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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商陆还是晚了一步,当她推开门的时候,那对官兵已经敲开了京墨和白英的门。
领头的手中抓着一张人像画纸,目光在京墨和白英二人以及画像之间来回扫荡。
看了一会儿之后,他似乎确信了面前的两人确实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然后他又例行公事般地提问道:“生面孔?是哪里人?出来做什么的?”
因为是白英出来开的门,领头的官兵自然是将视线先落到了她身上,一脸严肃的问询看起来颇有气势。
白英沉默半晌,回头看了京墨一眼。
然而后者目光微转,研究起了桌角的纹路,并没有丝毫接话的意思,显然是将这一难题丢给了白英。
最终白英还是妥协了,领头的不耐烦地敲敲门框,砰砰两声惊响,白英顺势抖了两下,仿佛被吓到了似的。
“我、我们是从南、南宣城来的。”一句话白英说得磕磕巴巴,乍一看仿佛被吓坏了。
领头的怀疑地扫了白英两眼,看她似乎也不像是心虚,便半信半疑地将视线移到了京墨身上。
“你们是什么关系?”
“这是我表妹。我们家里做点小生意,略有薄财,只是家里管得严。”
这次京墨主动接过了话头,她扫了白英一眼。
看到后者嘴角一抽又是满脸无奈不敢反驳的样子,她顿时微微扬了扬嘴角,接着向面前检查的人解释。
“先前被禁足,大约是太闷了,便离家出走了,我这次来也是为了找她回去。”
这话里有一半是真的,白英听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愣是没敢跟京墨再对上视线。
见状,领头的官兵已经信了一半,正要放下画像,余光一扫,又落到了刚出门的商陆身上。
商陆见两人应对良好,似乎平稳度过了危机,正想在被人注意到之前偷偷跑路。
然而她没想到,这位挨个搜查的大哥眼神这么犀利,她一动,他就看到了她。
就在商陆绞尽脑汁,准备如何解释一下自己的身份和这一身诡异的装扮的时候,先前一副看戏态度的京墨却主动替她解了围。
“那是救了我妹妹的恩人。”京墨道,“虽然是个流离在外的乞丐,却也是个有良心的,若不是亏了她,我这妹妹说不准也找不回来了。如今也是我请她在此处歇息两晚,明早就走了,还求您不要赶她出去。”
商陆反应也极快,立刻咧嘴露出了一个傻兮兮的笑来,看起来都真像是混迹街边还算纯良的小乞丐了。
在百部国,靠经商起家的土财主不在少数,虽说商人少有什么职权,但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一般只要不犯什么大事,地方上的官老爷们对他们也都睁只眼闭只眼。
南宣城距离临华城也不算远,听两人的口音也不像是外乡人,再加上白英和商陆那无比自然的本色出演,搜查的人便没有多怀疑。
其他的官兵也相继结束了搜查任务,但显然没有什么收获,都朝领头的人摇了摇头。
商陆的房间已经是二楼最里面一间,再往前就是一间杂物间,门半开着,一眼就能看清里面杂物堆砌的全貌。
领头人目光从商陆身上扫过,又瞄了她背后的房间一眼,很快便转身招呼同伴下楼去了。
“走,去下一家。”一大堆人又气势汹汹地啪嗒啪嗒下了楼。
待这群人离去,又沉寂了好一会儿,店小二才爬上楼来,挨个赔了笑脸。
“哎,客官真是不好意思,可是上头给官老爷下了旨意,务必要找出逃犯,咱们小本生意,当然要好好配合,这万一出了什么事,对各位也不好不是吗……”
在店小二再三承诺定送上一桌酒菜赔罪之后,原本被突然吵醒、怨声载道的人群慢慢平复下来,纷纷回了房。
关起门来再讨论这件事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京墨和白英是最后进门的那批人,商陆也磨磨蹭蹭,等到外面的人都走光了,才小心翼翼地凑到店小二面前打听消息。
“这个啊,不可说,不可说。”
店小二连连摆手,幅度却在被塞了几个碎银之后缓下来。
在左右扫视之后,他又神秘兮兮地凑到商陆耳边,压死了声音。
“不过我听说啊……那位逃犯仿佛是在宫里偷了人,所以在引起上面的震怒,现在八成是要抓住泄愤啊。”
“啧,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竟有这样的胆子。”店小二的话里不乏艳羡。
“男人”商陆:……
被“偷”了的白英:……
京墨还在屋里,慢条斯理地整理了茶具,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笑眯眯地喝了一口,顺便盯着白英看。
白英觉得自己背后毛毛的。
店小二说完又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哎,客官,我这可是内部消息,您可别往外透啊,不然我可就要倒大霉了呀。”
商陆和白英一个僵硬一个麻木地点了点头。
传递完坊间八卦的店小二颠了颠手里的银子,看起来颇为自得,临走前还贴心地帮三人关上了门。
门在眼前悄然阖上,商陆和白英还被店小二的“内部消息”震得回不过神来。
沉默半晌后,两人几乎同时开了口。
白英转头看京墨,相当言简意赅:“你早就知道?”
