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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行道:“要的,要的。”匆匆写好了药方,范姜柏一伸手:“我去给蒲方吧,你们在这里。”
姚妮这才有功夫细细打量孟姑娘,这姑娘长得真是好看!孟姑娘十五、六岁年纪,一张标准的瓜子脸,细细的长眉毛,杏核眼儿,眉眼间就透着柔和,看起来相当地温柔贤惠。简直就是个宝姐姐!姚妮就喜欢这副长相,心里感觉特别亲切。没话找话地道:“孟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孟姑娘的名字叫做孟允书,这名字比起姚妮来说,相当高端大气上档次,让姚妮十分羡慕。咳咳,“姚敏行”三个字,自从遇到闵行之后,她就不提了。这个名字必须不是孟蒙起的,乃是孟蒙花了十两银子,请了个街头摆摊代写书信的秀才给起的。
姚妮心里简直不敢相信以孟蒙那种“镇关西”的长相,能生出一个宝姐姐一样的女儿来!却又不能直说,只得问孟姑娘出来家里人知道不知道,要不要送封信回去别叫家里人担心之类。孟允书苦笑道:“我爹已经动身往夷山去了,行前不让我去,如今家里就我一个人,左右无事,说不说的也无所谓了。”
姚妮在六扇门里恶补过资料,知道她母亲早逝,就不多嘴问这个了,只说:“九郎的医术是跟着前御医学的,你放心,他看病很准的!”
闵行没好气地道:“是啊是啊,你原来都要交待遗言了,还是我给救回来的。”
姚妮挪挪脚,踩中他的脚趾。孟允书看了,不由一笑:“你们姐弟可真要好。”说完,一低头,却拿眼角看了一下闵行。
姚妮干咳几声,问道:“你们是怎么遇上的哩?是不是他又迷路……”
话还没说完,就听闵行道:“你把学生撂那头没事么?旁人我不知道,阿牛那个小东西可不是个定真的。”闵自在小朋友小名阿牛,为的是让他长得像小牛犊一样壮。
孟姑娘不由莞尔,姚妮听当没听到闵行的话,对孟姑娘说:“这回真是多谢你啦,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他呢。你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做去。哎,孟姑娘这样有什么忌口的没有啊?”
闵行恨恨地道:“等下我开单子。”
姚妮道:“知道啦。我不打扰孟姑娘休息了,你快把单子开了来,我去交给吴二娘做。你也去梳洗一下,我叫小翠来照看孟姑娘。”
一时叫了小翠来,闵行跟着姚妮出去了。留下孟姑娘休息,孟姑娘并没有合眼睡,只是与小翠闲话家常,知道姚妮就是闵长捷认的义女之类,心里就略有了些底。
姚妮与闵行出了客房,范姜柏也回来了,三人到了姚妮正房的厅里坐下。范姜柏道:“蒲方挑了匹快马,想来一个时辰够打个来回的了,我看那姑娘中毒也不深,你处理得也及时,不会有事的。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闵行一脸晦气地道:“别提了,原是想在你这里歇一歇再去京城的,哪知道都看到院墙了,又叫蛇给咬了!”
范姜柏紧张地道:“在哪里在哪里?那可要配些驱蛇虫的药来洒了……”
闵行翻他一个白眼,范姜柏重又坐下了,有些讪讪地:“那个,等下配也行哈。你是怎么认得这个孟姑娘的?她还是孟蒙的闺女?长得不大像啊!”
闵行嘀咕一声:“你还不大像好人哩!”
这种类似于“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女人插兄弟两刀”的做法让范姜柏相当愤慨:“难道她爹长得就像好人了?”
闵行:“……”
姚妮连忙打圆场:“你还没说怎么回事呢,你不是跟着蒲师叔去抓贼的么?他回来说你追最后一个去了,抓到了没有?”【别告诉我跟上次拣到我似的,抓贼把自己抓迷路了啊!】
闵行恨声道:“追丢了。”
范姜柏相当诧异:“你的脚程不慢呐,怎么把人追丢了?”
原来,闵行与蒲捕头一行人是去追号称“四虎”的四个大盗,三个落网,只有老大,号称个“白虎”的鲁德飞漏网。闵行仗着功夫好,一路追击,眼瞅要追上了,鲁德飞一看四下无人,只有这么个小毛头,于是停下来跟他一顿乱打。拼着受点伤,借着闵行最后一拳的推势,驾着轻功逃掉了。闵行一收掌,再看,鲁德飞已经跑远了,他也在情理之中地迷路了!
姚妮与范姜柏相当不客气地大笑出声,闵行怏怏地道:“笑吧笑吧,有什么好笑的?有些人又不是没迷过路!”
