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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猫在伤感的氛围里,忽然感觉自己的尾巴被挠了一下。尾巴太敏感,它几乎跳了起来。
哪个王八羔子敢动它的尾巴!
转身却看到波斯猫走着极其华丽的猫步,挪回到风轻舟怀里,用小小的肉垫拍了拍前面的美人膝盖,高冷地喵了一声,示意这里赏它了。
橘猫高兴了,上前占据了膝盖。
于是,风轻舟的身上挂了两只猫。
萌不萌先不说,沉是真沉。
孤寡老橘之后是孤寡老苏,苏阑特别悲伤地揉着自己被捏红的脸颊:“人不如猫……大老板,你说说,你什么时候养了我?”
哪个养,包养的养吗?
风轻舟的脑洞被这个养字开得有点狠,赶忙咳了一声,正正经经地说:“我发你工资,不算养你?”
“不算。”
“那怎么算?”
苏阑扬起小脸,眼中的笑意似星火般明明灭灭:“包我的工资,包我吃,包我用,还要包我睡,才算养我。”
话音刚落,在陡然安静下来的咖啡厅里,风轻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怦然加速。
苏阑那皓然如星空的眼里,风轻舟找到了自己。如流星一样绚烂,却也很快消逝。
如平地惊雷,风轻舟猛地惊醒了。
想什么呢?苏小阑是直女啊,直惯了的那种,这句话哪有那么多暧昧的含义?
风轻舟神经不再那么紧绷,平静了下来。
察觉到苏阑还在看着她,她敛下眸子。
须臾,她淡淡地笑着说:“那我,可能养不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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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直女那么爽,当即火葬场_(:з)∠)_
第三十五章 白月光
风轻舟神色淡淡的; 跟刚才说了句“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只是眉眼间的惯有柔和放在了一层肉眼看不见的薄膜后面,看了几次也看不真切。
这句话的语气听上去像是玩笑与打趣,苏阑没能明白风轻舟的意思; 动了动喉咙; 难得的无从接话。
也是这一刻,她感觉到了久违的隔阂。
这人是那高山之巅的瑞雪,纵然自己攀爬上去让她在手心融化,也始终是雪。
融化后的水,都是彻骨的。
自己哪里做错了; 还是说错了什么?苏阑不知所措起来,审视今天的工作过程,总觉得哪里都有错。
一滴水落入大海中没能溅起任何波澜; 但事实真是如此吗?也许; 只有风轻舟自己才能知道那些涟漪最后传递到了何处。
“久等了。”
景竹站得笔直; 从餐盘上端下来两杯咖啡; 把糖包与奶包一同放在中间; 打破了沉默。
他并不算多话的人; 转身就回到了柜台; 继续忙活手上的清洗工作。
苏阑拿起糖包和奶包往风轻舟那边放,颇有点小心翼翼的样子。
风轻舟心里不舒服; 表情不变地推拒:“不用了; 卡布奇诺本身就加了牛奶。”
苏阑这才注意到那显眼的白色奶泡,本来想说有牛奶和加糖包不矛盾; 想了想又吞回了肚子里。
她一贯是个话直藏不住的,这么一憋,脸上就多了一点委屈。
是个孤寡老苏了。
两只猫早在咖啡一上桌时就乖巧地坐到了一旁,像左右门神一样,一个方向蹲一只,它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根本没有看过苏阑,眼巴巴地盯着风轻舟。
被这三只“猫”盯着,风轻舟那暗涌的思绪又被她摁了下去。
她这嫉妒,可真是来得莫名其妙。
心里自责,手上就自动地递了几包糖包和奶包过去,苏阑高兴起来的表情让她心里又乱了一下。
每次自己的情绪,似乎都在牵扯苏阑的心情?
想到这,她又难以遏制地生出一丝喜悦:“你的嘴偶尔很甜,我在想,你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说。比如,你的闺蜜和基友之类。”
苏阑闻言,明白了。
她家里的狗狗也这样呢,她每次摸了其他狗狗,它就非常不高兴,回到家还要把她的手指舔了又舔,像是在上标记似的。
狗是这样,人肯定也是这样。
谁做个领导,还不希望属下的马屁也是独此一份呢?
