地板,大片的喷溅式血迹。
凶手冲洗血迹的动机通常都有什么?模糊第一案发现场、隐瞒发生过凶案的事实。
那么,既然凶手想到运走尸体,细致到就连天花板上的血迹都冲刷了,房间里完全没有发生过命案的其他痕迹,又为什么要留下一具几乎会被认为是尸体的张强,任凭尸臭引来警察?
没错,这就是郑静最大的疑惑,她想不出理由的矛盾所在。
移走尸体冲洗血迹布置房间摆设,如果凶手有那么充裕的时间,难道还处理不掉张强?
郑静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如果……凶手其实是张强呢?根据周围邻居的反应,张强与张翠花频繁争执,在争执过程中无意或者蓄意,杀了张翠花,事后又将尸体处理,同时将住处全部洗刷干净,继续居住……
虽然张强现在的状态似乎否决了这种推测的可能性,但还郑静还有说不出口的依据——前一天晚上遇到的那个灵异现象。
那笑声和哭声,还有她伸手握住的冰凉柔软的东西——那似乎就是个婴儿。
如果张强现在活尸的状态是鬼婴报复呢?
不知不觉,郑静甚至在脑中直接描绘出了当时案发前后的一切。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亲身加入到了其中,就在那间出租屋里,看到张强拿起菜刀一下砍在了张翠花的脖子上,大量的血液喷涌而起。
她听到身旁声嘶力竭的婴儿哭声,看到在女人倒地之后,张强满脸是血面目狰狞地举着菜刀一步步走过来,阴狠地看着身旁位置,嘴里反复念着:“野种……”
直到菜单砍下,郑静才摆脱无法控制的状态,能转动脖子下意识看向身侧。
菜刀狠狠砍在婴儿小小的身子上,血溜了一地,可婴儿的眼镜却睁得大大地正盯着自己,漆黑得仿佛能吸进东西。
郑静就这样看着那小婴儿死死盯着自己,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嘴里那一口血色的利齿,突然猛地扑向自己。
郑静几乎是拼尽力气,才勉强带动自己莫名沉重的身子往边上一躲,但是手臂上还是被那鬼婴抓出了四道口子,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鬼婴没有留给郑静反应的时间,抓完立刻继续前扑,这次瞄准了郑静的脖子,张开大口一副就要咬下的样子。
郑静避无可避,就连手臂都无法再挥动,只能下意识闭上眼。
第77章 活尸(五)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出现,是幻觉?郑静睁开眼,却被停顿在面前的血盆大口吓了一跳,往一侧退开才发现那鬼婴是被一只手提住了脖子。
夏情冷着脸出现在这里,双眼只看着那只鬼婴。
鬼婴挣扎了一下,突然脑袋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朝后方整个一转,张口就去咬夏情的手腕。
夏情立刻挥动手臂,却是狠狠将鬼婴朝着地板砸下去,一脚踩住趴在地上的鬼婴背部。
她穿着的是一双皮靴,愣是鬼婴怎么转动脖子,却没办法咬下口。
风向一下子就变了,脱离危险的郑静只看了一眼鬼婴,更多地是看着夏情。她从出现到现在一直没有看郑静,目光只是死死盯着鬼婴,那眼底分明满是痛恨和杀意。
事实也正如郑静判断的,夏情对鬼婴丝毫没有留情,取出一个小瓶子就这样往下倾倒,粉末飘飘洒洒从瓶子里往下落在鬼婴身上,鬼婴发出尖利的哀嚎。
在郑静的眼中,那鬼婴就像是被无形的火烧着的纸娃娃一般,一点点化成飞灰。
那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漫长到郑静几乎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被鬼婴的惨呼刺聋。
但是更让郑静在意的是,夏情全程都一眨不眨地看着鬼婴,看着它化作飞灰,透出彻骨的恨意。
然而,在鬼婴彻底消失后,夏情的恨意依旧没有消去。
