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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主这是什么话?南成远杀了先皇,灭了西楚,你就不恨他、不想找他报仇?难怪二公主说大公主不辨是非,奴婢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我恨他,我也想在他身上、在他心上狠狠划上几刀,看到流血到死。我只要让他知道我恨他,想杀他,他今生今世良心都难以安心。”
黑衣女子面露气愤,连连摇头,说:“大公主竟然跟刽子手讲良心,太可笑了。南成远去年以迎娶大公主为名,灭了我们的国,他今年才向外宣布西楚灭国。他这样做,不就是心怀鬼胎,想把西楚的爱国义士一网打尽吗?
浅绿的眼底交织的酸楚、痛恨和忧郁,许久,她惨然一笑,凄凉清苦,轻声说:“你走吧!别再来劝,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去报复他。”
“大公主,你……奴婢提醒大公主好自为之。”
黑衣女子看着浅绿,面带怨怒,恨恨地跺了跺脚,冷哼两身,转身离开。
萧十八躲在暗处,听清了她们的对话,却不明白意思,满脸迷茫。萧十七烧掉木屋、离开山谷,也因为西楚灭了国,要去看一位故人。浅绿是西楚的公主,西楚灭国,她四处流浪,灭国到底是怎么回事,萧十八迷糊不清。
“出来吧!别藏了。”
“哎,我……”萧十八从暗处出来,搓着手,不知道该说什么。
浅绿来到他身边,静静看着他,轻声说:“你跟我们一起几个月了,也该离开,去走你自己的路了,我们明天去济州,你别再跟着,听到了吗?”
听说浅绿让他离开,萧十八慌了神,离开狭谷,他就被萧十七甩掉了。认识了浅绿,他好象抓住了一棵救命的稻草,跟她们一起,他学到了一些东西,日子过得很快乐。如今,浅绿也让他离开,他漫无方向,不知道该去哪里。
他满脸委屈看着浅绿,眼底透着惊慌,支吾半天,也不知道该怎样求浅绿让他留下来。他想了许久,才明白,他不该看浅绿洗澡,浅绿生气了。
“我、我不走,我、我再也不看你洗澡了,你、你别生气,我……”
“我没生气,我让你离开,是因为跟着我们很危险,随时可能没命。”
浅绿没生气,只是怕有危险,才让他走,萧十八一展愁眉,脸上露出笑容。
“我不怕危险,我保护你。”
“唉!我也希望你能保护我,可真怕连累你。”
“不怕,我不怕。”
浅绿注视着萧十八的眼睛,轻笑浅叹,萧十八有什么样的过往,连他自己都忘记了,她更是不得而知,她很羡慕萧十八。如果有一天,她能忘却前尘往事、恩怨情仇,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平静生活,那将是她平生最大的祈愿。
他们一路奔波,几日行程,到达济州城外。官兵正在辑拿西楚余孽,四面城门守卫森严,进出城门的人都要严格盘查。浅绿和两个婢女都扮成男装,同萧十八一起装成客商,担心不好蒙骗,想等到天黑,城门将关的时候再进城。
暮色苍茫,他们刚准备进城,十几匹快马从城内冲出来,包围了他们。两个婢女一左一右护卫浅绿,满眼警惕,萧十八暗自捏紧剑鞘,随时准备出手。
“各位官爷,我们是从陈州来的客商,想进城交易,请各位通融。”
“大公主,我们是王爷派来的,在城门等你很久了,王爷很快就来。”
浅绿身体一颤,连牙齿也哆嗦了一下,她咬着嘴唇,轻声说:“我等他。”
为首的男子使了眼色,几个男子打马进城报信,其余几人继续包围他们。
夕阳沉没,浅月低悬,片片浮云微染红晕,青蓝的夜色渐渐弥散。
明净的眼波水雾迷蒙,忧郁和怨恨交织在眼底,更有深深的无奈。浅绿淡淡轻笑,清丽明媚的面容沉静温和,比薰风拂过的月光还要绵润柔软几分。
萧十八看着浅绿,目光清亮炽热,心底涌起暖流,夹杂着隐隐冲动。他想把浅绿揽在怀里,摸一摸她的脸。有了这样的想法,他握剑的手不由放松了。
曾几何时,也有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子目光柔含水雾,把他搂在怀里,低声倾诉。他想捕捉这个画面,就在一瞬间,一切消失不见,脑海迷糊空白。
