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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时全身发凉,忙用力摇摇她:“铃兰,你醒醒!”
“怎么了?不要吵我!”铃兰慢慢睁开眯着的眼睛,看到他的眼神,刚才的醉意似乎醒了一大半。但稍后,她又慢慢抬头,看了他一眼后,却笑着说:“你以为我醉了吗?其实我清醒的很,你还想听我说吗?”
似乎见他点了点头,她望着对面的湖水和假山说:“凌兰小时候没有荡过秋千,她羡慕别人可以将那绳链悠得那么高。可是她会幻想,在她脑海里,还有一个健健康康的凌兰和她一起生活,在做一些自己不能做的事情。后来,师父将她带上山。虽然养病期间受了不少苦,但因为始终怀有希望,所以最后终于变成了幻想中的那个凌兰……”
说完,她转头看他:“这个故事怎么样?”
见他仍不说话,便用手捶了捶他的右臂:“怎么,你小时候难道没有过这样的幻想吗?”
他似乎被她醉酒中的问题难住了,好久才答:“没有,也许来不及幻想……”
铃兰格格地笑,拿起酒壶也为他也斟了一杯:“来,为了凌兰,为了今天的日子,我们再干上一杯!”
这虽然是红葡萄酒,但储存的年岁长了,还是很有酒劲儿的。他陪着她饮了一杯,忙劝她:“铃兰,你不要再喝了!”
等劝下来,这才问她:“你喜欢过去的铃兰呢,还是现在的铃兰?”
她的头虽然有些晕晕的,“当然是喜欢过去的凌兰!”
他原以为她会喜欢现在的自己,愣了愣后,问她:“为什么?”
“过去的凌兰只用担心自己的性命,现在的我还得顾及周围他人的安危。如果她的病半好半坏,我不会到这里来。也不用认识你们这些人,那该多好!”说着将右手肘放在桌上支起自己的头。
她看着杯子里的红红汁液,像是在自言自语,“在这里,每个人都那么精明。而我,又会些什么呢?不会算计,只能靠着本能,什么也应付不了,只会给别人添麻烦……如果我们能各就各位,那该多好……”
他见她说着说着流起泪来,忙夺下她手里的酒杯:“乖,你不要再喝了!”
“我没事儿!”她死抓着空了的杯子不放,随后却看着他说,“知道吗?有时候我也很讨厌你!”
虽然知道她这是醉话,但他听了这个,就像是遭了五雷轰顶一般僵在了那里。
“你不是那沙滩上随意晒太阳的渔夫,而是那只能偶尔才能想起来悠闲一下的忙人。等你要忙的事来了,你就会把那片沙滩给忘了……”
有的人醉酒后话就会很多,铃兰现在就是这样。她对什么都不加理会,也不知道在他面前忌口,“我以前在家里,享的福不比你少。如果你不是这什么阿哥,而是个砍柴的,或是个种田的,我也会愿意为你做很多事,让你很高兴很高兴,我也会高兴……但现在在宫里,看着你,我什么都不想为你做,觉得什么都是多余的……”
他见她越说越伤感,灌酒就像平日里喝水一般,于是忙趁着人少时把她弄回了澄心斋。
好在铃兰酒德甚高,一路中既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大哭大闹。她的头沾着睡枕,身子窝在被子里,看起来真像是一只温顺可人、濒临入睡的小猫。和刚刚醉酒后话语连篇的人,一点儿也不搭边儿。
“小傻瓜,你怎么可能会没有为我做过什么呢?”他在她脸上亲昵地吻了吻,好一会儿才走出屋外,吩咐了小德子几句后,这才独自一人沿着长廊子往前院去。
54。…斗气
他想着她今天说的那番话,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从容平和过。即使见到往这边行来的十四阿哥,也没了往日里强烈的排斥感。
“铃兰……她睡着了!”说完,招呼着十四阿哥随自己一起走。
十四阿哥在原地顿了片刻,想了想后,还是跟着他一起出了澄心斋……
现在正是渐入夏日的闷热午时,小路两旁的景致也都软绵绵的低垂着,没有丝毫的灵动气息。但他们兄弟两个在一起走,竟都没有觉着热得慌。
“十三哥,我们这会儿子练练身手怎么样?”
