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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装完网关设备,池渔浏览了几个网页,用国内引擎搜索了孟教授——孟庆来的信息。
除了几篇早年论文,找不到更多关于他的资料。
这在意料之中,但她没去外网以及更专业的论坛检索,一是运行密码器检验网关设备是否安全并加密需要时间;二是……太累了。
累到敲键盘都依靠肌肉记忆,而陶吾平时很管用的舒筋通络按摩手法也似乎失去了往常的效果。
加密进度堪堪进行到三分之一,池渔实在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床。
才睡着没多久,门被敲响。
还是闵秀。
“小池总,血样要及时冷藏保存。”闵秀提醒。
池渔懒得自己弄,捏着陶吾的尾指一方面给脑海里絮絮叨叨的小神兽顺毛安抚她别紧张,一方面也是怕痛。
闵秀抽完血,轻手轻脚出门。
池渔昏昏沉沉地滑回床上,打算继续昏睡。
可闵秀带门的动作忽然提醒了她什么。
长途汽车……客运站。
她找到手机,打开和林鸥的聊天框。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
第二十四章
她被人盯上了。
显而易见。
再看不知不觉间熟睡的陶吾,池渔在笔记本上加了个小圆圈。
或许是她们两个都被人盯上了。
这一路说顺利么; 远谈不上——
一个村庄连十几户人神秘失踪; 尘封已久的线索初露端倪便拦腰截断;
有人凶相毕露,化作尘土;
还有……
池渔慢慢、慢慢地伸出手,探向陶吾鼻端。
鼻息的温度依旧是超过温热、临近灼烫。
偶尔见岩浆般的火红纹路浮在皮肤上,四处游走。每到这时; 睡着的陶吾便不自觉地微微蹙眉。
清醒时; 她从未展露过分毫的痛苦。
池渔也皱眉。
七天还没过呢。
时间怎么这么慢?
她头疼地揉揉额角; 视线转向一分为二的屏幕。
加密器加载完; 一台电脑同时运行两个系统。
她用加密系统打开外网; 搜索孟庆来和海益生物科技。
孟庆来的搜索结果寥寥无几,但论文来源链接清晰,可注册账号付费下载。
余下的零散信息中; 只有一条引起池渔关注:孟庆来曾在两年前出席亚欧某生物科技研讨会,举办地正是亿城集团旗下酒店。
海益生物科技成立于研讨会后一年; 投资方和目前的法人代表籍籍无名; 也查不到关于所谓国外资本的相关信息。
登入沙先生的邮箱; 没有新邮件; JMQ似乎并不关心他和带的人有没有顺利到达天助镇。
池渔沉思片刻; 在未加密的系统上打开个人主页; 用合乎年轻人的口吻抱怨沙漠的单调枯燥,跟想象中的神秘奇境差太远;抱怨住的地方床太硬,房间小; 洗澡吃饭什么都不方便;想念海城花天酒地;说下次再也不跑这鬼地方打卡。
停几分钟,她又在加密系统登入另一个账号,问什么时候回来,约不约。
她一人精分两个账号自问自答,每次刷新,页面都会实时传向距离她一千米左右的另一台电脑。
*
靠近沟谷的七号建筑——
“靠!”考察组负责监控网络的组员周一推键盘,“我真他妈服了!”
“淡定,键盘坏了老板搞你的。”组员郑放下自己手中的笔记簿,扶了扶眼镜,“怎么了?”
周指着屏幕怒道:“咱们到了这儿没日没夜刨地掘土赶进度,敢情小公举就来打个卡!”
“嗐……”郑不以为然,“你都说了小公主。”
“小公主个萝卜啊!”周敲桌子,“我老同学在亿城集团,她爸私生子比梁山好汉都多,一百零八个不够数!老池总都八十岁了,哪儿记得谁是谁。而且这小公举——”
他转过屏幕,给周看屏幕,“我把她主页翻遍了,就是个玻璃心。整天抱怨这个抱怨那个,说她老爸不关心她,说什么一定要让她爸刮目相看。结果咧,这才第一天就撑不住了!”
