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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活跃会议气氛的目的已经达到,邢亮脸色一整说道:“既然不怕,大伙就畅所欲言。敌我的态势已经明明白白的摆在这里,大家认为新竹我们打还是不打?如果要打该怎么打?”
注意到邢亮不停地看自己,萧山先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习惯性地扬了扬自己英挺的剑眉朗声说道:“我先说两句,此战虽然困难重重,但新竹却必须要打,其原因有三。首先,从地理位置上看,新竹是台中的门户,新竹若失则台中必然陷入苦战,我方的战略迂回空间也势必大为减少,不利于将来的持久作战;其次,倭寇自6月下旬攻台以来,台军除了在狮球岭有过像样的抵抗,可以说是每战必败,每战必溃,再加上唐景崧等在台文武官员纷纷内渡,台湾百姓的抵抗士气已经大为低落。如果我们不能利用一场胜利来振奋台湾军民的士气,单凭我们志愿军的2000余人根本无法挽回台湾被割让的命运;最后,志愿军入台虽然是秘密进行的,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时间一长这件事就会慢慢被泄露出去,那时我们再进行战斗也就失去了对敌人打击的突然性,难度将会大大增加。从以上几方面的因素分析,新竹一战我们是不能不打。不过,也决不能死打硬拼,志愿军经不起那样的消耗!”
所有的人都被萧山入情入理的分析折服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而邢亮心中却更多的是欣慰:只不过一年多,萧山就凭借着自己过人的天分以及刻苦钻研的精神,从一个没念过书的山里少年,成长为了义勇军中能独挡一面的优秀将领。看来,此次入台选萧山当自己的副手还真是选对了,他今后一定会成为自己最得力的臂柱。
想到这儿,邢亮点点头道:“山子说的不错,此战我们不但必须要打,而且还一定要打的漂亮。义勇军虽然在辽东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但在台湾我们毕竟是外来人,当地百姓还对我们心存疑虑。如果志愿军在入台后的第一战就临阵退缩,我们很可能会从此失去台湾军民的信任。其实,我们面临的形势虽然紧迫,但有利的条件也同样不少。一、日寇连续征战,身心俱疲,如今已是强弩之末;二、侵台日军的兵力是渐进式投入,犯了兵家大忌,在新竹这一局部地区我方占有绝对优势;三、志愿军是秘密援台的,具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巨大优势。时机稍纵即逝,风险与机会并存,一旦鬼子的援军到达,我们就再也寻找不到如此好的机会。”
邢亮的话让会议的气氛更加热烈起来。由于作战的总原则确定了下来,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制定出了一个围点打援、引蛇出洞的作战方案。
第二十六章 巧施连环计
邢亮他们制定完作战方案,又报经辽东总部批准同意后,天已经蒙蒙亮了。虽然几个人都是一宿未睡,身体异常疲乏,但他们却丝毫也不敢耽搁,立即开始了战前的准备工作。时间不等人,志愿军如果不能赶在鬼子的援军比志岛支队到达前攻占新竹,这一仗也就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了。
由于昨天就已经知道志愿军即是在辽东大破倭寇、威震敌胆的义勇军,新竹各部义军的首领一接到丘逢甲派人送去的通知,很快就聚集到了志愿军的临时驻地——内湖村。
首先来到内湖的是新苗军统领吴汤兴,他是丘逢甲亲自前去通知的。志愿军离开营口前,冯华曾将台湾抗日义军的一些著名人物一一向邢亮作过介绍,其中吴汤兴以及徐骧是最让邢亮记忆深刻的两个人。
得知吴汤兴与丘逢甲已经到达了村口,邢亮和萧山赶紧出来迎接。没走两步,就远远便望见丘逢甲与一个比他个头略高一点儿的年轻人说着话匆匆走来。从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可以看出双方的关系不同寻常。二人显然也看到了邢亮与萧山,他们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来。
吴汤兴是一个大约三十出头、相貌英俊的年轻人。他结发束裤,肩挎长枪、腰挂短枪,十字斜佩子弹袋,雄赳赳中又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儒雅。看到吴汤兴见面后就要行参拜大礼,邢亮急忙上前一步拦住:“吴将军切不可如此多礼。我昨天已与丘大人说过,我们都是为了‘驱逐倭寇’这一个共同的目标而来。今后,我们之间就是战友,就是同志,那些空繁的礼仪且不必去理会它。”
邢亮的热情豪爽、平易近人,立刻就赢得了吴汤兴的极大好感。特别是他反复咀嚼了几遍“同志”这个听起来很是陌生的词后,心中更是油然升起了一股暖流。轻轻点了点头,吴汤兴击掌赞道:“好,好,志同道合谓之‘同志’,大人端的是奇思妙语!”
