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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那些拖着假辫子的清朝人。于是拿起自己的梳子,招手让他过来坐在炕沿边。
他听她说自己头发乱了,就那样静悠悠的坐着,任由铃兰拿梳子的手带着温暖的溪流从头顶流到辫稍。
帮他梳好了头,铃兰用力攥了攥他的发根,然后笑着问他:“疼吗?”
他笑了笑,“你那么用力,哪里会不疼?”
她也笑,“看来这是真的了。”
他一脸愕然,“什么真的假的?”
“没什么。”她这样说着,但还是忍不住笑。
他见铃兰笑个不停,怕她喘不过气来,忙伸手轻拍拍她的后背。铃兰抬头,见着他脸上诧异的表情,不由更是觉得好笑。可巧这时小德子过来说明日万寿节的事,她这才闭口慢慢忍住……
48。…万寿日
三月十八是万寿日,整个皇宫里是一片红艳艳的喜庆,就连澄心斋的门口也挂上了两只大灯笼……
敦琳公主和帘秀都极力邀请铃兰一起前去观戏:“听说这次连乔引风都给请来了,还是去吧,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见。”
铃兰看着她们两个那类似ans将见偶像时的亮眼,笑着问:“听说乔引风可是从不到达官贵族家的,今儿个怎么却跑到这宫里来了?”
敦琳公主听了,像是很沮丧的样子:“太子爷发了话,如果他不来,戏班上下大小的性命都难保,换作是你也会来的。哎,想讨好也不是这么个讨法!”
铃兰笑着点头,人可不就是先得有生存权,然后才能谈得上其他方面。默然有顷,她还是说:“你们两个去吧。即便是他,所唱的无非也是一些祝寿贺喜的应景儿戏,我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做个看门人好了!”
敦琳公主以前听过十三阿哥的嘱咐,见铃兰不肯去,也就不再劝了。
帘秀知道铃兰一向就不怎么爱凑热闹,见她昨日出宫散心回来后,精神果然恢复不少,今日看她执意不肯去,也就不像前几日那么担忧:“那我们走了。如果半途想去,就找一个小宫女陪你一块儿过去。”
如果是在前些天,铃兰可能会因想一瞻康熙的风采去凑凑这个热闹。但自从婉容出事后,听说康熙也不怎么在意,她心里就有些不舒坦。现在即使有机会,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惜的。
铃兰应答着送她们出斋,回屋途中见阳光还是像前几日那么好,更是觉得享受这样一个暖日要比那瞬时的虚浮繁华好多了。
搬了一把小椅子,坐在回廊的口上。她发现攀援在后院大树上的一种小白花开放了,因为不知名字,形状又有些像扁钟,所以她在心里叫它“扁钟花”。就那么一二十朵,却惹得双双对对的小蝴蝶飞来翩去。偌大一株青松却被晾在一边儿,在三月的光线照射下朝地面印上淡灰色的映像。
刚刚十三阿哥过来时,轻闲坐定后,她问他:“今年的春日是不是显得特别长?”
他诧异地看着她:“很少有人会觉得春日长的,除非每天都是在熬日子,你是吗?”
她笑,“也算不上。只是突然感觉昨天出宫后的日子好像是白白捡来的似的,所以才会有这种错觉。想想这应该也算得上是一种幸福……”
他随即接话,“也美丽得让人哀伤吗?”
“啊?”等明白他的意思,她才知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随即笑,“没有,那是别人的感觉。至于我自己,还是觉得很值得的。”
“那么你呢?听见我的脚步声也会跳出来吗?”
她想了想,望着他的眼睛认真回答:“只要是熟人,又不会加害于我的,那我随时就可以跳出来。”说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些话好像是在骂自个儿似的,这便狠狠地捶了他的肩膀,“真是的,我又不是一只狐狸精,干嘛绕弯子骂我!”
“哎!如果真是一只狐狸精就好了!”此刻,她望着那小白蝶喃喃自语。如果是这样,她就可以像《聊斋》里的灵兽,在不如意时化作一阵白色的烟雾,将自己遁隐起来;想见哪个人时,即刻就能到达他的身边。说不定,还能施个小法术什么的……想到这里,便不自觉地低声笑,连旁边早站了人也不知道。
等抬起眼睛看见十四阿哥,她倏地站了起来。
“真奇怪,他们这些人不是应该正在为康熙庆生吗?”心里这样想着,口中便也问他:“你怎么这会儿子来了?”
