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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在半米远的地方,压着花枝,流畅又温柔的剪断枝条,丝毫不见吃力。
柳宜一咬牙接着剪,她开始说话转移注意力。
她问了左女士全名,左女士让她就叫左就OK,也问了她为什么总是戴着头巾,是因为特别喜欢吗?
左女士说:“是。”
聊天终结在此。
没过多久,其他的婚礼布置工作人员抵达,众人一边笑闹交谈,一边分工剪花,最后再按着盛开程度的不同,分开装运。
左女士很细致参与着每一个环节,柳宜一手疼得厉害,于是暂且放下了剪花,跟在左女士身后,听她有条不紊的安排一切事宜。
剪花花了三个多小时,收整好后一行人直接去婚礼现场,一抵达立马开始布置。
每个人都有自己负责的事情,柳宜一一个门外汉夹在其中,茫然地跟着几组人转了两圈,试图帮忙发现插不上手。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最后硬着头皮去找左女士,问她自己能做点什么。
左女士环顾了一圈,停顿片刻,或许也是没想到柳宜一能做的事,最后说:“你就跟在我后面看吧。”
隔了两秒,她又补上一句:“有问题就问我。”
“好的。”柳宜一于是就跟着她。
左女士在弄婚礼花墙,除了粉玫瑰,还有从地方运过来的白玫瑰和装饰叶。
柳宜一刚开始只能看着,靠着眼力见给左女士帮一点小忙,后面或许是左女士于心不忍,大发慈悲的让柳宜一去弄墙角的叶子。
她指着自己弄好的地方,让柳宜一按着她做好的形状,复制着弄。
就墙角的几支叶子,柳宜一弄了一个小时,最后左女士过来看时,完全不满意,将柳宜一弄出来的东西批得一无是处。
她蹲下身来,拆了柳宜一的糟糕成果,重新再弄一遍,同时一个细节一个细节的讲给柳宜一听。
柳宜一学得出乎左女士意料的快,于是左女士不知不觉里就说得更多起来。两个间的气氛也从尴尬的疏离过渡到了自然的平和。
花墙弄好是红地毯的拱门……所有主体全弄好,只剩修改时,左女士还特别空出来一个花篮,让柳宜一一个人仿造着弄。
这次的结果比第一次好了一半。
左女士批评的语气也温和了一半。
现场全布置好后,左女士转身去洗手间。
“等等。”柳宜一原本在收拾地上的垃圾,见状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追上去。
左女士停下,回头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柳宜一展唇一笑,生疏淡去以后,她笑得眉眼灿烂:“没,我就是也想去洗手间。”
左女士盯着她亮晶晶的眼,没说话。
柳宜一追上她:“今天谢谢你了,教了我好多东西。”
左女士不冷不热地说:“没什么。”
两人一块去洗手间,柳宜一比左女士晚出来。
左女士已经洗完手,靠着洗手台在抽烟。她一手往后撑着台面,一手夹着烟,没什么表情的吸进烟雾,再抬起脸呼的吐出。
她这个动作做得很帅气,模糊了女性柔和的那种英俊。
柳宜一看着她抽烟,忽然想起了宋锦英。
宋锦英抽烟的时候,很优雅从容。
“要吗?”左女士把烟盒递过来。
柳宜一想了想,抽了一支,学着记忆里宋锦英的样子,把烟放在嘴里,然后点火。她不知道吸气,香烟并没有燃出火星。
“吸气。”左女士指导说,“含着烟嘴,像吸面那样。”
柳宜一听话的吸气,烟雾顿时直冲呼吸道,呛得她咳嗽。
“你不会,为什么要接烟?”左女士问她。
柳宜一拿下烟,咳着说:“我想试试抽烟什么感觉。”
左女士单指弹了弹烟灰:“为什么想试。”
柳宜一盯着燃烧的烟支:“以前有人和我说,抽烟能让她镇定下来,所以特别忙或者感到烦闷的时候,她会抽烟。”
左女士扫了她一眼,很笃定地说:“你前恋人。”
柳宜一笑了笑,没反驳。
左女士摁熄烟,站直身:“走了。”
柳宜一在后面,又试着抽了一口,还是又呛又烧,完全没有任何快感。她摁熄烟头扔掉,不明白宋锦英为什么会用这种东西来解压。
抽烟还对身体不好,希望她以后能改掉这个坏习惯。
从洗手间出来,要绕过教堂外墙,才能回到婚礼场地。
柳宜一分神地想着抽烟的事,一时没看路,不知道前面的左女士突然停下,她一额头撞了上去,往后退时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幸好左女士及时拉了她一把。
左女士拉着柳宜一的手腕没放,她一直盯着侧面的地方。
柳宜一摸着额头问:“怎么了?”