在他走神之际,浅绿和婢女同时出手,短剑划向离她们最近的男子,鲜血染红了乌蓝的夜色。众人惊诧之际,浅绿三人推下马上的男子,飞身上马,冲进渐浓的夜色。男子纵马去追,萧十八反映过来,拦住他们,和他们打斗在一起。
马蹄声消失了,浅绿三人的身影与浓郁的夜色融为一体。萧十八害怕被丢下,很着急,边打边退,想去追浅绿三人。骑马的男人个个武功很好,萧十八被他们缠住,无法脱身。他又气又急又怕,招招猛烈,狠而不准,很快处于败势。
几匹快马从城门内冲出来,为首的男子面色沉凉,长发随风飞扬,一身黄衣点亮了沉郁的夜色。看到黄衣男子打马出城,与萧十八打斗的人更加卖力。
萧十八害怕被浅绿三人丢下,想尽快摆脱与他缠斗的男子,招势不由混乱。几个男子合力出剑,萧十八难以应付,身中几剑,没有刺中要害。
黄衣男子打马飞奔到与萧十八平行的方位,一掌拍出,将他震出几步远。萧十八身体摇晃几下,温热腥甜的气味涌出喉咙,一口鲜血喷出。他以剑拄地,冲浅绿消失的方向踉跄几步,倒在地上,眼前金光闪耀,转眼乌黑一片。
“肖大人,这几个是王爷的随从,受了重伤,还有一个人不明身份。”
“把王爷的随从抬回去,赶紧救治,不明身份的人关入大牢。”
番外 北野榛番外(二)
莲头垢面已不足以形容此人独立于天地间的“威猛”造型,且不说他那张已经被泥垢“粉饰”得看不出五官的脸,也不说他那身丝丝缕缕垂挂在身上、看不出颜色的衣衫和他那双破了足足有十一个洞的鞋子,单说他那头堪比狂风扫荡过的茅草鸡窝一般的头型,就能把胆大的人吓出一身冷汗。此人行动带风,所过之处方圆几米之内皆弥散着腐朽恶臭的味道,足令闻者退避三舍。
江雪自认胆不大,尤其看到这类勉强称为人的怪物。于是,她以身做责,赶紧带着前呼后拥的仆从躲到一边,给这人让出一条阳关道,看他大步向前。
“公子,这人是干什么的?怎么这身打扮?”
“你天天在街上晃,济州城出了新鲜人都不知道吗?还来问我?”
管事连忙陪笑点头,没等江雪吩咐,就带着两个小厮追着怪物去打听了。一会儿功夫,两个小厮跑回来,告诉江雪出了大新闻,让江雪去看看。
小厮带着江雪来到街尾一家包子铺,闻列腐臭的气味,江雪不由皱了皱眉。包子铺门口围许多人,来往的路人指指点点,议论嘻笑。
听说慕容玖来了,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人们的目光在江雪身上短暂停留之后,又移向包子铺,喧闹议论声更高。江雪很有挫败感,自慕容玖扬名以来,无论她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唯独今天与以往不同,她想看看是谁抢了她的镜头。
“怪物”直挺挺地立在包子铺一侧,脚下摆着几个包子,包子上印着黑乎乎的手指。几个生猛硬汉正睃视着怪物,咬牙切齿,攥拳掠袖,寻找下手的位置。
汗水冲开“怪物”脸上层层泥垢,五官轮廓欲渐明显。他抬手抹去脸上的泥汗,露出一张英俊明朗的脸,黄白的脸颊隐约泛出丝丝红晕。他看着众人,澄净的目光中流露着胆怯和不安,与江雪四目相遇,他的眼底霎那间充满委屈。
“怎么回事?”
管事满腔讨好回答: “这人刚从监牢里放出来,给他一个包子就可以打他一拳。”
江雪斜了管事一眼,问:“你也参与打人了?”
“属、属下想试试他的身板,慕容居缺洒扫粗使的下人,买回来可以……”
“那还不赶紧买,等他被人打死、替他收尸呀?”
“不不不,属下马上就去谈价格。”
谈完生意,江雪回到幕容居,听说管事把“怪物”买下来了,身价是十个肉包子。“怪物”还有一个很现实的条件,让他干多苦多累的话儿都行,但必须每天都有肉包子吃。听了这滑稽的条件,江雪不由心酸,这人定有惨痛的经历。
“他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为什么坐牢?都打听清楚了吗?”
“他就知道自己叫萧十八,多大年纪、家在哪里、为什么坐牢这些事他自己都说不清。属下派人去济洲府问了,衙差说他是抓西楚余孽时误抓的流浪汉,傻乎乎的。以前也没有案底,坐了三年牢也没惹过事,就把他放了。
“把人带过来给我看看,户籍契约之类的问题你来解决。”
“是,公子。”
门外响起脚步声,淡雅的香气飘来,江雪抽了抽鼻子,看向门外。“怪物”改头换面令江雪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