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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王爷,王爷,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一片魔域,叫甲子风流,进去的人再出来,会马上苍老六十岁。”
南成远看着自己额前飘散的白发,粗糙干裂的双手就象苍老的村皮,目光绝然中透出寒练淡定。只是他不适应自己突然变得身休沉重,武功尽失,毫无力气。
几个苍鹰骑脚下,掩面痛哭,“王爷,属下……”
“都起来,回去吧!你们年纪不小,也要成家立业,过一份安定的日子。”
南成远把他们拉起来,细细嘱咐。两个侍卫匆忙跑来,怔怔地看了看南成远,凑到苍鹰骑统领耳边,低语了几句,统领一脸气愤。
“出什么事了?”
“王爷,山角下这几天陆陆续续增加了好多人,鬼鬼祟祟地盯梢查探。
“他们是冲我来,你们下山吧!别管他们,让他们上来看清楚也好。”
得知他来到南疆的甲子风流林,各国朝廷、各派势力都派人来查探,想知道他的近况。既然选择来了,他已无所顾忌,进到林中,他也毫不畏惧。忽然之间,他觉得自己看淡了一切,以前的所作所为,现在想起来,感觉很可笑。
苍鹰骑拜别南成远,下山去了。装扮成樵夫、药夫、农夫的男子轻手轻脚上山,朝林子的方向张望。南成远为让他们看得更清楚,进进出出几次,还请扮做樵夫的男子帮他收了衣服,跟他们讲甲子风流林的诡异和玄机。
江雪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睡在林子的草床上,南成远坐在她身边,牙齿不由颤抖。她没说什么,朴到南成远怀中,轻轻捶打他,失声痛哭。
“别哭了,今晚就能跟你睡一起了,想想就心动。”
“你……唉!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吗?”
“除了你,我无牵无挂,什么后果都不重要。”
“你会后悔的。”
“我敢保证不会,别说这些了,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让你压。”
“唉!你也真是,呵呵……”
阴森诡异的魔城之林荡漾着滚热的激情,苍凉的荒野洋溢着柔情密意,纵欲之火点燃了浓郁的夜色,燃尽无边的黑暗,希望从灰烬中升华、永生。
第三个月圆之夜即将到来,江雪恐慌忧虑,坐立难安。她不害怕自己的生命终结,而是担心她闯不过这一关,偌大荒林只剩南成远一个人,他怎么面对?
若是每个人经历三个月圆之夜都要死,她死了,南成远还有两个月的日子要熬。让他守着她的尸体伤心难过,或是自寻短见追随她而去吗?
“成远,你明知我还有几天的生命,你又何必进来自寻死路呢?”
“你明知我不会离开你,又何必自寻短见让我痛苦自责呢?”
江雪伏在南成远怀里,长叹一声,幽幽出语,轻声说:“我不是想让你自责,我是想成全你的爱、你的心,也让自己解脱,没想到你会这样。”
南成远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抚弄她的秀发,“江雪,爱不是你成全我,而是互相成全。年轻时,真心相爱,苍老时,静心相守,一辈子很短,我们要珍惜。”
江雪轻轻点头,泣不成声,“成远,我死了,你怎么过?我好担心。”
“你不会死的,明天晚上月亮才圆,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我们走出这片魔域,就是死,也要到外面,也有人可以为我们收尸,让我们入土为安。”
“好,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
溪流那边的出口离下山的路最近,南成远为躲避盯梢的暗哨,决定多走冤枉路,从相反的方向出去。两人走了两天,才走出甲子风流林的白雾结界。
沥沥白气冉冉升腾,如丝如缕环绕山林,朦胧迷离。朝霞飘缈,晨曦洒下第一束光芒,划破荒野的宁静,惊醒早莺啼鸣,清脆婉转。
两根拐杖,两个包袱,两位相互搀扶的老人,步履蹒跚,缓步慢行。晨风吹落枝叶凝露,洒落在他们苍白的发丝上,明亮圆润,晶莹剔透。
日升日落,山高水长,脚下的路绵延不尽,携手天涯,即是永远的家园。
从甲子风流林另一面出来,经过一条小河,就是成片的衬林。村木枝繁叶茂,遮天蔽日,地上堆聚着厚厚的落叶,村下生长着稀稀落落的花草。
