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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提前一点做完。”夏染喝着打了奶泡的咖啡靠着厨房的墙壁。
“为什么？”邱晓欢看着她。
“请假啊。”夏染耸了耸肩。
“你非要我像挤牙膏似的一点点问吗？”邱晓欢叹了口气，“你要说你是为了请假在家休息，打死我都不相信的，打死我吧。”
“不是，”夏染出了厨房坐在电脑前，“余笙那边有点儿事。”
“猜到就是了，”邱晓欢叹了口气，“之前他哥不是说打个电话就行了吗，干嘛非得把项目赶魂一样的死命往前推啊？”
“我没准备打电话。”夏染转过脑袋看着她。
“那你要干嘛？”邱晓欢有点茫然。
夏染靠在椅子上，眼睛盯着天花板没有作声，过了很久才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好不好，但是…。。不这样做的话，我怕我会后悔。”
老妈正和以前一样坐在客厅看电视。
余笙挪了很久才鼓起勇气坐在老妈的旁边，中间还隔了一点距离。
电视里照例不知道演的是个啥，以往老妈总是能看的特别带劲，但是最近老妈的表情起伏没有那么大了，余笙看的就更加茫然。
不过这会儿本来也不是为了看电视来的，就是想和老妈在一起坐会儿，试探试探心情的好坏。
但是老妈一直盯着电视没说话，余笙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在那里摸膝盖。
一集播完以后，老妈拿了一个橘子，余笙赶紧也拿了一个剥好了递给老妈。
老妈拿橘子的手僵了一会儿才拿过那个剥好的橘子，但并没有吃，叹了口气：“腿还疼吗？”
余笙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疼了不疼了，本来也不怎么疼。”
“你骗谁呢，”老妈放下橘子转过来看着她，“那个盒子我当时看好久了 ，就是觉得质量扎实才买的，不疼才怪。”
余笙没有作声，习惯性地摸了两下膝盖，又立马停住了。
那天砸的时候确实挺疼，但是那会儿已经分不清到底是砸的疼，还是之前摔的疼。
现在都过了一个多星期了，膝盖那块儿早就不疼了，不过淤青一直没有消散，还是那种一眼看过去烂了似的模样，只是那条小口子已经愈合了，留下一道浅浅的疤。
“你把裤腿儿卷上去我看看。”老妈看着她的腿。
“啊？”余笙缩了缩腿，她不太想让老妈看到。
“啊什么啊？”老妈抬头看了她一眼，“给我看看。”
“不用了吧，”余笙有些犹豫，“也没什么事儿……”
“我数三个数。”老妈没有搭理她。
余笙知道这下是必须要卷的了，老妈平常看着笑眯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其实人聪明着呢，而且真发起脾气来，连老爸都有些发怵。
这会儿已经要4月份了，余笙穿的也不多，在家里也只是随便套了一条睡裤，宽松的一下就能卷到大腿。
“砸烂了这是？”老妈声音都有些发抖。
“没有，”余笙赶紧放下了，“就是看着吓人，我第一次看的时候也以为烂了呢。”
“你给我卷起来。”老妈瞪了她一眼。
“哦。”余笙又卷了起来。
老妈的神情看得出挺心疼，伸手摸了摸：“还疼不疼了？”
“不疼了，”余笙顿了顿，又特意强调了一遍，“真的不疼了。”
“那天晚上砸的疼不疼？”老妈直起腰来看着她。
“不疼。”余笙连忙摇头。
只要老妈心里好受点儿，再多砸两下余笙都愿意。
但是得换个腿砸。
“那我还砸轻了是吧。”老妈说道，声音有些颤抖。
余笙低着头没有说话，这话她没法儿接。
“去医院看看，”老妈站了起来，“别再伤到骨头了。”
“没事儿妈，”余笙跟着站起来扯住了老妈，“我自己的腿我还不知道吗，就是跟摔伤差不多。”
“还破了道口子呢，”老妈没理她，回屋穿了衣服，“换衣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余笙看着老妈有些着急慌乱的样子，心里没来由地一暖，老妈终究还是关心自己的，虽然自己觉得没什么事了，但是这会儿老妈十分固执地要带自己去医院，余笙也就干脆不再拒绝了。
跟着老妈下去的时候，余笙还在心里犹豫自己想要搬出去这件事儿该怎么跟老妈说，或者是说还是不说。
老妈稍微地对自己好一点，自己就会软的一塌糊涂，完全的失去所有决心。
