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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戒指丢了。她们现在是半离婚的关系。
“我没事,你走吧。”柳宜一说,“不要管我的事。”
宋锦英没放开她:“但我担心你,你这个样子,我不可能走。我怕你出事。”
柳宜一突然很想哭,她和年知青吵得最厉害的时候,她都没想掉眼泪,但现在,在她前妻面前,她懦弱的很想哭。
不能这样。
柳宜一用力抽出手:“你别再管我了,真的。”
她和年知青的事,就是一个填不完的麻烦洞。宋锦英帮得了她一时,帮不了一世。而且,宋锦英出手帮忙,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越来越不受柳宜一的控制。
“一一。”宋锦英追上她,固执强势地重新拉住柳宜一的手,“看到你这样难受的样子,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柳宜一回头看着她,一点一点的酝酿出刻薄的神情。
“你知道我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宋锦英收敛神情,皱眉看着她。
“因为你买断我离婚权的那两千万!你大方的两千万,让我妈有资本去开美容院,然后你又大方的提供帮助,让她一点一点的把美容院开起来,让她挣钱,享受,做人上人。可我们一分开,你立马收手不帮忙,她美容院做不下去,欠了一屁股债,没法在国内待,于是出国来找我,找我要钱,她说你一定会给我钱,比那两千万更多的钱。”
柳宜一看着宋锦英的眼睛,困难却用力道:“你说你看到我难受的样子于心不忍,你怎么不想想是谁让我这么难受的?”
宋锦英瞳孔颤了颤,她慌道:“一一。”
柳宜一再次抽出手。
“你想要我听话,一开始你给我钱的时候怎么不说呢?你早点和我说,你只想我听话,装乖,那我就配合给你啊,可你不仅想要我听话,还要我真心实意,心甘情愿的听你的话。你一边阴险地掌控我的感情,一边假装光明磊落。我的难受和痛苦,分明全是你给我的,现在你又和我说你心疼,你真爱我。宋大总裁,你到底想要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你们是想看修仙还是继续现代狗血呐?
第123章
宋锦英没有立即回答; 柳宜一往医院里走。
她知道年知青的事情不能怪在宋锦英身上; 但此刻她只想宋锦英别出现; 别管她,更别插手。
宋锦英若是现在陪着她; 帮着她,她会坚守不住的。
可是她也真的; 不知道宋锦英到底想要什么。
柳宜一往前走; 宋锦英就跟着她走。
“你跟着我干什么?”柳宜一气道,“你不要跟着我了。”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我了; 但我还是选择陪着你。”宋锦英垂眸看着她,神情坚定,不容拒绝。
柳宜一只得道:“我妈看见你一定会问你要钱; 到时你给吗?以什么样的名义给,离婚补偿费?”
宋锦英说:“我们没……”
“我们分手了。”柳宜一固执的强调; “你答应的。”
宋锦英不带犹豫的厚颜无耻道:“我后悔了; 我现在不答应了。”
“你还记得之前你和我一块住在公寓的那段日子吗?”柳宜一看着她问,见宋锦英因回忆而神情微动,她就接着说; “那就是我们和好后的生活的模样; 你真的想要吗?”
宋锦英摇头:“不会一样的,你要是不信,那我们就再住在一起试试。”
柳宜一不相信的摇头。
她还想问,那要是……你还是骗我的呢?
那个时候; 她又要怎么办?
“你回去吧,我家里的事,你真的不能再插手了。”柳宜一转移话题。
宋锦英说:“那我不让你母亲见到我,我在走廊上等你。”
等我?干什么?
柳宜一看了看她,到底没问出来。
她回身直接往病房里走。
年知青昏睡不醒,老板守在病房里,见到柳宜一立马把年知青受伤的整个过程详细的说了一遍。
柳宜一听完点点头,表示花店里的损失她会赔偿。
老板摆手说那些都是小事,他指了指年知青,压低声音道:“你妈妈是个厉害人啊,你以后到底怎么办,你想好了吗?”
柳宜一说:“我心里有数。”
她送走老板,自己守在病床前。
柳宜一说她心里有数,其实她根本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办。
她看着病床上闭着眼睛,没有刻薄蛮横,只有虚弱苍白的年知青,默然想,这个人,是生了她的母亲。这是一辈子也变不了的事实,只要年知青想,她就能纠缠柳宜一一辈子。
柳宜一能怎么办呢?
