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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原转过头来看我,“可是,他竟然舍弃了崩玉。这点真是令我看不透。”
“什么……”我一下子愣住,心里仿佛一把重锤击过,击碎某些待定的真相,却又在这即破未破之际,抓不住摸不着。
“实际上,上一次井上小姐为你治疗失败的时候,我就猜到原因了。你的生命关系着瀞灵廷的命运,回来之后我就苦想办法。无奈你的血液已经与灵子法阵融为一体,想要破除或者割断你们之间的联系并不容易,你身上流淌着王族的分支血脉,没有人的血比王族之血更能让法阵发挥作用,其他人的血都太低等了。所以想用别人的血替换这样的方法无法行得通,而我们又不可能用灵王的血。最终只能想着用一种高于王族之血或者在凌驾于世界法则之外的东西从外界强行切入,让灵子法阵融合更高等的东西。”
“我能想到的唯一符合条件的东西,就是崩玉。”
崩玉……
“他……把崩玉用来救我……”我的声音有些抖,模糊了屋外的雪。
“原本在我想到这个方法的时候不禁有些心凉,我们一直以来在做的就是想要从蓝染手中夺回崩玉,可以至今没有成功。以我对那个男人的了解,瀞灵廷失去了灵子法阵必定大乱,这对他来说是好消息。虽然世界失去了尸魂界必定崩溃,这不见得是他所希望的,可是他一定会选用最有利他的办法。在你即将身死之时将你封印,除去灵子法阵,却保住了敕天,一来瀞灵廷不至于崩溃,二来会因为法阵的消失而引起王庭的慌乱,这对他来说是好时机。”
“可是,他竟然来找我了。我真是惊讶啊,他这样的男人……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上次大战,我已经知道他完全融合了崩玉的力量,所以即使他同意使用崩玉,使用者也只能非他不可。我们约定在你即将身死,灵魂最为虚弱,也就是和法阵的联系最为虚弱的时候动手。他竟然真的如约来了,竟然真的去了瀞灵廷。法阵可是在中央四十六室啊,他将崩玉的力量卸去,最虚弱的一瞬,他不会不明白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我才说,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蓝染这个人了。”
浦原端着茶看我:“我明白莫小姐今天的来意。可是,我劝你放弃。蓝染已经被绑缚囚禁,按照瀞灵廷的惯例,一个月后是宣判的日子。啊,就是今天了啊。没能亲眼看着这样的男人走到最后也是一种遗憾啊,撇去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谈,我其实挺欣赏他的。”
我不再理睬浦原那听不出是感慨还是风凉话的语气,起身便往外面走。
“莫小姐,”浦原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恭喜你的实力恢复如初,可是奈何你已经无法再回到瀞灵廷了。”
我顿了顿,却没有回头:“浦原店长,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雪花夹杂在呼啸的风里霜刀般割着皮肤,我却感觉不到一点疼痛,浑身的血液都在翻涌,带着感动,带着怒啸,带着迫切与希望。
我奔出浦原商店,只隐隐听到浦原似乎喟叹的气息,裹在北风里飘进耳朵,那般地不真切。
“瀞灵廷不是莫无颜,所以,蓝染终究还是蓝染。判决,或许是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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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店里,修兵已经架好了通道。地点在一处尚待开发的工地,因为下了大雪,一切工程都已停下。乱菊和银都在,寻儿和诺儿见了我就扑了上来。
“真的可以吗?我看你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你想到了什么有用的法子么?”乱菊蹙着眉头道。
“不是什么好法子,不过却是最直接的法子。”我哄着寻儿和诺儿去找乱菊,“乱菊姐姐,你们带着孩子们且退后。”
乱菊一脸不解,却也依计做了。
我见他们几乎走到看不见的地方,才微微闭了眼,感受着体内许久不曾如此奔腾的灵压,几年来的逃离隐忍如过眼云烟,已成过去,从浦原那里回来未散的情绪,却犹如千刀,又犹如万马,在胸中踏过,激起奔腾的血。
自从井上织姬为我治疗之后,敕天就再没以人形的姿态出现过。他是不想再擅自使用灵力对我的身体造成影响,我感激着,今天终于可以对他说,从今往后,又能与你御风齐驱!