商陆一脸鄙视:“我说这皇帝也小气了吧,不就是丢了个女人吗,我听说她也是个女人啊,不至于这么饥渴吧。”
“饥渴”的女皇大人表现出了沉默:……
京墨还没来得及回答白英的问题,倒是先被商陆的话惊得挑了挑眉。
白英眉角抽啊抽的,看起来很想上去捂住商陆的嘴,但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京墨与白英对视一眼,示意——她不知道你是谁?
白英摇了摇头。
不过光从商陆自己的反应,京墨也很快发现了这一点。
商陆毫无戒备心地抒发完感想,仿佛就只是说了一句今天天气真好一样自然,并且很快就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甚至还反过来安慰了白英。
“别担心,既然他们查过一轮了,接下去应该就安全了。”
说着商陆又忍不住夸赞起京墨的机智应变,还有白英的真实反应,然后她又拍了拍白英的肩。
“不过说真的,刚刚你演结巴演得真像。”
第7章 07
听到商陆一本正经的夸赞,白英沉默了片刻。
京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自出生起,白英便被传天生异象,一早便被内定为继承人。
而在白英长大后,也确实没有辜负父母群臣的期望,无论是内政还是对敌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十五六岁便上了战场,用了十年的时间带回了胜利。
虽说战争的胜利中也不仅仅只是白英一个人的功劳,但她也确实起到了关键性的领导作用。
在外人眼中,女皇大人是天生的王者,从来不说废话,做事却总是一针见血。
对于这个国家的大部分人来说,女皇大人近乎万能的神明,守在他们面前,挡住了战争,挡住了灾难。
即便是五公主,虽说对于皇姐一门心思往外跑这件事颇有微词,但她也是极为信赖也依赖白英的。
在大部分人眼中,他们的女皇大人就是完美的化身。
但就是这样有民心的“完美女皇”也是有着不可言说的小毛病的——
白英是个结巴。
字面意义上的那个“结巴”。
更简洁明了一点来说,白英说话超过五个字就会结巴。
至于前因暂且不可考,只是当其他知情人注意到的时候,白英已经开始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了。
白英也曾试着去纠正,然而尝试数年也没有结果,便只得作罢。
何况少说几句话而已,并不会影响她做实事,于是白英也就渐渐养成了言简意赅的习惯,能一个字解决的绝不蹦两个字。
渐渐地,三公主高冷淡漠的形象就传播了出去,平时白英不说话,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后来继承了皇位也是同理。
这当中白英自己倒是颇为委屈,甚至陷入了有苦不能说的两难境地。
她天生不是那样沉默寡言又冷漠的性格,相反,她十分喜欢热闹,甚至小时候她也是有过带着弟弟妹妹爬墙出宫,凑灯会热闹的黑历史的。
当时宫里还为此闹翻了天,险些让当时的皇帝以为是别国的卧底渗透进了宫门,好好整治了一番。
被父亲和先生狠狠敲打了一番之后,还是个孩子的白英委屈巴巴地应承下来。
从那以后,她就很少再说话了,也鲜少再带着弟弟妹妹胡闹了。
后来白英自己也慢慢想清楚了,倒也不再觉得有多少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