左女士看的方向种着一排行道灌木,灌木后停着一辆只能看到形状的轿车。
“那辆车,你认识吗?”
柳宜一看了一阵,实在认不清:“看不清……但我应该不认识,怎么了?”
左女士道:“它停在这里很久了。”
柳宜一说:“也许那辆车一直就停在那里。”
左女士没接话,又盯了一会,收回视线,也这时才发现她还抓着柳宜一的手臂,立马放开。
抬脚往婚礼现场走。
地面清洁已经做完了,无关的东西一一被撤走,完整的露出漂亮的鲜花现场。粉玫瑰与白玫瑰恰到好处的交织着,清新又浪漫。
左女士重新仔细地检查起每一个花束,柳宜一寸步不离的跟着,一有问题就问。果真就像是老板说的那样,只要柳宜一问,左女士就一定会回答。
而婚礼现场对面,那道灌木墙后的轿车里,的确坐着一夜没睡的宋锦英。
她腰背挺直,坐姿端正,面朝着车窗,手里握着一个军用望远镜,正专心致志地往婚礼场地里看。
视场宽大的望远镜让她能完整地看到柳宜一和那个姓左女人互动时的肢体动作。
宋锦英是跟着左女人的车抵达的教堂外,她亲自看到了柳宜一和那个姓左女人之间的距离从礼貌疏远,到随意亲密。
而且,刚刚那姓左女人还拉了柳宜一的手。
现在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柳宜一一直在往左女人的身边靠。
宋锦英掐紧了望远镜。
她很生气。
宋锦英把望远镜放下来,阴沉地盯着车窗外茂盛的灌木。
她很生气,也很无力。
因为她现在不能冲进去拉走柳宜一,不能让柳宜一知道,她现在像个变态似的整日搞跟踪。
不过一个多月,柳宜一就毫无压力的开始和另一个女人走近,这一点让宋锦英心中的愤怒和难受凶猛的翻了一倍。
她忽然想起书上那些关于喜欢的解释。
据说,喜欢一个人时,会克制不住的不断想起她,会忍不住想见她,想尽一切办法接触她。
但是,自从她和柳宜一分开后,柳宜一从未这样表现过。
她没有联系过自己,也不想见自己,就算奶奶过世,自己生病,很需要人陪着的时候,她还是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了。
种种表现,无一不在说明一件事——柳宜一不喜欢她了。
宋锦英挺直的肩膀软了下去。
也不是不喜欢了,或许根本就是从没喜欢过。
就像是柳宜一那天在雨里对她说的——“你凭什么觉得我喜欢你?”
宋锦英忽然拿不稳手里的望远镜。这个刚刚被她想清楚的事情,像某种粘稠而冰冷的液体,钻进她的血管里,顺着奔腾的血液,袭击全身。
她浑身冰凉而沉重,如同掉进了绝望的湖里。
第115章
婚礼开始后; 左女士告诉柳宜一; 这里已经没事忙了; 她可以先回去休息。但柳宜一坚持等到了婚礼结束,拆完之前搭好的花架以后; 和大家一起离开。
所有的工作人员一起去餐厅吃了从昨晚到今天下午的第一顿饭。
大概是太习惯这样强度的熬夜和工作,大家用餐时毫不见疲惫; 热闹喧嚣的互相说着话。
柳宜一捏着筷子; 呆滞地看着她们交谈。肚子填饱以后,困意无法阻挡的袭来,让她思维空白迟钝。
有人问她是不是很困了; 还亲切的建议柳宜一先回去休息。
柳宜一不想提前离席,就说没关系。
这顿饭吃了快两个小时,柳宜一差一点就没撑住闭上了眼。
吃完回家; 左女士让柳宜一上她的车,她送。
从这边自己回去得乘三个小时的公共交通; 柳宜一不想自己坐车回; 也不想太麻烦左女士,正犹豫着,左女士却直接拉开车门; 先上了车。
柳宜一还是坐了进去; 她在回去的路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