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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叹气,“位高权重,可能就这样吧!”
他听了笑,“说起这易容,你这用霜露改面的事,是从哪里学来的?”
她愣了愣,“怎么,你也想学啊?”
见她有些防备的神色,他忙笑,“我就随口问问。若是想学,你真愿意教吗?”
她也笑,“我这都是皮毛,告诉你又何妨!其实改面的事,依靠的都是药理。有的药抹到上面,人的脸立马就会起反应,比如说覆伤、碧亦离……”
看他听着不说话,她随即又笑,“都说久病成医,我自小就接触药草,懂上一点儿也很正常啊!”
他即刻也笑,“是啊。”说完,见铃兰此时欲言又止的样子,忙问:“怎么了”
她想了想,“那个语梳……真的没有家人了吗?”
他原以为她有什么要紧的事,现在听了这个,就知道容贵人那件事,到现在她还是没有完全释怀。
这便笑说:“这个得让我慢慢打听打听。”说完,他停在她房门口,“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过来看你。”
他的语气让她觉得似乎和平日里有些不同,正要再看看他的脸色,没想到他却凑到她唇上,来了个瞬时的吻别……
第二天清晨,铃兰又特地起早。等她走进储藏室,那个被她误认为乔引风的陌生人已经离开了。既然这样,她只好安神定心……
51。…伤离别(上)
早饭后,见帘秀随敦琳去给德妃娘娘请安,她忙拉了帘秀到一边:“你到那里如果见到碧默,就说我有些小事想请她帮忙,问问看,她什么时候能抽空到咱们这里来一趟。”
帘秀答应着,和敦琳一起出去。
几日后,碧默果然应允前来。铃兰一见着她,忙笑脸相迎。
碧默笑着解释,“我们那里因十四爷的事,一直都在忙,所以现在才过来。”
铃兰忙笑:“就是知道你们那里忙,所以我才叫你过几日再来。”
碧默笑,“说吧,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
铃兰低下头,低声细语说,“其实也没什么。我上次见你描的几种花色,绣起来挺省事的,所以想请你再帮我描几幅……”
碧默即刻答应,“这有什么难的?这两日等公主过去请安,让帘秀帮你顺便带回来就是!”
铃兰笑,“不用急着忙,等十四爷的伤好了再弄也不迟。”
碧默一听,就知道她操的什么心,这便笑,“放心吧,他的伤其实也不重。因为有护驾的功劳,所以对外就夸大了点……”
正说着,帘秀进来了:“原来你们两个背着我在吃梯己茶呢!”
铃兰忙站起来让她坐:“能有什么好茶?还不是些白开水!”
帘秀一看,她们喝的可不就是白开水!于是笑着损铃兰:“你也真是的,幸亏碧默是熟人,如果是别人,真真是丢咱们澄心斋的脸。没有茶叶了,就不会自己过去拿吗?”
铃兰笑,“我不喜欢喝茶,你们既然和我交好,到了这儿就得按我的规矩来才是……”
帘秀一听,指着铃兰对碧默笑,“你听听,这人懒吧,还要寻摸着找借口!”
说得碧默也笑了,“这个我倒不在意,就随着她吧……”
三月的日子一过,紧跟着的便是那人间的四月天。澄心斋花房内外的鲜花依着季节,旧的谢去,新的盛开,和人的生老病死一样,有时带给人欢喜,有时又让人伤感……
也许是天空有时发阴的缘故,也许是多了些人到她这里来的缘故,铃兰心里总是稍微有那么一些不自在。
三阿哥的声音无疑是好听的,但铃兰读古书甚少,他的风流文采在她面前没有发挥的余地,所以他们两个在一起,能讲的话题几乎少的可怜。
但与他直接谈飞烟,她觉得还没有熟悉到那个地步。三阿哥和飞烟、十四阿哥和她自己,过去现在,古代现代,像一个怪圈之中的十字交叉在一起,搅得她心里生疼。
三阿哥就像一株临水照影的水仙,十年如一日地坚守着内心的那份回忆,即使是雍容华贵,也多多少少地露出形单影只的可怜来。糜烂的伤口显现在阳光下,日子久了,感情的内伤也变成了外伤。
而她夏铃兰,伤口却永远只能藏在心里,连遇光结痂的机会都不可能有。“都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还提他做什么!”这是她对十三阿哥说过的话,如果不是那个十四阿哥老在她眼前晃悠,做起来也许会容易些。
这天他来,手臂上还包着尚未拆除的白色纱布。
见到这个,铃兰自然想起碧默说德妃“对外夸大”的话,但还是依礼问了问他:“前些日子听说你受了重伤,现在可好了些?”
