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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白恬已经昏昏欲睡了,她身旁的人才终于开口:“泡久了会缺氧的,走了。”
白恬点点头,看着她伸手拿了架子上的新浴袍递过来,就将身上湿了的浴袍脱下,然后站起身来。
赵玥岚看着水面,不知道是不是在发呆。
两个人穿好浴袍正要打个招呼走人,石媛媛却好整以暇地坐在池子里,看向白恬,问:“对了白恬,上次同学聚会咱们说好的事,你还记不记得啊?”
白恬一愣,侧过身来看她。
石媛媛摇摇头,“就知道你忘了,咱们不是说好了今年给惠茹扫墓的时候你也来吗?日子也不远了,你留个电话给我,到时候通知你。”
赵玥岚回过神来,转头看着石媛媛,想拦住她。
石媛媛却已经看着叶晚,问:“叶晚,你来吗?”
白恬皱起眉,看着石媛媛的脸,正要说什么,身旁的人却突然拉住她的手。
“回去睡觉了。”叶晚的语气平淡。
白恬咽下那些话,点了点头。
两个人转身就要离开,被彻底无视的石媛媛终于忍不住了,她站起身来,抬高声音道:“我就问你敢不敢来!”
叶晚停下了脚步。
白恬也停下来,握紧了她的手。
赵玥岚起身拉住石媛媛,对她摇了摇头,她却一把甩开,再次问:“叶晚,你敢不敢去陈惠茹的墓碑前面对她?如果你问心无愧,那你为什么十年来一次也没去过?”
背对着她的人似乎无动于衷,这让石媛媛的愤怒到达了顶峰。
“她自杀之前最后一通电话打给了谁,你当大家不知道吗?她根本就不是自杀!她是你害死的!”
“石媛媛,不要再说了!”赵玥岚拽住她。
石媛媛退开一步,语气平静地问:“叶晚,你知道陈叔叔陈阿姨现在过得怎么样吗?”
“你不知道,因为你不敢去看他们。”
她笑了一声,却更似哀叹。
“陈惠茹喜欢上你这种人,真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白恬看着叶晚走在前面的背影,无数次将组织好的语言给吞了下去。
快要抵达住宿的木楼时,走在前面的人松开了她的手,两手揣在浴衣的兜里。
她们一前一后走进楼里,穿过长廊,终于抵达了叶晚的房间。
房门被拉开之后,白恬下意识跟着要进去,叶晚却转过身来,笑道:“这位女士,你的房间在那边。”
白恬看着她的神色,语气轻松地说:“我进去坐一会儿不行吗?我想喝个水。”
叶晚叹口气,让开了房门的位置。
将木屐脱下之后,两人进了屋内,白恬看了一圈,发现和自己的房间主题不一样,但都是别出心裁的设计风格,让人看着很舒适。
她在矮桌边坐下,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刚坐下的人。
叶晚喝了两口,随意地说:“还挺甜的。”
白恬放下杯子,低着头想了许久,终于还是问出口:“关于陈惠茹的故事,你愿意告诉我了吗?”