郑叹气,“怎么说呢,老板估计自己都想不到咱们进度这么慢。快四天了,咱们连一扇门都没打开。”
周:“闵秀也是的,让她好好巴结小公举,给咱们多争取点儿时间。还有那个安导搞什么啊,小公主都来一天了,她人呢?磨磨蹭蹭磨蹭什么呢我不理解了。”
“你在这儿喊有什么用。别看了,有那功夫你去帮老板撬个锁啥的……”
“我也不想看啊,我现在手上样本根本不够用,还要看人家酒池肉林,啧,会投胎就是一样。”
郑受不了他大呼小叫,心不在焉地望向窗外。
“卧槽!”周猛一拍桌子,拽过桌前对讲机。
“又怎么了?”郑无奈地问,转头看屏幕。
余光突然一道黑影掠过,他心里一惊,三步并作两步到窗口,却见外面银辉普照,目之所及,除了雅丹投射的大片影子,看不出异常。
眼花了吧,他想。
周忙着呼叫孟教授:“老板,小公举要撤!”
网络信号中断前,小公主最后跟网友回的评论是:'我明天就回去,遭不住遭不住。'
听周汇报完,孟教授喘口粗气,“叫所有人停下手里工作,来B2。”
周问:“闵秀和洛娜也去吗?”
孟教授:“留一个看人。冰洋刚去睡了。亮子是不是在分析室?亮子呢?”
小组频道一片寂静。
孟教授:“亮子。”
闵秀加入:“亮子在分析室,我刚送样本过来。”
周:“闵姐,你跟洛娜来一个来B2,小公主要闪人,老板让咱们都过去。”
闵秀:“我去叫洛娜,让洛娜去。”
孟教授:“可以。周,你跟小郑在一块吗?分头去叫亮子和冰洋。”
周:“收到。”
孟教授:“小尹,小尹在哪儿?”
小尹应声回道:“老板,我是小尹,我在C12,去B2要半小时。”
孟教授:“等你。”
闵秀开麦:“孟教授您一个人在吗?”
孟教授:“一个人。”
闵秀声调一提:“小周、小郑你们俩直接去B2,我去叫人。”
“收到!”
频道一时兵荒马乱。
周和郑两人急急忙忙小跑去沟谷。
快到下坡口,郑突然停下来,伸手拉住周。
周不解,“怎?动起来动起来!”
郑望着沟谷内的大片阴影,惊疑不定地小声道:“我刚看到有影子好像往下面去了。”
周哭笑不得:“别开玩笑了我郑哥哥,火都烧屁股了。”
这时,一道强光从沟底照向上方,周和郑不由抬手遮住眼。
“教授?”
“老板?”
强光一分钟后方才移开,孟教授模糊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下来,愣着干嘛。”
*
池渔对夜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她计划下午三点离开天助镇。
刚到的时候,闵秀提过,他们来这儿有三天了。
也就是说,安兆君从沙洲接下考察组,光在路上就耗了四天近五天,或许五天近六天。
沙洲到蒲昌海镇的车程是两天,那么从蒲昌海镇到天助镇,至少需要两天半。
无论在蒲昌海镇客运站盯上她们的人是谁,按最坏的情况打算——那人知道天助镇的位置,昼夜不停赶路——最早,今天晚上就能到达这里。
她是借了神兽的便利,一夜跨越沙海到天助镇。
来过,看过,足矣。
其实她不能确定考察组利用网关设备监控上传下载的数据,用小号自问自答是几年前独处时养成的习惯——这样看起来她还有人挂念。
那种不祥预感愈发浓烈,同时与日俱增的,是身为渺小人类的无力感。
她以前无谓生死,甚至觉得早死早托生。
但欢笑过,尝过苦和痛的滋味,一连数日奔波的疲累也掩不去内心疯长的那种捉摸不定的情感,她忽然了解了何为患得患失。
她开始自发地、慎重地思考要不要及时止损,以及风险控制。
不过在真正下决定之前,她要问问同伴的意见。
“回去吗?”陶吾不掩意外。
“我是这样想的。”池渔把脚放进防护服的高筒靴中,“你不想回去?喜欢这里?”
“说不上喜欢。”陶吾抿了抿唇,不确定地说道,“这地方我好像……很熟悉?”
池渔对她的不确定表示更加浓厚的怀疑,“熟悉?你以前来过这儿?”
“就是有种很熟悉的感觉。”陶吾天人交战了一番,点点头,仿佛跟自己的直觉达成共识,“应该没来过,我去过的地方很少的。可能我的爸爸妈妈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