他似乎不怎么在乎,“都是小伤,再过三两天,那劳什子药就不用不着了!”
她笑,“伤口痊愈,靠的都是精心细养,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他见她一边和自己说话,一边拿了一件未完工的针线来做,不一会儿就绣出几片翠生生的绿叶来。这才想起说,“上次你给我做的香囊,万寿节那天被刺客毁了。你若是有空闲,能否再……”
话未说完,容贵人的侍女鸿泥忽然过来,规规矩矩弟向他请安后,就又急急地对铃兰说:“铃兰姑娘,我们主子想见你一面!”
铃兰一听,赶忙丢下针线,“十四爷,怠慢了,这有急事……”
他看她一脸焦急,忙笑道:“你快去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告我一声!”
铃兰站在婉容所住的庭院里,抬头仰望那棵从容呈绿的石榴树。草木虽无情,但对人却极其公正,不因人贵而提前催花吐红,也不因人贱而借机敛其花苞。
鸿泥进去通报后,忙引着铃兰入了正屋。也许是因为室内窗户未开的缘故,里面的光线有些暗,就连那空气都显得阴沉沉的。
铃兰刚进里屋,还没有到病人榻前,就听见婉容叫了一声“姐姐”出来。铃兰听过,她的心立刻变得像春水般那样柔软……
鸿泥见主子想要起身,忙让铃兰扶着她坐好,自己拿了个厚实的靠背垫在她身后,见一切妥当后便请示告退。
一个多月未见婉容,铃兰突然觉得眼前的故人很是陌生。消瘦的面容,无神的双眼,把婉容骨子里天生的女性神韵全部挤走了。花容易随正春逝,说的似乎就是眼前的境况。
“姐姐,我……怕是不行了……”婉容话未说完,咳嗽声一阵接过一阵。每咳一声,铃兰的心就抖上一次。
看着她因咳嗽而变得发红的脸,铃兰忙打起精神劝:“你现正是养病的时候,何苦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铃兰知道,女人小产说不上是特大级的病,但如果长期忧情郁结,却真有送掉性命的危险。更何况,这次她被人下了永不再生育的药沫,要人看开又谈何容易!
又过了半个多月,婉容的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有逐步恶化的迹象。铃兰心疼她,只好每天抽空去陪陪她。
这日婉容躺在院中的石榴树下,突然转脸对她说:“姐姐,你以前最会讲故事,你就再给我讲一个吧……”
52。…伤离别(下)
铃兰顺着婉容的视线往上看,满树的石榴花开的正旺。
“东方的海上有一个小岛,岛上的人们以出海捕鱼为生。有一个女人,她的丈夫去了一个月仍未归家,她就到海边天天等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一天,她在岛南边的一棵石榴树下和丈夫重逢了。于是,石榴花便成了岛上的吉祥物,无论有什么灾难,人们就把它带在衣服上。你看看,今儿太阳的光线这么好,石榴花也是这么地红,所以我们一定都能好好地活着,以后的每一天都会比今天好……”她这样说着,但眼泪却硬生生地下落,到嘴边……
过了一会儿,婉容才问:“姐姐,我也能在石榴树下和我的孩子重逢吗?”
“会,一定会的!”
看着婉容脸上的笑,铃兰不敢带凄切的表情,她怕一不小心就又吃着了自己的咸泪水。
“姐姐,我恨我的家人!”
铃兰不语,这样的话她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他们真是穷怕了,所以千方百计地把我送到这里来。”
“不要这么想,我们入不入宫哪里由得了他们!”
“自懂事以来,我没有一天不害怕。先是怕挨饿,接着怕离家。都是我太糊涂,不该生这争宠的心……”
铃兰劝她,“你生的漂亮,圣上自然会注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