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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老太太摇头:“说这种话做什么,难道是我面前缺人服侍才让你娶这个媳妇的?”万老太太跟前服侍的人不少,丫鬟婆子满眼,再加上两个儿媳,凡百事情连嘴皮都不用动,只要使个眼色别人都能看到。
万克己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不对,用手摸一下头,这样更让万老太太笑了,她把那张庚帖翻开:“既然你这样说那就定了你三弟妹的远房表妹,等我把媒人寻来和她说,现在是四月,总要归置一些,十月再成亲。”
万克己应是,万老太太说完又道:“你回去和刘姨娘好好说一说,这娶大太太的事她也要帮忙料理,有了功我也记得。这两个月我瞧出来,她不是那种持宠生娇的人,可是该说的话要说到,要我知道她仗了什么宠爱做出些事情来,我可饶不了她。”
万克己哎呀一声,万老太太看到儿子这样,白他一眼:“不管怎么说你是我儿子,我总也知道个爱屋及乌,只要刘姨娘好好的,新太太进了门她以前是怎样的,以后也是怎样的。你啊,好容易有个喜(霸…提供下载)欢的人,难道我还不能保住她?”这是在给万克己吃定心丸,万克己面上这才露出笑容。
万老太太摇头:“真是有了媳妇就没娘了。”万克己面上顿时火热起来,看见儿子这副模样,万老太太摇了摇头,接着又笑了起来:“好了,你回去吧,安安心心娶媳妇去。你喜(霸…提供下载)欢的人,我当然会为你保住。”万克己起身和万老太太又说了几句这才告退。
四月的扬州已经有些热了,万克己更觉得浑身燥热,娶个好出身的媳妇,当然对万家好。可是这对自己会不会好?万克己叹气,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判断。
“恭喜大老爷,贺喜大老爷。”恭喜的声音响起,万克己抬头看去,见是常在家里走动的媒婆老姚。这老姚擦了一脸的粉,头上戴了两朵红花,笑的一张脸除了皱纹竟看不出别的。
陪老姚进来的婆子忙道:“姚嫂子恰好在外面坐着,老太太那里一有消息就进来了。”老姚面上笑的更加欢喜,活像是自己家儿子娶亲一样:“老爷您没见过那位罗姑娘,真是长的俊,要不是那年遇了母丧耽误了,这么好的一朵牡丹花,怎么会……”
老姚一时说的嘴快,忙把话头收一收:“哎呀,瞧我都忘了,老爷您前些时候才纳了个新姨娘,听说那新姨娘也是美貌如花,说到这个,老爷您也真不够意思,连媒人钱都不让我赚。”
万克己被她说的心乱如麻,扯了扯嘴角就离开,老姚还在那里和婆子说话,万克己隐约能听到她说的都是那位罗姑娘的好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风吹在他脸上,却感觉不到什么舒爽,耳边有笑声传来,万克己抬头,这才发现已走到自己院里,初雪站在一丛芍药花边,和春雀说着什么。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肌肤晶莹剔透,笑容比那芍药还要灿烂。
万克己站在那里,这样的笑容能让人迷醉,春雀转头,正好看见万克己,忙上前行礼:“老爷回来了。”万克己嗯了一声,那眼却没离开初雪脸上,春雀见状忙借拿茶的机会走进屋里。
芍药花开,清风一吹万克己觉得身上的烦躁去了很多,伸手替初雪拨一下头发:“天渐渐热了,怎么不在屋里待着,出来做什么?”初雪顺着他的手反握回去,笑着道:“见这里芍药好,想来坐这里吹风不错,这才走了出来,你呢,既嫌热怎么不进去?”
初雪的笑容让万克己心醉,想起自己娘说的话,万克己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出自己要娶妻的事。可现在不说,迟早还是会知道的。
春雀端着茶走出来,初雪拿过茶递到万克己面前:“喝杯茶吧,还是你拿来的新茶。”万克己拉着初雪坐了下来,没有去拿茶,眼神闪烁。初雪把茶放在石桌上,声音很低很低:“老太太寻你去,是和你说娶新太太的事吧,现在你又这样,新太太已经定下了?”
万克己没说话已当是默认,初雪的眼垂下来,心里一片茫然,过了会儿才轻声道:“能让老太太喜(霸…提供下载)欢的,定是怎样都好的女子,这样的人也才能配上老爷您。”
这样的话该是初雪这个身份说出来的,万克己叹了一口气,看着初雪,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过了会儿才道:“初雪,你这话是真心的吗?”初雪觉得眼里有泪要涌出来,却不敢哭出来,牙紧紧咬住唇,半天才抬头:“老爷这样问,是要初雪不守本分吗?”