轻舟再怎么说也是所长,有这些领导包袱很正常,她得哄一下。
“怎么可能对每个人都这么说。”
君,羊,巴尔似舞尔凌凌玖
苏阑十分笃定,也没有视线乱飘,很好,说明她没有撒谎。
风轻舟心里的不舒坦莫名就被抚平了,把所有的奶包和糖包都递了过去。
苏阑叫的是一杯日式炭烧咖啡,其色泽较黑,焦苦味很重,一般是要加糖包和奶包的。
瞧着风轻舟神色松动,苏阑心里给自己点赞,又补充了一句:“毕竟轻舟才是老板啊,她们怎么可能发钱给我,更别说养我了。”
风轻舟递东西过去的姿势顿了顿,然后把奶包和糖包又抓了回去。
苏阑的感谢就卡喉咙里了:“谢……哎?”
“忽然想起,卡布奇诺挺苦的,多加点奶和糖更好。”风轻舟面无表情地撕开糖包,把一粒粒糖倒了进去。
圆滚滚的糖粒跌落进奶泡,迅速消失不见。
苏阑呆住,不能理解到嘴边的糖包怎么就飞了:“刚才你不是说……”
“生活已经够苦了,我想喝甜点的不可以吗?”风轻舟又把奶包撕开,一包多的都没给苏阑留。
“哦。”
苏阑干巴巴地说完,品了一口为了尝试才点的咖啡。
咖啡与味蕾甫一接触,她就皱起了眉头。入侵意味十足的甘醇与焦苦像是冰与火的地狱之歌,在整个感官世界尽情演奏,过于强烈的口感让她咋舌不已。
好苦……
小脸皱巴成一团的苏阑没注意到风轻舟眼中一闪而逝的笑意。
*
两人在这里吃了午餐,又坐到了下午。
期间苏阑都快学会怎么做咖啡了……当然,是她自以为的。
猫咖的每只猫她们都混熟了,连最高傲的波斯猫偶尔也会赏苏阑一次抱它的机会。
景竹似乎以为她们很喜欢猫,是辞雪身边刻意前来捧场的朋友,对她们从来没有收过一分钱。还是每次要离开前,风轻舟以向商家汇款的形式直接把钱打过去的。
景竹劝过一次便不再说什么,只天天变着花样做下午茶给她们,作为无声的感谢。连不喜甜食的苏阑都不得不赞叹一句,景竹做出的甜点是真的太好吃了。
都说一个甜点胖十斤,她怀疑自己胖了几十斤。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整整五天,在周五下午的时候,她们终于等到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来人用手轻推开店门,就像是掀开了夜幕,绽放了一席朦胧的月光。穿深色衣服容易显得肤色白,女人却偏偏不行此道,裹了一件白色大衣。这茫茫的雪白色像是忠诚的拥趸,把那月白色的肌肤点缀的格外清冷。
冰雪之中,浓淡适宜的眉形勾勒了山峰的棱角,眼是未结冰的湖泊,过了那微挺的鼻尖,就是一抹红梅雕琢的唇。
明明是推门这个简单至极的动作,却因为其人的颜值和气质,全程都带了那么点仙儿气。
像是九天之上的嫦娥仙子,下凡了。
虽然风轻舟因为工作原因,见多了各式各样的美人,但遇到这样的美色,也难免恍了恍神。
她一瞥身边都快把眼珠子挂到别人身上的苏阑,脸色沉了几分。
1、2、3、4、5、6……
很好,比当初看她的时间还多了两秒。
“好看么?”
苏阑点点头,没把视线撤回来:“我从小就喜欢这类仙女儿,我也总算知道……”
喜欢?
比起景竹,苏阑好像对这类美人更感兴趣?
风轻舟的心情一时有点微妙。
是该高兴对方有弯的可能,还是该难过自己不是这类人呢?
风轻舟酸酸地接了句:“知道她就是你的真命天女?”
那一侧,来客对景竹点了点头,就坐到了靠窗边的最前排。
——那里是离柜台最近的位置。
苏阑诧异:“说什么呢,是辞雪邮件里说的白月光啊。”
先前还以为这个词是代指,现在苏阑觉得,这压根就是白月光本光啊。
瞧这柔顺的发丝,好想问一下是用的什么牌子的洗发露!
她的头发老是要翘几根出来,听朋友说,有呆毛的原因是洗发露不够好。想起这事儿还有点生气,她的飘柔也不便宜啊。
风轻舟的表情十分复杂:“你看她这么久就在想这个?”
苏阑:“是啊,可见艺术取材于生活。”
“……”
风轻舟陷入了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