当敕天的光冲破厚重的云霄,洪流卷着乱石钢筋和附着在上面厚厚的积雪,在一瞬间皆化作铰刀般的气旋霸烈地向四周撞去,耳中如龙般的锐啸激得人血脉沸腾。
握着敕天的手微微渗出汗来,我微微一笑,强压下想要狂啸的欲望,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扇通往瀞灵廷的大门。那门,四周的灵压击散着,与我狂发的灵压撞上,即刻发出滋拉滋拉地声音,似乎在排斥,却又可见的颤动。
“啊拉啊拉,这是敕天的卍解形态吗?好华丽啊,不过,灵压也好吓人哪。创世之刀的力量果然惊人。”远处传来狐狸的悠闲的调侃声,却不见他走过来。
我微微一笑,却不回头,只用意念将散着的灵压压缩至身体周围,形成薄薄的一层薄膜,我望着那门的尽头,就像能见到蓝染的脸,提步冲进去的时候,身体四周的滋拉声和撕扯声渐渐纠结化作狂怒的风暴,每当遇上我便提高一点灵压,脚下不停,便是胸中血气翻涌也要冲过去!
硬闯!这不是什么好法子,却是最直接最有效地办法!
我在赌,赌敕天的灵压这小小的封印通道挡不了!
当冲破最后一堵风墙,瀞灵廷的遮魂膜就在眼前!
当瀞灵廷熟悉的木梆声紧急响起,我的唇角扬起一抹讥诮的笑。
还是这么慢哪,这紧急集合的速度。
我凝聚了一身的力,视底下的惊喊于不见,我想,这几乎是我这一生最快的速度,敕天的光速能力在这一刻被提升到了极致,我看到那遮魂膜被硬生生撞破的强光,却不肯闭上眼,死死地盯着那瀞灵廷中心的方向。
手中一把敕天的残影幻化而出的刹那,冲着中央四十六室的纯白的高塔激射而去。
那剑如此地快,我听到下面人群惊恐的呼喊,却觉得那剑在我眼中是那样地慢,它承载着我奔腾的心和想要相见的愿望,它与空气摩擦出的每一片光花都是那样地慢,慢得几乎灼伤我的不肯移开半分的视线。
终于看到它锋利有如神器的利刃劈上中央四十六室的高塔顶端,渴望在我胸中汇集成涛,这一刻无法言语的心情终化作冲天的怒吼震荡在瀞灵廷的上空。
“给!我!破——”
大闹
……》
“给!我!破——”
怒吼震荡在瀞灵廷上空,中央四十六室的塔顶被雷炮般轰出擎天巨洞,落石隆隆砸下,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扬尘卷涌泼风般扑来!
我不肯闭眼,踩着敕天急坠而去!
漫天的尘土遮蔽了视线,四周惊恐却愤怒的叫嚣,我却只肯看着一个方向,那里,被撞破的塔顶直射而下的阳光,冲散了喧嚣的尘土,披撒在一个人身上。
那人,坐在审判的宽椅里,身上绑缚着黑色的咒带,优雅的气势却犹如青山之巅般的孤傲。他就那样坐着,深沉如瀚海莫测,慵懒却睥睨,令人不敢逼视却又移不开半点视线。
我的眼睛突然就疼了,许是被这漫天的尘土给刺着了,疼得有些发红,连带着声音都有些抖,却执意咧开嘴开起了玩笑。
“真是的,要不要把你解下来呢?其实你这样被绑着挺迷人的。”
喧闹的呼喊声里,对面却传来低沉的笑意,那慵懒的声线传入耳中,】恍【书】然【网】隔世般的令人心头颤动。
“哦?你这丫头还有这种趣味啊,怎么?给你机会让你亲手试试?”
霎时间,什么恍若隔世什么心头颤动全都不见了,我只觉得血液轰得一声涌上脑袋,涨得脸有些热。我忽略这话里的暧昧,几步走上前去,生生劈了那些绑缚着蓝染的咒带。
“惣右介,我……来接你了。”
我的声音不大,在这吵杂的地下议事堂里更是小得几不可闻,蓝染的唇角却噙起淡淡的笑,抬头望向头顶那被砸穿的塔顶。
“好大的动静啊,许久不见你这么有冲劲了。”
“那你今天就好好看吧!”我一甩手中的剑,金色的光如万马奔腾般霸烈地横扫,对面审判台处轰一声响,惊喊四起,中央四十六室的高塔被拦腰斩断,眼看着就要塌了。
我和蓝染在千钧一发之际跃上天际,共同立在敕天分出的残影上俯瞰瀞灵廷。
下面好一阵慌乱,离中央四十六室最近的一番队已经赶到,其他的番队正从迷宫般的廊道里四面八方地涌入,而多数队长级的人物都已经到了。山本元柳斋立在最前方,仰头怒目,身后的几人无论前时交情深或浅,也都是熟面孔。
京乐、浮竹、白哉、狛村、碎蜂,只是不见剑八,想必哪里迷路去了。
“颜!”浮竹仰头看着我,一脸地惊诧,“怎么会是你?你和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