怎么都不能忘记,现在自己的身份是什么,做妾和做妻,那是两回事,当年在庄老太太身边时候,从没想过做别人的妾,庄老太太对人好,一定会被放出去,那时寻门亲事,小两口就算辛苦些,却比在庄家日子好。可惜人生无常,终究走上自己不愿走的路。
本分?万克己的眉皱了皱,看向初雪,初雪面上的神色让万克己说不出话,他伸手把初雪的手拉过来,初雪看着他,眼里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8心动
这样的平静让万克己轻叹一声:“初雪,我宁愿你像别的女子一样,持宠生骄,甚至于大闹一场,这样我娶新太太的时候也会觉得好受一些。”这样的话让初雪的泪流了下来,她看着万克己,面上的神情已控制不住了:“老爷这样说,是想置初雪于死地吗?”
这话让万克己顿时惊慌起来,他握紧初雪的手:“我,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太……”太平静了些,仿佛娶个新太太对她的生活绝无半点改变,但怎么可能没改变呢?没有太太在上头,虽然是妾,关了门在这院里就是唯一的女主人,下人们也要仰几分鼻息。而有了太太,就算那位太太十分地宽容大度不吃醋,可就有了人管制,下人们的风向就不一样。
这绝不是多了一个人的事,万克己甚至还想借这件事看看自己在初雪心中,到底是什么样子?可听了初雪这句话,万克己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初雪,他伸出手,初雪的泪落到了他的手上。初雪看着他声音更加哽咽,一时不知道为了什么,竟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老爷,初雪当日愿随老爷回扬州,只想这后半辈子能够安安心心平平静静地过日子,老爷对我的好,我是明白的。老爷要娶太太,以后的日子会怎样,我也是明白的,能得老爷的庇护是我的幸运,可要在太太手下过日子,光凭老爷的庇护是过不好的。若我持宠生骄,甚至泼醋生事,那等着我的是什么?”
初雪的泪落的更急:“您明不明白,老爷,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就算动心也要拼命忍下,只有不动心才能坦然相对,初雪闭上眼,不知道说出这些会让万克己会怎样看自己?
他会不会嫌弃自己?身为一个男人,怎么能够接受自己的妾室只为了安安稳稳活下去而跟着自己回来呢?他会不会很失望,失望他曾对自己说过的那些温柔话语?初雪不敢睁开眼睛,害怕万克己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初见时万克己的话在耳边:“这位姑娘竟有几分面熟。”
这样的话初雪并不是第一次听到,当时初雪心里还好笑几分,抬头看向万克己的眼时,那眼里的神情却让初雪愣住,这样温柔的、不带淫邪的眼,竟是这样的人发出的?或者就是这第一眼,让初雪决定跟了万克己,不仅是对当时日子的厌恶,还是那眼里的温柔。
现在要是他一脸失望,自己该何以自处?而这种失望或许会导致自己失宠,而少了他的宠爱,日子该会怎样难过?初雪的心乱如麻,就不该说这些话,而是该顺着他的话说几句话哄哄他,甚至撒下娇,多要些好处,那样是不是就会好些,可初雪自己晓得,自己是不忍心骗他的,为的就是初见时那眼里的温柔。
感觉到有衣角擦过初雪的膝盖,初雪这才睁开眼,看见万克己起身离去,初雪不由站起,话语里有了几分惊慌:“老爷,我,”万克己转身拍了下她的肩:“外面还有事,我先出去一下,晚饭不用等我。”他的声音还是这么温柔,可初雪却从他声音里听出一点点失望。
咬一下唇,初雪又上前一步:“老爷,我不想骗你。”万克己深深地看初雪一眼:“是,我知道。”这话很淡,淡的初雪不晓得该怎么想,万克己已经离开往外面走。
初雪手里紧紧握住帕子,看着他的背影想叫住他再解释几句,可又不晓得该解释什么?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总是能让人舒服些,初雪轻叹一声。春雀从屋里走了出来,见只有初雪一人,上前道:“姨奶奶,老爷出去了?该是预备晚饭时候了,要预备什么样的菜?”
初雪看了她一眼才道:“晚饭就随便预备,老爷他,今晚不会回来吃饭。”春雀的眼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