终于,夏情抬头看向郑静,那目光让郑静觉得难受,仿佛心被揪住一般的难受。
“……你回来了?”好一会儿,郑静才开口说出一句话。
夏情终于移开视线,“嗯”了一声,直接走到近前:“把外套脱了。”
“……啊?”郑静又卡壳了。
夏情有些不耐:“趁你妈妈还没醒来,把你伤口处理一下。”
被夏情这一提,郑静才意识到自己被抓的手臂依旧火燎般地疼着,但她更多地是紧张看向自家老妈的情况。
郑妈妈躺在病床上,看样子是睡着了。
“她没事,只是因为被鬼婴干扰过,需要静养。”夏情的说话很平板,毫无起伏。
既然夏情说了,郑静也就把担心放在一旁,乖乖将外套脱了,将内衫的袖子挽起。明明衣服上都没有口子,但是手臂上却赫然是四道七八公分长的口子,发着黑,伤口两旁的皮肤向外翻起。
即便是郑静也禁不住倒抽口气,这颜色实在骇人。
郑静刚想问夏情这伤口是不是有毒得怎么处理,抬头就看到夏情面无表情地将刚才那个小瓶子拿起,悬在手臂上方眼看就要倒下粉末。
刚才鬼婴被粉末烧散的画面还在她脑中挥之不去,她下意识就要收回手臂,却被夏情先一步抓住手腕。
夏情的手很凉,让郑静打了个寒战。
“郑警官,这只是符咒的粉末。”夏情露出一个嗤笑的神情,“你应该不是鬼吧。”
“……当然不是。”郑静尴尬地回答,乖乖地看着粉末洒下来,手臂上的疼痛瞬间剧烈了许多,她下意识收拳想要抗住,却是抓住了正对着她手心的夏情手腕。
手心是夏情细滑皮肤的触感,郑静想要松开,可是手臂上一波又一波的剧痛让她肌肉紧绷着,手紧紧握着夏情,那力道几乎能将人抓疼。
可是夏情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一边洒一边问:“佛珠呢?”
“……”郑静想了想,总算想起来那个小盒子在她第一次回家时,因为换洗一番,直接就丢在了房间里。
她莫名心虚了一下,这次被鬼婴缠上好像是自己作死?
夏情只看了眼郑静飘忽的眼神就明白了:“郑警官看来是英雄当多了,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我……以前也没遇到过,额……也没听过有人因为查案就被缠上了。”郑静弱弱地为自己辩解了一番,心里嘀咕着谁知道自己这么倒霉。
夏情这时候已经结束了倒符灰的动作,一手拿着瓶子看着郑静:“郑警官,你本身就是那种特别倒霉的体质,我想你得记住这一点。”
“……”郑静知道自己这辈子是别想在这门学科上胜过夏情,于是选择沉默是金。
两人就默默对视了一会儿,郑静眨眨眼,再眨眨眼,用眼神询问夏情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教育她。
最终,夏情终于又开了口,目光落在两人的手上:“郑警官……可以放手了吧?”
!!!
郑静急忙收回手,她竟然忘了这事,这下子越发尴尬了。
不过,郑静还是急中生智,想出了一个转移的方法:“刚才那个是鬼?”
“显而易见。”夏情似乎并没有太多耐心,但至少还是回答了郑静的问题。
见夏情将目光转回自己老妈,郑静立刻追问:“你刚才说我妈被刚才那鬼干扰了?”
“没错。”夏情走到郑妈妈病床边,伸手在郑妈妈的脑袋周围扇了扇,郑静隐约看到夏情的掌心好像有什么雾气腾起转瞬即逝,“大约你被那鬼婴缠上之后见过你母亲,鬼婴循着味道过去了。”
“一定是那件案子!”郑静咬牙道,她回h市后先去了案发现场,之后有回家过一次,“昨晚上它先找到我,之后一定是去找我妈了!”
夏情看了眼郑静:“你倒是命大的很。”
郑静皱了皱眉,之前是因为自己作死所以没多想,但现在感觉来,夏情是在跟某个未知的人闹脾气?
“那有个人半身腐烂,是这鬼做的吗?”郑静想了想,又问。
夏情倒是有继续回答,只是语气依旧不好:“鬼婴是婴儿或者胎儿……”郑静敏锐抓到夏情在这一瞬的停顿,“化作的恶鬼,它们的目的通常更加单纯,杀仇人,或者杀阻碍复仇的人。”
显然,郑警官因为一定的原因,躺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