两人凌晨行路,日过中天就休息,在林子里走了几天几夜,还没走到尽头。备下的干粮和水都已用尽,再找不到水源和食物,两人会饥渴疲累而死。
“江雪,你在这里等着,千万不要乱跑,我去前面看看。”
“天快中午了,你还是别去了,会很难受的。”
“没事,我走慢一些。”
南成远又嘱咐了江雪一番,削了几根树技,沿途做标记,确定方向,扶着树木,踉跄前行。江雪看了看天,满腹担心,化做长长叹息。
从林子出来,上午,他们只是普通的老人,生活还能自理。日过中天,全身骨头好象要烂掉一样,难以支撑身休,浑身酸痛难忍,异常难受。
江雪靠坐在衬上,想着南成远,精神上有了支撑,她咬着牙忍受恶痛。几个时辰的折磨过去,天黑下来,她才轻松一点。南成远还没回来,她担心不已,决定沿着他留下标记去寻找。她背起两个包袱,拉着拐杖,跌跌撞撞向前走去。
林子黑透了,她摸索着标记,缓慢前行。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长时间,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路,疲累交加,饥渴难熬,一头栽下,再也没力气起来了。
火光欲近,两个年轻男子,一个举着火把,一个背着南成远,快步走来。看到昏迷的江雪,他们松了口气,南成远微微一笑,也昏迷了。
“先给她喝点水,我们歇一会儿,再背他们回村子。”
浓云积聚,暗夜更深。
成亲王府周围,黑衣暗卫影影绰绰,夜黑如漆,更显阴森。
自南成远屯兵塞北,皇上几次宣诏,他借故不回,成亲王府四周就布满了皇上的暗卫。皇上畏惧南成远的势力,不敢直接封门抄家,只能暗中监视。
几个月来,南成远只控制了益州和连州,并没有大的举动。有人传言,南成远只想拥兵自立,占寨北几座城池,逍遥为王,并不敢攻入中原。
沉如死水,暗流汹涌的朝堂终于得以喘息,有了几丝生气。皇上仍不敢有丝毫放松,监视成亲王府的暗卫一天三班倒,密切注意往来人士的动向。
南成远没有正妃,四个侧妃两死一贬,只剩了花侧妃。南成远谴散妃妾,都人姑娘们走了大半,后院凌落萧条。花氏家族落败之后,花侧妃气势不复先前,后院更加冷清。南成远屯兵寨北之后,留下的妃妾人人自危,偌大王府死气沉沉。
几团黑影划破黑暗,急速闪过,飘落薄园。房间内昏黄的灯火熄灭,木门打开,黑影闪入。王公公和飞花、戏月、揽云、卧雨四个丫头正等在花厅,看到他们,忙询问情况。来人脱掉黑衣,换上普通的衣衫,才跟他们说南疆的情况。
飞花恨得咬牙切齿,重重捶着几案,“王爷真是糊涂,怎么能……”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要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王爷让我们回漠北,我们到了齐越王都,就听人传甲子风流林里的人死了,我们又回去看了,只有一条大蟒,围着林子边缘转了一圈,也没看到。
“王爷武功尽失,会不会被各方势力派去的人害死了?”
王公公深思片刻,冲众人摆了摆手,说:“你们放心,王爷不会死的。他知道有人要谋害,可能藏起来了,反正也没人敢进去。”
飞花脸色青白,喘了几口气,说:“我也觉得王爷不会死,我要去找王爷。”
“不管王爷是否真遇害,只要死讯一传开,成亲王府就没法呆了。”
“不如这样,我们分头行事。”王公公想了想,又说:“飞花和戏月带几个人去找王爷,先去齐越,向齐越王求助。我和揽云、卧雨留在京城,预防突发情,随时通报消息。你们几个马上回荒丘,稳定人心,按王爷的吩咐行事。”
“王公公,你们留在京城会很危险。”
“没事,我在城北买了一座小院,我们住在那里,没人注意。”
飞花叫小太监抬进几个木箱,点亮灯烛,又拿出一个木盒,说:“这是王爷教我保管的钱财,两箱银锭留给府里的妃妾和下人,是走是留,随便他们。另外几箱金银珠宝暂由王公公保管,这些银票,留足我们的花用,剩余的带回荒丘。”
分配好钱财,他们又各自收拾行李,准备明天出发。正在准备,就听到王府四外响起急促沉重的脚步声,火光照亮漆黑夜色,喊叫声、砸门声传来。
王公公忙让人藏起木箱,收拾好的行李细软也都藏进暗室,准备好,才去开门。南宇沧一手提剑站在门口,铁脸寒凉,眼底充斥着阴涩。
“奴才参见沧亲王。”
“搜。”
“沧亲王、这、这是什么意思?”
“本王怀疑成亲王府有人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