“你这话奇怪,他们能来,为什么我就不能来?”他不以为然地答着,但语气中似乎还含着一股怒意。
铃兰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开始迟疑地猜想,他是不是在宴席上喝多了?
他看了看她,开口又是一句:“铃兰,你是不是有些怕我?”
铃兰愕然一愣,像是条件反射似的捏着自己的手背,想了想后,低声答:“我不知道……”虽然只有四个字,但听起来终归还是有些底气不足。
他似乎有些失望,“我先走了,以后你不要再想着怎么躲我!”他抛过来这样一句话,随后便转过身迈开步子走了。而铃兰,此时却如处云内雾里。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她狠狠地跺了一下脚,刚刚的好心情蓦然之间全都消失了。
斋里其他的姑娘,能去看戏的也都走的差不多了。铃兰原指望她们其中一个能在中午歇息的时候回来一趟,但是到了最后还是只有她一个人。
中午过后的阳光更好,让铃兰觉得好像生活在上午,似乎还有一个白天可以过。
今天好歹也算得上是一个假日,又不用像平日那样做女红。现在的铃兰,并没有像上午那样只是一味地干坐着,而是试着在膝盖上摊了一本书。来了这么长时间,她很想知道在这本书里到底能认出多少字来。
刚磕磕碰碰地掀了十几页,就又觉得这样的事特没有意思,随即丢了开去不再加以理会。过一会儿又看看天,慢慢收拾着外面晾着的衣物,然后全部都搬进屋去,也不准备再出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她的手指只要一沾琴弦,记忆中浮现的全是一些略带哀情的曲调。下午的光线透过窗户的缝隙利落落地洒进来,色如黄铜,在屋内乐调的衬托下,也开始显出一种小心翼翼的清寂来。
铃兰随意地弹过琴,还是忍不住出门走到后院那花架下。
看着两边不甚分明的花丛,有的开的正盛,有的落英点点,正如她们这些不能自主的宫女,有的将要进来,有的却正在离去或已经离去。而这命定的花期,却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和她今天细细碎碎度过的日子一样,什么都做了,但实际上又什么都没有做,说过去就过去了。这样想着,不免有些泄气。
“原来真的是你!”
忽然听到人声,铃兰立马定眼看过去。原来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穿着天青色的衣袍,看起来亲切顺眼。如果不是手中握了一把长剑,倒还真像是一位白面书生。
49。…助藏
她听他说“原来是你”,心想着他肯定认识自己。这样一想,一时之间也真的开始觉得像是在哪儿见过他似的,但是要让她确切地说起,还是有些困难。
他见铃兰疑惑地看着自己,忙笑着问她 :“刚刚是你的琴声吧?”
铃兰正要开口询问,却听他说:“糟了,有人追过来了!”
她听过,忙下意识地去辨听院外的动静,似乎也隐约地觉着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喊声,这时她才彻底明白过来。
但见对面的那个人气定神闲地笑,她也装作镇静地笑着问:“我将是你的人质吗?”
谁知那人面上一愣,然后笑着摇摇头:“我是听着琴声过来的。后会有期!”
铃兰心里一松,忽然间想起一个地方来:“你跟我来!”
见他真的要走,她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嫌,伸手拉了他的衣袖就往厨房跑。
听那人呼吸显得有些沉重,她心里一阵害怕,也不知他受没受伤。仔细看了看他那淡色的衣服,见没什么刀口后这才放心。
他看她有些担心,忙笑着道:“我没有什么事,只要到了晚上,就可以顺利出宫了。”
铃兰不知道怎么接话,于是也就不语,顺手揭开厨房储藏室内的木盖:“不好意思,暂时只能委屈你在这儿呆着了!”
那人也不迟疑,顺着里面的台阶就往下面走去。
看着他一步步下去,铃兰这时才将刚才差那么一点点的记忆凑齐了。在她妈妈的钱夹子里,有一张爸爸年轻时的小像。虽然二十多年过去有些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