十三阿哥略略有些意外,但是对于十四阿哥的提议也没有说什么不好:“你的手臂,都完全好了吗?”
十四阿哥听他问起,嘴角露出一个嘲弄似的笑,不回答他的问题,竟直接往练功场的方向走去。
十三阿哥在后面,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这便也跟了上去……
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在一起练功了。十三阿哥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他能感觉到他行为中的挑衅味道。
到了练功场,好一会儿,十三阿哥见他站在原地仍是不动,便笑着先问他:“今儿个要玩儿些什么?”
十四阿哥仍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半天,好容易才说了一句:“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就随便射射箭吧!”
说完,就走到一边拿了弓箭过来,递过一把给别人。
十三阿哥张开弓,连发三箭,箭箭命中靶心。之后回过头来看提议射箭的那个人,见他一手拿着弓,另一手上的箭却尚未搭弦。
十四阿哥也看了看他,将箭粘上弦,“嗖”的一声射了出去。
“其实今天并没有什么事儿,就是想和你说几句话……”
说话期间又发出一箭。
十三阿哥不语,只是等他说话。
“我们两个自小一起跟同样的人学习。除了音律,你所会的,我丝毫不比你差上半分。从来没想过要放在一起比较比较……”
十四阿哥在说最后一句时,箭随话发。他们两个一样,都是箭箭正入靶心。
十三阿哥沉吟片刻后道:“看来你的手臂的确已经完全好了!我还有其他的事儿,就不陪你玩儿了!”
他说完,即刻离开了练功场。身后十四阿哥的射箭声听着越来越淡,最后终于在他耳中如薄烟般散去了……
十四阿哥在他走了之后,把自己的满腔恼愤和怒火都发泄在了那无言无语的箭靶之上。
今天是铃兰的生辰,他知道她一向低调,所以也没有带随从就过去找她。没想到在那里,却见到趾高气昂的十三哥。
现在,没有人像平日里那样关怀、提醒他,不知过了多久,他这才想起自己好像还没有吃午饭。好在这里离永和宫不远,现在过去,说不定还能赶的上。
刚到那里还未进去,就见自己的随从忙不迭的迎了上来,满脸都是焦急的模样:“哎约,我的爷,你这是上哪儿去了?奴才都急死了……”
十四阿哥微微一笑,不答他的话,一路进了永和宫。
德妃刚进过餐没多久,就见十四阿哥身边的随从来报,这好半天都没见主子到哪里去了。想着自己这半天也没见过他,不由得也是一阵心焦。
现在见他进来,满头的汗,就连外面的那层衣服都湿透了。
“我的小祖宗,你这是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一身汗?”德妃一面轻声嚷着,一面忙令人去取了湿水的毛巾过来,又叫了几个小太监把那盛冰的箱子搬到他跟前儿。
十四阿哥擦过脸,从宫女手中拿过扇子猛地扇了一阵后,这才答:“我和十三哥在校场练了一会儿箭……”
“你们这两个孩子都疯了,这么热的天!”德妃惊呼地说了这么一句,看了看他那身衣服,便回头对身边的宫女吩咐,“快去将那冬日里化来的雪水端一碗来,免得他中暑了!”
完后又将他的随从训斥了一顿:“主子不让跟,你们自己就到一边逍遥去了?这次就算了,以后若再有这样的事儿,看我怎么责罚你们!”
十四阿哥见自己的随从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忙让他们下去了。回头见有人端了饭菜过来,这才想起确实有些俄了。喝过那碗没有任何味道的雪水后,又停了一会儿,赶忙加紧进餐。
德妃满眼爱意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吃饭,一边细心为他夹菜,一边笑着提醒他慢点,直到他吃得差不多了,这才令人撤下去。
酒足饭饱,十四阿哥接过额娘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角,在宫女端来的盆水里净了净手,又喝了一口热水,见屋里没有别人,便开口说道:“额娘,你一定要帮忙把铃兰给我要过来……不然,我就出不了今天这口气!”
德妃一听,知道他今儿怕是受了胤祥的气。虽然觉得好笑,但还是先呵斥了他:“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子说话?一点儿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