她怕万一自己失去的不止是决心，还有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勇气。
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夏染又怎么办？
跟着老妈快要走出小区门口的时候，余笙看到门口停着一辆红色的车。
骚气。
且骚气。
余笙一瞬间都觉得可能是自己太想夏染导致出现的幻觉，不止是因为夏染的车会停在小区门口这一点，还因为夏染的旁边居然坐着余棠？
什么情况？
余笙这会儿的心情都不知道是该先惊讶还是先吃个醋彰显一下自己的正宫身份。
呸，什么正宫。
“愣着干嘛呢？”老妈看着余笙停下了脚步问道。
余笙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那辆车，害怕是自己看错了。
心情说不清是高兴还是害怕，亦或是两者都有，中间还夹杂着一点小期待。
老妈顺着余笙的目光往前看的时候也顿时没有再说话了，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动。
余笙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夏染居然跑到自己家楼下等着自己？
余棠也知道？
余笙悄悄转头看了一眼老妈，老妈脸色很平静，就这么淡淡的看着夏染的方向，平静的仿佛一个绝世高手即将迎来自己出山第一战的模样。
余笙都害怕她俩一会儿打起来。
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帮谁。
往那边看了看，这会儿夏染已经推开车门下来了，余笙发现她手里居然还拎着两盒礼物。
这已经不是大吃一惊了。
得吃八斤。
都没空管老妈还站在旁边，余笙立马几步跑了过去就拽了她一把：“你怎么来了？不是你来就来吧都这会儿了还买什么礼物啊？”
夏染看着余笙，一段时间不见，她本来觉得自己那么想她，看到她的时候没准儿会忍不住先抱一个小时或者先亲十几下才能一解相思之苦。
但是这会儿看到余笙撇下她老妈小跑着凑过来的时候，夏染扬了扬嘴角。
原来就这么看着就挺满足了。
“你倒是说话啊？”余笙冲她跟前儿晃了晃手，“你这会儿买东西给谁啊？”
“我只是觉得来一趟空着手不合适吧？”夏染提了提手上的东西，“就随便买了点。”
“你提亲呢，还买礼物？”余笙哭笑不得，“这情况你买礼物也不合适啊？”
“无所谓了。”夏染笑了笑。
“不对啊，你怎么来了？”余笙这才想起来问正事儿。
“想你了，”夏染看着她笑了笑，“所以来了。”
余笙看着夏染，快两个星期没见了，夏染的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有些苍白但是眼里的笑意和从前一样，笑起来也还是一样的好看。
余笙猛地觉得眼睛有些发酸：“靠，眼睛疼。”
“怎么还骂脏话了。”余棠放下窗户玻璃说道。
“你管我呢，”余笙揉了揉眼睛，“我矫情。”
夏染揉了揉余笙的脑袋：“在车里等我一会儿，我去送礼。”
“你干嘛去？”余笙本来都有点儿想哭，这会儿一听夏染这句话吓得魂都快没了，本来这段时间家里的关系虽然只是表象，但也缓和不少，这会儿和夏染的碰面本来就是意料之外，余笙也摸不清夏染到底要干嘛。
更不知道她和老妈的见面又会演变成什么样的结局。
“别担心，”夏染拍了拍她的手，“再说你妈都已经看见我了，我总不能不去打个招呼吧。”
“那我跟你一起去，”余笙说着就要和夏染一起走，“我就给我妈介绍一下，很快就好，礼物就由我转交了。”
“你就让她去吧，”余棠把手枕在车窗上，“咱妈又不吃人。”
余笙瞪了余棠一眼：“我都没计较你俩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的呢。”
“哎这词儿用的。”余棠笑了笑。
“没事儿，”夏染说道，“顺便我找你妈也有点事儿，你就在车里等我吧。”
“好吧，”夏染挺坚决，余笙也就没再继续坚持，“有什么事儿好好说啊。”
“知道了。”夏染笑着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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