姚妮膝盖中箭,哼了一声,范姜柏连忙问闵行道:“那孟姑娘是怎么回事啊?”
闵行哼哼唧唧地:“就是走着走着看到一处院子呗,然后就敲个门借宿。她家里就她跟个丫环住,那啥,我……就请她帮忙送我一下。”这货是个照着地图都能走错的主儿,画图根本不管用!
下面的事情就清楚了,无非是急着赶路,走到京郊想过来歇一歇脚什么的,然后不幸姑娘好心被蛇咬。闵行又问范姜柏:“都收了哪些人学画啦?”
范姜柏一一报了名字,闵行一皱眉,冷笑道:“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呢!”姚妮道:“早教完了早利索,每逢初一、十五我还往外帖教程呢。”
闵行想了一下,展颜笑道:“高!实在是高!”又问闵自在有没有淘气之类。
一说到这个,姚妮就来了精神:“他不爱读书,这个可不好……”BULABULA告了一回状。闵行听了,道:“他是得读一读书,等会儿我跟他聊一聊,不行就揍一顿吧。揍着揍着就老实了,我们家都是这样管教孩子的。”也对,他家九个兄弟啊,九个!能想像得出在这群熊孩子小时候是怎么一个反了营的情况吗?那必须是以暴制暴地揍到老实了。
范姜柏一捉到闵自在,就想起姚妮对学生上思想品德课的事情来了。忍不住对闵行道:“她还想劝那些人不要去争秘宝呢。”
姚妮理直气壮地道:“总想着走捷径是不好的。”
闵行与范姜柏面面相觑,心说,你又犯蠢了。闵行道:“你不记得当年围攻殷堂的事了?”
姚妮道:“我当然记得啦,那不是黑道不满殷堂扩张太过么?这一回并不是这样吧?无非贪念与侥幸而已。”
范姜柏道:“就是这两条最难杜绝。”
闵行岔开话题道:“跑了只白虎,你还是帮我先画一画他的肖像吧,递回六扇门好通缉他。”
姚妮道:“这个可以有。”于是把闵行带到自己的房间里,那里也有个备用的画板,姚妮最近在暗搓搓地准备留给范姜柏的大杀器,所以房间里有画具。
于是闵行把拼图一块一块拼起来,姚妮再按照他的描述把拼图稍作调整,画出来的画像闵行一看:“挺像的,比原来的画匠画得好呢。”姚妮忽然问道:“我这一来,岂不是抢了人家的饭碗?”
闵行笑道:“并不会,孙虎的父亲原就是六扇门里画画的呢。”
姚妮这才放下心来。
画好了画,蒲方也回来了,三人听了消息,就往前面来看,蒲方带了好大一个包袱回来。带回来的药姚妮让小喜去煎了,蒲方还带回来了闵长捷对闵行的命令:“就留在伴山居。”让他负责伴山居的安保工作。
闵行巴不得这一声,利索地道:“成,我就跟范姜住一块儿了。派个人去我家里拿行李罢。”
蒲方道:“已经带回来啦,这不就是?咦?”
闵行一扬手:“跑的那个画像画出来啦,他中了我一拳,身上带着伤呢,我就不住这回还抓不住他!”
蒲方道:“拳怕少壮,他输得也不冤枉,那我再跑一趟罢。”
闵行道:“你已经累了一回了,换个人去吧,哎,姐,他没耽误什么功课吧?”
这一声姐叫得姚妮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虽然论年纪姚妮比闵行大,但是由于历史原因,即使闵行他七哥、八哥都管姚妮叫姐,闵行还是会没大没小叫她一声“妮子”。这回这么礼貌,真是让人不适应啊!
姚妮含糊道:“不碍的,这事也靠天份,阿方挺有天份的。再去下点功夫吧。”蒲方答应一声,麻利地往前面去了。闵行把伴山居一个六扇门的守卫叫来,让他去京城送画像。此事不如先前的事情紧急,自然不需蒲方。
药熬好了,姚妮去看孟允书。孟允书痛快地喝了药,又道了谢。姚妮道:“应该是我们谢你才对,九郎就是个路痴,走到哪儿丢到哪儿,要不是你,这回大家还不知道要到哪里找他去呢,说不定找到他的时候都成野人了。”
孟允书一笑:“姐姐说笑了。”
她长得又好看,姚妮被她一声“姐姐”叫得相当地舒坦:“怎么会呢?我说的都是真的,哎,我见过令尊的,还是给他送封信吧。九郎说你家里还有个看门的,要是她不见你回去,给你爹送了信,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