吴汤兴如此快就接受并理解了一个新名词,让邢亮感到颇为意外。大概是看出邢亮的想法,丘逢甲在一旁笑着解释道:“绍文可是苗栗街远近闻名的大才子呀!他五月间写下的诗句‘闻道神龙片甲残,海天北望泪潸潸。书生杀敌浑无事,愿与倭儿战一番!’,如今早已传遍了台湾全岛!”
丘逢甲的一番夸奖,把本来豪气万千的吴汤兴窘了个大红脸,不由得连连摆手道:“汤兴只是一介书生,哪里当得起什么大才子,大人切不可听丘大人胡说。”
看着吴汤兴那可以和红布相比的脸庞,邢亮、萧山和丘逢甲俱都哈哈大笑起来。当下,几个人携手进入了志愿军的临时指挥部。
吴汤兴到达后不久,邱国霖和徐骧、陈起亮等人也前后脚来到了内湖。虽然邢亮对每个人都表现得非常热情,但对徐骧他更是异常亲切,以至于这个性格坚强,为人豪爽的年轻人,也感到有些受宠若惊。
会议开始后,当这些义军首领听说志愿军准备反攻新竹,需要他们予以大力配合时,人人跃跃欲试,个个斗志昂扬,纷纷要求打头阵、承担最艰巨的任务。在这些人里,反映最激烈的当数徐骧,邢亮的话音刚落,他就站起身说道:“大人,台湾是我们的家乡,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我们就是战到骨血与台湾俱为灰烬,也在所不惜。莫说只是让我们配合志愿军作战,就是义军独自面对这样的局面,也没有一个人会多皱一下眉头。大人,您就尽管安排吧,新苗军里没有孬种!”
战斗在8月5日下午2时打响,义军兵分两路对新竹展开了全面的进攻。其中吴汤兴、邱国霖率一部分兵力从北面进攻日军设在城外的十八尖山高地;徐骧、陈起亮则率领另一部分义军从其他几个方向对新竹进行牵制性攻击。而日军除了拚命死守外,还以两个中队的兵力不断对义军实行反扑。
天色已近黄昏,义军围攻新竹城的战斗却仍在紧张激烈地进行着。本来按照邢亮的意思,义军围攻新竹只是佯攻,只要能给鬼子以足够的压力就可以了。可谁知这些热血男儿为了保卫自己的家乡、亲人,一上战场就动了真格的,根本就把佯攻的作战方案全丢到了脑后。经过半天的反复争夺,日军在新竹外围的阵地十八尖山终于为义军攻克。
看到台湾义军的攻势有增无减,一浪高过一浪,日军第二联队联队长坂井重季大佐禁不住皱起了眉头。支那人可真是难缠啊!昨天先遣支队刚经过苦战攻陷新竹,今天下午他们就发动了如此疯狂的反攻。本来,坂井重季大佐开始并没有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凭着坚固的城墙、精良的武器,以及最优秀的帝国士兵,支那军就算人数远远多于己方,又能有什么用,只不过徒然送死而已。可谁成想,他们的作战竟然如此勇猛顽强,整整一个下午就从没有间断过进攻。现在,不但新竹城北的战略要地十八尖山已经被支那人占领,而且还有近一个中队的帝国精英长眠在了这片土地上。不行,再这样下去,刚刚到手的新竹很有可能重新落入到支那人手里,必须要向司令部请求增援。
溪南嘴坐落在凤山溪南岸,是一个距离新竹只有十二三里远、不足百户人家的小村庄。其东北三百米处的那座横跨凤山溪的木质大桥,在铁路已经被炸毁切断的情况下,已成为从台北到新竹的必经之路。村子东侧不足二百米处是一片连绵数里的小山丘,从中坜至新竹的大道依着山丘向南伸延。
8月6日中午时分,在得到日军第一联队第一步兵大队、以及一个炮兵中队和一个工兵中队已经从中坜增援新竹的确切消息后,邢亮立即指挥早已整装待发的志愿军迅速进入了凤山溪南岸的伏击圈。
日头高高地挂在天空上,炽热的阳光火辣辣地照射着大地。隐藏在矮树丛中的志愿军战士们,一边不停地擦着从额头上流下来的汗水,一边焦急地望着北方。从新竹方向隐隐传来的枪炮声好像愈发激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