她坐在冷硬的凳子上,仿佛回到了几年前,她还在柳家的时候。
家庭——是她脚下的阴影,她一辈子也摆脱不掉的阴影。无论她去到多远的地方,他们总是有办法找到她。
柳宜一想,她摆脱不了了。
她坐在病房里,脑子里一个接着一个的闪过悲观极端的念头……
安静的走廊外,突然传来轻轻的一声说话音,是宋锦英压着嗓音的“喂”,她在接电话,夹着她略微走远几步的脚步声。
柳宜一脑子里的那些混乱念头陡然间烟消云散了。
两年多了,那个因为幼稚赌气而留级的柳宜一早该毕业了。她不应该困囿在过去里。
会有办法的。柳宜一咬了咬牙。
脚步声又近了,宋锦英回到门外,然后没了声音。
柳宜一想象着走廊上宋锦英安静从容坐着的模样,脑海里翻涌的那些情绪激昂的念头也悠然间从容安静下来。
她在心里又一遍和自己说,会有办法的。
半个多小时以后,年知青醒了过来,一看到柳宜一就开始指责柳宜一残忍无情,不讲伦理道德的罪行。
柳宜一就静静看着她。
等年知青哭喊完,她才缓慢镇定的说:“你砸了的花店,要赔。但我已经没钱了。”
年知青瞪着她,又要发作撒泼。
柳宜一打断她说:“你出院以后,我会陪你找一份工作。”
年知青立马喊道:“工作什么,我不工作!”
从年轻起,年知青就没上过正经的班,她是那种宁愿卖也不会给人打工的娇贵女人。
“那你要怎么办?”柳宜一反问她,“我已经没钱了。”
柳宜一这话说得平静坦诚,年知青脸色有些动摇,似乎在信与不信间摇摆,而后,她说了一句让柳宜一理智崩塌的话。
她说:“那你就又去找个人嫁。”
柳宜一木然地看着她。
年知青头头是道地说:“那个花店老板不是单身吗,我看他对你肯定是有意思的,又是个开花店的,他肯定有钱。”
柳宜一慢慢站起身,低头看着满脸自私的年知青:“我真后悔来找你。”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花店你已经砸了,还剩学校,但我不会去了,你要去学校闹,那就随便你。公寓我不会回来了,你,我也再也不会管了。”
“你要干什么?你想走?”年知青反应激烈地坐起来。
柳宜一大步往外走。
“你站住!”年知青冲下床要追,但她手臂上扎着输液针,她没胆子拔掉,只能冲着柳宜一背影喊站住。
柳宜一没回头,走出病房,穿过走廊,一直往前走。
宋锦英默默跟在柳宜一背后,没说话,没动作,直到柳宜一出了医院,不看路就想穿马路,宋锦英拉住她手腕。
“上我的车,可以吗?”宋锦英轻声问。
柳宜一脑子有些空,她看了看宋锦英,又看了看街道。
一时间想不出自己要去哪儿。
宋锦英便带着她,上了车。
车子驶动,柳宜一隔着玻璃,看着倒退消失在视野里的医院,她既感到了轻松,又感到了一股割裂的压抑。
年知青醒来以前,她在想,自己不是二十岁那个冲动极端的柳宜一了,她可以把这件事情成熟的处理好。
但当她面对着醒来的年知青时,最终的结局,还是和她一开始极端打算没有区别。
她那一番心理搏斗,那自以为被岁月浸泡成熟了的理智,在现实面前就是一肥皂泡。一戳就打回原形。
她还是以前那个,面对生活坎难,毫无应对之策的,没用的柳宜一。
柳宜一回忆自己这一辈子,她完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光辉之处。
她想得入神恍惚,宋锦英这时候拉住了她紧握的手,目露担忧。
柳宜一侧头看着她。
宋锦英说喜欢她,可凭什么呢?喜欢她那一身麻烦,幼稚的叛逆,还是从不理智的极端?
柳宜一想说话,脑子里浑浑噩噩,脱口就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