叶晚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从以前到现在,白恬都不是会问这种问题的人,因为她在问之前总是顾虑太多,最后索性不问了。
于是别人总当她不好奇,当她不在意,也就忘记了考虑她的感受。
“这真不是一个好的话题。”叶晚自嘲地笑了笑,“我到现在都下意识在你面前回避这件事,可能是后遗症吧。”
毕竟她们曾经就是因为这个名字无数次不欢而散,最后渐行渐远。
叶晚抬起头,看着白恬没有掩盖担忧的眼神,伸出手抚了抚她的脸颊。
“我承诺过我会告诉你一切,我对你的承诺永远有效。”叶晚微笑着说。
敞开的房门外,驻足停留已久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转回身,向着来时的方向缓步走去。
山上的空气太好,又碰巧赶上了晴天,他抬头一望,甚至能看见几颗星星。
璀璨又浩瀚。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接了电话,那头的人说:“阿远,住宿楼停水的事儿已经解决了,没耽误你们吧?真的不好意思,这山上引流就是比较费事儿,代我跟你朋友们说句抱歉啊。”
叶黎笑了一声:“没事,你忙你的就好,我们玩得很开心。”
挂断电话后,他收起脸上的笑,又抬头看了一眼那几颗星星。
真是好看。
可惜永远也够不着。
第114章 惠茹的故事
真正的死亡; 是被整个世界忘却。
但陈惠茹从窗台跳下来的那一瞬间,就注定了她将永远存在于某些人的回忆中。
叶晚不知道,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夜里; 陈惠茹跳下来之前是否见到了抵达楼下的自己。
她没有上帝视角; 无法俯视已逝之人的内心。
她只知道; 这个故事原本是不应该走向这个结局的。
然而推动它偏离轨道的人,却又那么恰好地,包括了她自己。
“石媛媛说的是事实。”
叶晚靠在榻榻米的窗台边,望着窗外的朗朗晴夜; 声音不轻不缓。
白恬抱着一个靠枕,没有打扰她难得的坦言。
叶晚回过头看着她; 开口道:“陈惠茹自杀之前; 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面前的人没有太多情绪,好像只是在听一个被人撰写的故事。
叶晚移开视线,又道:“但我那时候心里全是别的事; 不肯给她机会好好说。”
空气静了静。
靠在窗边的人垂下头,话语像呼吸一样轻得无法落地:“……后来我才明白,那通电话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而我又是如何一步步把她推了下去。”
商铺的二楼,满屋子只剩下无声电视机一闪一闪的亮光; 衬得室内比以往更加死寂。
“你有多大的把握让铮哥无罪释放?”
蹲在地上的红衣青年开口打破了沉默,他掐灭手里的烟; 抬头看过来。
留着寸头的青年也放下了酒瓶子,抹了把脸给自己醒了醒神。
叶晚缩在沙发上; 将手机的盖子翻开又合上; 来来回回,像是出神。
她没有回答; 穿着红色棒球服的青年也不催促,只是看着她。
阿仁又拿起了酒瓶,准备一饮而尽,叶晚却突然伸手夺过来,起身道:“没时间给你买醉了,我们要在开庭前尽快找到周小行。”
“那个孙子,我他妈非剁了他……”
“阿仁。”叶晚摇了摇头,抬手捏住他的手臂,开口道:“卫铮是被我连累的,是我选择了以暴制暴,才会造成这个后果。这次找到周小行,不要动他,这样只会节外生枝。”
红衣青年从地上起身,走到阿仁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听叶晚的,我们除了打架什么也不会,这样要怎么救得了铮哥?”
寸头青年低下头,叶晚叹了口气,轻声道:“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把周小行一刀捅死,我也想,但我们不能,卫铮能不能出来就靠我们了。”
阿仁捏着拳头,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马原,找周小行这件事你要避人耳目,他这人比你想得还精明,不能再小看他了。”
红衣青年应了一声,拉了阿仁一把,两个人就转身下了楼。
叶晚翻开手机,看着上面的照片,又开始出神。
楼道里突然响起脚步声,她回头去看,原来是马原又返了回来。
叶晚看了看他身后,了然地转过身来,道:“你避开阿仁,是要问我什么?”
他开门见山地回答:“我有一件事想不通。”
叶晚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马原也干脆走过来坐下。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必须有所保留。”叶晚也直白地告诉了他。
马原双手交握,看着她,问:“我知道你和铮哥一直在查一件事,我也不打算弄清楚你们在做什么,我只想问你,如果你要以非暴力合作的方式让周小行同意出庭,那你会答应他的任何条件吗?”
“比如说,不再追究他。”他直视着叶晚的双眼,平平无奇的一张脸上,因此刻的眼神而平添了几分锐利。
叶晚顿了顿,不得不感叹一句:“我有时候会畏惧你的直觉,因为你大部分时候都很准确。”
马原无声地注视着她。
“但很可惜,这一次我压根儿就没有打算放过他。”叶晚坦然回答。
红衣青年像是要仔细分辨真假一样,将她的神色都逐一打量,最后才露出一个难得的笑。
“我很庆幸你不是圣人。”他仿佛意有所指。
马原再次离开之后,商铺的楼上楼下就只剩下了叶晚一个人。
她打开了卫铮的卧室,这间屋子长时间没住人,已经积灰了。
叶晚打量了一下屋内的